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要加油啊》（1 / 2）
篝火摇曳,节目组宣读着规则。
“第三赛段的规则将和之前不同——导师合作车轮战。”
“现已有郑言博、Zombie、九在也三位大导师,也是三个战队,每个战队都有不同的担当位。”
“现在一共有三十六位的练习生，你们将被分配到不同的三个战队里，一组十二人,进行我们的第二次公演。”
闻一墨接过导演组递给他的话筒，走到篝火的前面。
“现在，我来宣布你们第二赛段的排名情况，排名靠前的有优先选择导师的权力。”
“辛苦工作人员先把练习生们的排名卡片发给各自每个人。”
跟第一次排名发布的演播厅相比，这次排名宣布实在是太迅速,练习生们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就已经拿到了他们各自的排名。
闻一墨故意没有说话,站得远远的，让练习生们自己消化这些消息。
看导演组没有催促的意思，练习生们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南野展开自己的卡片，他还没有完全展开,先是露出一个‘6’——
“16！”曹想凡大有一种不宣告全天下就不罢休的势头,声音大到南野的右耳发嗡,“南哥，你可以啊！上次54,现在直接16!”
南野拿着卡片,感觉有些不真实。
除了初高中那群死党、还有刚出道时跟着他的那群孩子…他真的…还有粉丝么？
互联网上，他的‘黑历史’还那般昭彰地高挂着，真的有人…愿意重新认识他么？
没有了华丽的明星包装,没有了人设的加持，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为了什么在为他投票？
“南哥，想什么呢？”曹想凡拿着他自己那张‘34’的卡片，嘴里发出‘嘶’的一声，“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我就要离开这个比赛了。”
“还是要努力啊。”南野摸了摸自己耳朵后的贴纸，有些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是啊。”曹想凡点头，“如果没有其他方法，就只能靠作品说话了。”
他说完后，南野很快看向他，眼中划过篝火闪耀的倒影。
“你说的对，抛却所有其他的东西，名利、排名或者是过往，最重要的就是我们留在舞台上的作品了。”
南野抬起头，看向远处站着的闻一墨。
闻一墨似乎抬着头，站在篝火的热度蔓延不到的沙滩阴冷处。
一身白色的羽绒服在灯光下尤为乍眼，他抬着头，有些百无聊赖。
南野把双手重新塞回口袋里，也不禁抬起了头。
沙滩上的星空显得尤为辽阔，没有了高楼大厦的掩映，天际线一览无余，就连月亮也大了许多。
南野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闻一墨从背后抱住他的那种温热。
也就在回忆抬头的那一瞬，南野插在袋子里的手如同被篝火烫伤般抽出来，他摇了摇头，近乎于残暴地将自己耳朵后的贴纸“唰”得撕开，而后贴到自己跳动不已的手腕脉搏之处。
就好像这样，就能封印住心跳一般。
南野摇了摇头。
比赛——
比赛——
心跳逐渐平息。这两个字如同清心咒般把南野拉回现实之中，篝火依旧摇曳。
南野再次看向闻一墨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的脸红很可耻。
这三年，闻一墨已经走的这么远了啊。
而他自己，却依旧和十五岁的那年一般，看着闻一墨的背影不断奔跑、追逐，却怎么都追不上。
先不论其他，南野看向闻一墨身旁、空荡荡垂落灯光的地方。
南野微微皱起眉头。
顶端，到底还有多远。
要怎样，他才能——
南野把自己手中的卡片重新拿出来——
现在不是高兴和窃喜的时候啊。
他把卡片对折，数字‘6’隐去，只剩下‘1’这唯一的数字。
曹想凡绕道徐洛戚身后，屏气敛声，徐洛戚正低着头看着他的卡片，过长的刘海遮掩住他的神情，曹想凡本准备悄悄地伸长脖子看一眼，谁曾想——
他的脑袋刚伸到徐洛戚的右边，徐洛戚一个回头，两个人的脑袋撞到一起，发出清晰的一声“砰”。
跟拍的摄像师没有放过这搞笑的一刻，拿着摄像机直接对焦录了下来。
“我跟你赌5毛钱，节目组拿到这段录像肯定会拿去剪成鬼畜视频，还是会重复播放三四次的那种。”曹想凡揉着自己的脑袋，也没忘记正事，“徐洛戚，告诉哥你的排名，你最好快点告诉我…”
要不然我就不告诉你偶像南野的名次。
曹想凡最后这句重要的点睛之句还没有说出口，徐洛戚悠然直接出口。
“第八名。”
说出来的同时，徐洛戚盯着曹想凡的眼睛，似乎在等着什么。
曹想凡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徐洛戚的眼神，说实话，虽然他跟这徐洛戚同宿舍这么久，却始终不知道这孩子成天在想些什么。
明明只小三岁，跟隔了几十年的岁月鸿沟一般。
曹想凡把这归咎于社会阶级。
徐洛戚这小孩儿一身低调而小众的名牌，一看就是大富之家。
曹想凡转了转眼睛，试探性地回应徐洛戚的眼神。“南野的名次是吧…16…”
“我知道。”徐洛戚继续盯着曹想凡，“南野的名次是我传过去的。”
“作为粉丝你消息通道还真挺快。”曹想凡看着徐洛戚，“那你盯着我干什么？求表扬？还是求赞赏？行吧…第八名是真的很牛，你就是咱们B班的骄傲，就是B班之光！”
徐洛戚叹了口气，放弃跟曹想凡达成同一频道的交流。
“曹想凡。”徐洛戚直接说道，“你多少名啊？”
“叫什么大名，我比你大这么多，不叫前辈好歹加个哥吧。”曹想凡絮絮叨叨，说了好大一串后，这才说道重点。“原来你是要问我的名次，为什么我的伤口要被反复拎出来撒盐呢”曹想凡摆摆手，把卡片扔到徐洛戚的手上，“你自己看吧。”
徐洛戚展开卡片。
“三十四？”徐洛戚合上卡片，“曹想凡，你要加油啊。”
“徐洛戚，你再叫我一次大名试试？”曹想凡跳起来，勾住徐洛戚的脖子，“你怎么跟南野说得话一样，果然粉丝随真主…”
不远处，瞿宇乐被一群人练习生的尖叫声包围住。
“第五名？！”
“清票之后你还是第五名!”
