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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才用完早饭,就有小丫鬟跑来禀报,说姑太太回来了。
宋廪只有一个嫁到隔壁昌安县的妹妹宋蔷,小丫鬟嘴里的“姑太太”,显然说的就是她。
钟氏跟这个小姑子处得不错,闻言立时站了起来,搭着钟福家的手,笑容满面地去二门接人。
宋时鸢的脸色却冷了下来。
姑母婆家齐家,亦是她上辈子的婆家。
她欢喜地嫁进去,却惨遭背叛。
姑母不但不袒护她,在她提出合离时,竟几次三番跑回娘家指责钟氏教女无方,生生把钟氏给气吐血,自此患上了心口疼的老/毛病。
才重生回来的宋时鸢还没来得及找她算账呢,她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宋姑娘似乎对令姑母有些不喜?”岑九容突然开口。
不等宋时鸢回应,宋时鹄就抢先道:“没有没有,姑母很稀罕舍妹,舍妹对姑母也十分孺慕,她们姑侄俩好着呢。”
当着岑九容的面,宋时鸢也没反驳。
因为她生怕一反驳,岑九容这个疯批转头就提刀把宋蔷的头给剁了。
宋蔷虽面目可憎,但罪不至死。
“哦?”岑九容挑了挑眉,抬眼看向宋时鸢,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宋时鸢只当没瞧见,不理会他。
然后岑九容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淡淡道:“我倒是听说了件有关令表兄齐文州的‘趣事’,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宋时鸢顿时头皮发麻。
齐文州是姑母宋蔷大伯子的儿子,亦是她上辈子的丈夫。
岑九容突然提起他,显然不是无的放矢。
莫非在原著里头,“宋时鸢”这个原主也是嫁给了齐文州?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她俩竟然眼光一样差。
不过原主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对于丈夫纳妾这种事儿会相对宽容一些,兴许不会走到合离那一步?
“州表兄的趣事儿?岑兄,快说给我听听。”宋时鹄再次抢在宋时鸢前头开口。
岑九容没应他,只定定地看着宋时鸢。
他的目光太明目张胆了些,再这般盯下去,宋时鹄就算再傻白甜,也要看出不对劲了。
宋时鸢只得开口道:“什么趣事儿?”
岑九容这才收回目光,端起茶盅来抿了口茶,缓缓道:“据说令表兄跟我一样倒霉,前些日子从府城回来时遇到了山贼,不止两条腿被打断了,还伤到了……”
话到这里,他十分不走心地叹了口气:“唉,以后怕是子嗣上艰难了。”
宋时鸢:“……”
齐文州三条腿都被他打断了?
她还没想好怎么报复渣男呢,渣男就已经成废人了……
她这是躺赢了?
突然感觉有些空虚寂寞冷是怎么回事儿?
“啊?”宋时鹄一下站了起来,不敢置信道:“真的假的?岑兄,你不会听岔了吧?”
似乎觉得自己措辞有些不妥当,他又忙找补道:“我的意思是说,兴许是同名同姓的人?”
岑九容又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我也希望自己听岔了,可说这事儿的那人一口一个‘宋县令妹子的婆家侄儿’……”
“怎么会这样?!”宋时鹄满脸哭丧。
随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这些山贼也太猖狂了,先伤了州表兄,又伤了岑兄,简直是无法无天!该请父亲上报朝廷,请朝廷派兵马来剿匪了!”
义愤填膺完,又扭头看向宋时鸢,弱弱道:“阿鸢,你别太难过……”
宋时鸢淡淡道:“我没难过。”
所有的难过,都留在上辈子了。宋时鸢是在这具身体五岁时穿过来的,彼时宋廪在昌安县当县丞,齐家与县衙一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