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便是为皇又如何(2 / 2)
她心头又凛了凛,看来还得尽快找出太后?埋在他身边的人,只?是她现在对他身边人知道的太少,不说远在北地的,就他在京城有?哪些信耐的都没说。
私生女的文篇幅不长,大都写男女主,配角着墨不多?,更别提这类暗线人物,更是名字都没提下,很难找。
看来只?能?对陆慎今后?有?可能?接触到的吃食物品多?有?防备了。
宋蓁想完,又去了旁边抱厦,拿出笔墨纸砚开始写若是要为陆慎写传记需要做的准备。
传统的史志传记,大都直陈事?迹,简短。
这类若流于后?世,还会有?读史的人去看。
可宋蓁目前阶段想要的效果是,整个大魏都知道陆慎这个人,替他清除污名,那?就需要不论老少都能?看懂,必须得另辟蹊径才行。
或许,还可以先出一本类似陆慎这个人物的话本,先将其?传至内宅,纨绔手中,再让专业的人,用风趣说故事?的行事?,编写传记。
“夫人,宫里来人了,正在前院见侯爷呢。”宋蓁正想着,黛色就匆匆敲门进了内。
这是宋蓁一早吩咐的,陆慎伤了成王,宫里不论如何?都会来人叫陆慎去问?话,是以她一回到内院,就让黛色去府门口盯着动静。
听到黛色的话,她赶紧放下笔起身去了外院。
人刚到外院,就看到正往外走的陆慎,他身后?跟着两个长相白净清秀的小太监。
“侯爷。”
陆慎看到宋蓁,也不觉惊讶,她担心他,便会让人注意这事?。
但他之前遗留的躁戾不甘到底被她这一举动一点一点的抚压了下去。
只?是看着她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他又微敛了敛眉,犹豫一瞬,他过去扶住了她,给她轻拍了拍背:“做什么这么急。”
“是去宫里吗?我陪你?去吧?”
宋蓁没回陆慎的话,直接和他说明了来意:“这事?毕竟是因我而起,这伤还在呢。”
“你?没上药?”
陆慎闻言眉蹙了蹙,先前在聚全楼他就想给她上药,但裴全那?里的药味道大都重,她不会喜欢,就作罢了。
......上了药还怎么给他证明清白。
她非但没上药,还上手搓了两把。
但这事?是不能?让他知道的,听到他问?的,她下意识将手往袖子里藏了藏。
可惜,一直注视着她的陆慎一眼看到了她的小动作,手一动,便将她手捉了过来。
“哎,你?捏疼我了。”
宋蓁被他捉住手,心里一慌,赶紧往后?缩。
陆慎这次却是没理她喊疼,转过她的手,看向手背,见上面比上午还要青紫的痕迹,他眉瞬间敛紧了。
“你?在胡闹什么。”
陆慎的语气难得的有?些重,他视线扫向站在宋蓁身后?的黛色:“带夫人回去上药。”
他的视线锐利冰冷,黛色吓得缩了缩脖子,忙颤巍巍的应道:“是。”
“我担心你?啊。”
宋蓁被他这么一凶,也有?点不高兴了,但她长了上午的记性,不好在外人面前对他凶回去,便委屈巴巴的看着他说道。
她这副样子,陆慎看着,也不好再板着脸,放缓语气道:“你?先回去上药,我没事?,只?是去趟宫里,很快就回来。”
见他态度软下来,宋蓁心里好受了些,但她并不想妥协,也确实担心他,便僵着不动,坚持道:“可我担心你?。”
“夫人,您不必忧心,奴才们是陛下派来的,陛下当时就说了,请侯爷进宫说几句话而已?,并没有?旁事?。”
这时,陆慎身后?一个看起来就透着几分?机灵劲的小太监见状赶紧开了口,他声音尖细,语气里的讨好却很明显。
陆慎听到那?小太监献媚的语气,又听他在宋蓁面前自称奴才,心里生出几分?怪异,转而想到宫里有?个李贵妃,这群太监的做法大概多?半本着左右逢源去的,又暗压了下去。
宋蓁听了倒是放下心来,她也没再坚持了:“那?你?去吧,早些回来。”
“嗯。”
陆慎应了声就往外走了,宋蓁却没有?马上回去,盯着他身影消失在拐角了,才收回视线。
这时,自方才听到陆慎问?宋蓁还没上药后?,本着对主母殷勤点,爷会少发点怒的目的,悄悄去取了药膏的陆良也回来了。
他将药膏恭敬的递给宋蓁道:“夫人,这是江寅自己调制的药膏,没什么味道,见效却很快,您拿去试试。”
“嗯,多?谢了。”宋蓁接过药膏,道了谢。
在要抬脚离开的时候,宋蓁又突然想起先前宋菱提到过素锦,她又问?陆良道:“对了,素锦有?下落了吗?”
