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终局(九)(1 / 2)
玉恒仙君仙逝万年,即便身前法?力高强,死后神体不灭,但是经过数万年的光阴消磨,那副身躯还能保存多么完整?当年命族通过灵境碎片推算到墓葬所在之地,找到玉恒仙君尸体之时,那具仙尸早就腐朽不堪,只有那一根琉璃剑骨还算保存完整。
但即使是这样?,那根剑骨也因为岁月的侵蚀,而变得?死气沉沉,毫无?作用。为了再次唤起?剑骨的生机,企图人为制造一具先天剑体出来,命族不得?已想到了以人蕴养剑骨的方法?。
修士的身体本?来就灵气充足,尤其是剑修,因为常年习剑的原因,不仅气血旺盛,还自带剑气环绕,是用来蕴养剑骨最佳人选。
千年以来,命族靠着多年的筹谋,先后找到过数十名天赋卓绝的少年帮助他们蕴养剑骨,直到这一代,谢家三兄弟的出现,更是唤醒了剑骨的剑意,终于蕴养成?功。
“大哥死的蹊跷,二哥在剑主找上?他让他蕴养剑骨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妥之处,但因为当时剑主声名在外,又是自己名义上?的师父,二哥并没有机会拒绝。可是直到后来,二哥察觉到自己身上?的气血逐渐消失,并且剑骨隐隐有复苏的迹象之时,就已经明白了剑主打?的是什么主意。
二哥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害怕因为蕴养剑骨的事情爆发,剑主牵连家人,便提前传信家中?,想要?让家中?的长辈早做准备,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最后不仅没有拯救谢家,反而因为他传信的事情被剑主发觉,剑主为了保护这个天大的秘密,于是杀人灭口,将谢家一百多口全部灭族。
只有我,因为当时年幼,并且天赋出众,被剑主留了一命,当做是二哥蕴养剑骨不成?之后的后手。果不其然,二哥也没有蕴养成?功,于是剑主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所有人都觉得?剑主待我恩重如山,我也敬重剑主如父如兄,可是谁知道我俩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家破人亡呢?”
一滴血泪从谢流光的眼角滑落,他愣愣盯着自己胸前的剑骨,失神道,“就是这个东西,剑主为了他费尽心思,不知道在我谢家之前,又有多少无?辜之人丧命他手。”
陆燃听完谢流光的一番话,脑海中?那个爱剑成?痴的剑主形象早已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为了修炼彻底疯魔的中?年男子。他难以想象,究竟是多大的执念,才能让剑主当年闻名天下的剑道天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陆燃又想到了当初海底秘境遇上?的那个阵法?天才朱明,感觉两人在性格上?面?都是如出一撤的偏执。
“可是那个剑骨真的有用吗?那不就是一个死人骨头嘛,几万年过去了,哪怕又重新焕发了生机,但是真的可以有当年玉恒仙尊那样?的威力么?”苏陌抿唇,觉得?不可思议。
这玩意怎么看也不像是还有用的模样?啊,而且剑主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年龄怎么说也有好几百岁了吧,这么大的年龄,就算再把剑骨装上?又有什么用?最佳的修炼时间?已经过去,他的天赋与潜力早已被榨干了,就算有了剑骨又能做成?什么事?
“我不知道。”谢流光摇摇头,他只知道剑骨对剑主来说极其重要?,但是究竟会不会用剑骨寻求突破还难两说。
正如苏陌所言,一个人最佳的修炼年纪正是六到十八岁,在这个阶段,人的灵气、潜力、天赋都是最佳的状态,更易被开发,被激励。这也是为什么大宗门挑选弟子的时候,基本?都会选择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
剑主该有的潜力早已耗光,而且这么多年以来,他的身体通过各种丹药、灵宝的滋养,再也不是单纯最纯粹的剑体,如果贸然将琉璃剑骨按进身体内,说不定会适得?其反,直接走火入魔。
命族和?剑主筹谋这么多年,不可能允许这样?一个意外存在,那么他们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陆燃一时半会想不到原因,只能开始询问?另一个问?题,“你方才说命族在大批的人为制造天才?”
谢流光一开始就怀疑他的天之骄子光环很可能是别人强行给他加上?的,但是只有陆燃自己知道,自己的一身本?事名副其实,就算其中?《九天星辰图录》有很大的功劳,但也绝对和?命族没有多少关系,那么谢流光这些结论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问?到这里,谢流光难得?正色起?来,他动?了动?身子,眉头一挑,很是诧异,“难不成?陆少主这么多年来,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些很奇怪的人或事吗?比如某个宗门的小?弟子突然开始崛起?,一路所向睥睨,战无?不胜?又比如某位弟子人缘极好,身边总是围绕着一大群的追随者?,而这些追随者?基本?都是各个宗门和?世家的天才?
他们往往行事冲动?,毫无?逻辑,但是偏偏和?他们在一起?的天之骄子们,从不觉得?奇怪,反而深以为然。要?是有人看不顺眼,招惹了他们,就会变得?霉运连连,气运一蹶不振,轻则自己身死道消,消解怨恨,重则家破人亡,家族覆灭......”
陆燃听到谢流光这样?说,脸色忍不住一变,猛然想起?前世的自己,还有一些他听到的消息。前世陆烬崛起?之势,可不就是和?谢流光的描述一模一样?吗?
莫名其妙的所有人都围着他转,仿佛他说的话就是天意一样?,基本?不会有人觉得?不对劲,哪怕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妥,也会在其他人的劝说下改变自己的看法?。
只要?和?陆烬意见相左,哪怕是陆烬不对,但是师门长辈还是其他师兄师弟都会毫无?理由、毫无?立场的站在陆烬的一方,各种指责他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