“瞿宇乐！你到底有什么魅力，把屏幕前的那群人迷成这样，不会是开挂了？！”
“瞿宇乐，你跟我们说说，其实你是娱乐圈哪个大老板的侄子吧！”
瞿宇乐在众人的包围下，慢慢勾起唇角，他把卡片折起来，反手把胳膊往后伸，塞在自己的卫衣帽子里。
鉴于瞿宇乐在早在下午就越过了心里那道坎儿，笼罩了他一整天的阴霾早就一扫而尽，只剩下笑容。
这熟悉的笑容，带着几分得意和得瑟，又带了几分不在意。
“怎样，我就是第五名，你们不服就把我拉下去啊。”
“不是，你这瞿宇乐，但凡你要是谦虚点我也不会这么想揍你…”几个围着他的练习生看着第五名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手痒痒。
“比赛期间打架可是会被通报批评的，会被剪镜头的啊。”瞿宇乐转了转眼睛珠，跳出包围他的圈子。
“瞿宇乐，你自己剖析剖析，你一个C班出身的，到底为什么每次排名都这么高啊？”
“也许是因为…”瞿宇乐收回笑容，难得严肃地开始思考，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嗯…我…长得比较符合大众审美观？”
“要这么说，什么顾莫啊南野啊岂不是更加符合大众审美观，也没见到他们排上前九名啊？”
“什么？”瞿宇乐快速抓到重点，“顾莫没上升到前九名？怎么可能？”
“顾莫跟上次排名差不多，上次十二名，这次第十名，总是跟出道位差那么一点。”
练习生话还没说完，瞿宇乐自己先消失了。
顾莫拿到卡片后，只是草草看了一眼，而后便默不作声地塞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周围都是嘈杂的声音，海风有些潮冷，他不禁往篝火方向站近了些。
出发来海滩之前，他其实已经在手表上下载了一本散文集。
他抬起手腕，却又集中不起精神来，总觉得，少些什么。
对了。
顾莫转过头。
在他发散自己的视线之前，那人便自己撞入了自己的眼帘。
“顾莫！”瞿宇乐的脸有些红，不知道是篝火烤的，还是绕了一大圈这么跑的。
这似乎是公演后两人第一次说话。
“嗯。”顾莫一如既往地话很少，瞿宇乐走近他的时候，带着一股橙子汽水的味道，让他不禁想起那瓶北冰洋。
瞿宇乐在公演上赢过他，顾莫其实一点都不意外。
瞿宇乐本身就有一股汽水般的清爽感，《汽水泡夏日》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制一般。
就连笑容，顾莫看向瞿宇乐唇角——
都带着股橙子汽水的味道。
瞿宇乐意外地停止了他絮絮叨叨的鬼话连篇，只是站在顾莫身旁，看着摇曳的篝火，远处的海鸥又鸣叫了一声。
过了许久，大概是篝火把瞿宇乐的发丝映照成橘色光影的时候，瞿宇乐小声地说了一句。
“一起加油啊。”
“嗯。”
篝火淹没两人的交谈声。
“叔叔，不错啊，第六名。”郑州绕到王寿的身后，垫了垫脚尖，“比上次进步了三名！”
“看错了看错了。”王寿把卡片递到郑州眼前，“刚刚你看反了，还是第九名！”
“那也不错了，至少在出道位里。”郑州拿出跟成年人交谈的风范，跟个小大人似的，“我这次比你多一个位数，正好十九。”
王寿刚准备说个什么，谁曾想背后插来一句。
“小矮子，你怎么排名比你的年龄还大啊？”郑州不用抬头，就知道欠揍的声音来自哪位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