16、拾伍(2 / 2)
何挽惊讶不已,道:“可王爷总要净面的!”李佑鸿还是浅浅地笑着,“王妃说的有理,那王妃可愿明日再来帮我补一个?”
何挽已不知自己的脸红成甚么样子了。她像是只被惹极了的猫,一下炸了毛,再开口,连语调都变高了,“这怎么行!”
李佑鸿的眼神似笑非笑,只淡淡地看着她,并不再说话了。
何挽在这样的注视下终于明白过来慎王是在与她调笑。
她猛地想起,今夜里慎王第一次来月满楼,在被她几句话诈出实情后,问了她一句“一炷香的时间是长了还是短了?”
当时她以为慎王是来与自己演圆房之戏的,所谓一株香是长了还是短了……自然是指行房事要用的时间。
可她现在已经明白,李佑鸿今日来本就没想要与她演圆房之戏,而是试探她够不够聪明,能不能通过那封信与先前的蛛丝马迹推断出他是在装疯。既然本就没想演那种事,又为何要问她那话?
可不也是在调笑她吗?!
慎王清高,怎会要屡次三番说出这样的混账话?
今晚短短几个时辰,竟颠覆了过往数年里何挽对李佑鸿的印象。
李佑鸿演技确实了得,真不知他以往那克己复礼又带着几分清高的性子是不是也是演出来的……
何挽放开了拉着李佑鸿衣袖的手,却反被他拽住了手臂。
李佑鸿一手握着何挽的手臂,用另一只手扯出何挽袖子里的手帕,动作颇有几分慢条斯理的意思。
他扯出手帕,抬手轻轻擦去自己脸上的唇印,边擦边道:“我听得坊间传闻,都说王妃对我一见倾心,苦恋多年。”
“可月余前王妃提出要与我和离,归回南疆,不似传闻那般对我情根深种。所以自那之后,我心中一直疑惑传闻的真假。”
“今日多次试探,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李佑鸿瞧起来很是疑惑,问:“王妃究竟是果断过人、矜持过人,还是根本就不喜欢我呢?”
何挽:“……”
细想来,她当初嫁给李佑鸿,是因为皇帝赐婚,而她又确实倾慕慎王的品行才华;后又想和离,是因为兄长的噩耗与缠身的疾病教她心灰意冷,没有心力再去争抢慎王那颗本不在她身上的心。
只不过……如今事态巨变,她自以为活得明白,却没想到其实身处一团乱麻,面对慎王的问题,竟是自己也说不准答案。
她只知道,慎王不装疯卖傻时,她还是心动的。
只是心动与情爱,其实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何挽只道:“王爷,这重要吗?”
李佑鸿放开了何挽的手臂,笑道:“确实不重要。只不过是我好奇罢了。”
“今日多有冒犯。”
说罢,他拱了拱手,离开了月满楼。
次日清晨。
何挽推开了慎王书房的门。
这是大火之后,她第一次来这里。修葺之后的书房与被烧前并无大不同,只是书架上的书少了许多。
书房里没有仆人,想来是被李佑鸿打发出去了。
慎王此时正端坐在书案之前,手中捧着一本薄薄的册子,神色极为认真,读着读着,还要放下书,拿起笔来批注一番。
何挽见他如此认真,便也没有出言打扰,慢慢走近,跪坐在书案前。
她与慎王对坐,不免看清了他手中之书的封面。
这书制作得甚为粗糙,但能瞧出来是崭新的,并不是甚么古籍,封面上的字写得实在难看,不过是极大的,还算好辨认。
正是《嗜血太子娇艳妃》
何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