“小的正要和夫人禀告这事?。”
陆良闻言,面色不变:“前两日?我们的人倒是在一艘商船上找到素锦了,不过她当时似乎正和人起争执,看到我们,不知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立即跳了江,我们的人找了许久也没找回来。”
“属下估计,人恐怕已?经遭遇了不测。”
“这样啊。”
人既然已?经死?了,这条线自然断了,看来给宋菱的礼是送不成了。
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左右现在宋翊也没事?了,宋菱的事?先暂且放一边,慢慢寻机会了。
当务之急是陆慎中毒的事?,还有?洗污名的事?。
想到这儿,宋蓁就看向了陆良:“那?个,侯爷这些年颇受污名所累,我想着,想将侯爷征战的各个事?迹编写成故事?,逐步的为侯爷正名,不知良将军可否助我一臂之力,给我提供一些侯爷在军中的事?迹,生活。”
陆良没料到宋蓁会说这个,他心里不禁有?些感叹,也难怪侯爷那?样看重了。
惊艳绝丽的样貌,看似娇滴却有?不输男儿的心智,又一心只?念着侯爷。
这样的夫人,是侯爷之福,也是他们这群追随者之福。
“小的自是乐意之至。”陆良不禁躬身郑重道。
旋即,他似想起什么,又提醒道:“不过,现在侯爷的污名也是一层保护,夫人若想为侯爷正名,恐怕得缓些时刻。”
“这个我清楚,编写这些也需要时间,还要收集资料,只?是我想提前准备起来,到时候有?了时机,便可用上。”
“夫人大才!”
——
陆慎到皇帝寝殿的时候,正在画架前给一副画上色。
他一身明黄常服,腰间配一块白玉,看起来儒雅随和,手执着调色笔,嘴角含笑,显然正在兴头。
看到他到了,皇帝停下了手,摆手让人将画太近了内室。
“爱卿来了。”
“陛下。”
陆慎拱手施礼道,余光却瞥向了小太监们抬着的画。
他隐隐看见,那?幅画似乎并没有?完成,身着素袍的皇帝,怀里搂着个香肩半露的红衣女子,更奇怪的是,女子并没有?画脸。
皇帝因为一直无子一事?备受打击,已?经五六年不曾踏入后?宫幸过人,便是偶尔去李贵妃处,也只?是坐坐,从不过夜。
怎么突然画这么一副画......
那?女子又是谁?
陆慎面上不动声色,心下暗忖。
宫里这块的情报,还是开展太慢了。
“朕听说爱卿将成王的手折了?”
“是,不过是成王妃仗着有?成王包庇撑腰,伤臣夫人在先,臣讨公道在后?罢了。”陆慎面不改色的说道。
“哦?”
皇帝看他一眼,神色依然平静,眸中却带起几分?犹豫:“那?夫人伤得如何??可有?请过太医?”
“伤了手,已?经请人看过了。”
“如此。”
皇帝闻言,答了两个字,就转身去取了茶盏,揭开盖,轻拂了拂水面,小抿了口。
旋即,他看向陆慎:“爱卿可知,朕有?一子流落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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