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住下(1 / 2)
岑锦年方才进来时,确实没有注意到裴舟的存在,后来同她爹聊天,目光偶然瞥见另一侧,才发现了这个陌生少年。
当时也没有多想,既是客,待会祖母他们定然会给她介绍,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迅速瞥了一眼便没再看他了。
可她却不曾想这个少年竟生得这般好看,不知为何,仿佛只要他站在那,她的注意力便会不知不觉被他吸引过去,视线也随之落在他身上。
如今便是。
她坐在岑松旁边,总不自觉地往对面的裴舟望去。
边看还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裴舟确实养眼,若是能让他在府中多待一些时日,那便好了。
这个想法刚一浮现,坐在上首的岑老太太便发话了:“年儿,你裴舟表哥今后便在咱们家住下来了,你可得好好招待他,不能由着小性子欺负人。”
岑锦年闻言,眼中顿时一亮,朝着岑老太太的方向连连点头:“祖母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表哥的。”话落,她又看向裴舟:“表哥你在我们家不必拘束,就把这当成自己的家便好。”
裴舟见她这般温柔乖巧,同样朝她温和一笑:“那便多谢表妹了。”
哎妈呀,这个笑,简直绝了!为什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好看!岑锦年感觉自己心上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岑老太太又细细同裴舟叮嘱了几句,多是让他不要拘束,好好在这住下,若有什么事,只管来寻她。
裴舟也一一应下了。
“对了,”岑老太太往岑松看去,“你可有提前命人给裴舟安排住所?”
岑松颔了颔首:“阿娘不用担心,已经安排好了。就让裴舟住到梅园那边去吧。”
岑老太太闻言,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你既已安排妥当,那我便放心了。”
只是岑锦年一听这话,倒是觉得有些奇怪,想了想,又朝裴舟那边看了一眼,才斟酌着说道:“爹,让表哥住梅园那边,会不会离得有些远了。”
因着她祖父在世时酷爱梅花,且犹爱红梅,所以府上特意辟出一大块空地来种梅,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些红梅也愈长愈好,每年冬季亦是遇寒而放,不曾缺席。
只是,梅园那边在府中有些偏僻,若是无事,鲜少有人会过去。
虽说梅园那边的院子也经常有人打理,但想来想去,若是让裴舟住到那边,还是有些不大方便的。
岑锦年虽然这么想,但岑松却不觉得有什么,摆了摆手无谓道:“你表哥素来喜静,来的时候也与我说了,他想住个清净些的地方,所以没什么不好的。”
裴舟见状,同样含笑朝她望了过来:“确实如此。”笑容依旧温煦。
“这样。”
岑锦年微微垂了垂头,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叹气。
梅园那边可是有个侧门的,寻常时候也没什么人看守,如此一来,若是下次再同阿姐犯了事,被禁了足,可就不再像以往那般容易,不动声色地溜出去了。
裴舟就这般在府上住了下来,不过正如岑松所说,他性子喜静,是以也不常出门。
所以自那日两人见过一面后,岑锦年便再没有见过他。
虽然她心里总在挂念着裴舟的容貌,可这几日的雪越下越大了,每日除了要早起去听夫子讲课,她更是哪也不去,懒得出门,干脆窝在屋里,总比在外头受冻好。
不过关于裴舟的身世,自他来的那一天,她便已经知晓了。
据说裴舟的父亲早几年便因病去世了,只剩下他母亲一个人与他相依为命,家中也没什么叔伯婶娘,有几个姑姑,也早就各自成家。
不过他家祖上便是从商的,在漠县那一带,还算有名,因此家底颇丰。
原本吧,孤儿寡母两人是可以好好过日子的,却没想到他的母亲前段时日突然一病不起,裴母顾虑着裴舟年少,一个人活在世上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便给岑松来了信,希望岑家能够顾念两家祖上那点恩情,照看一下裴舟,看这样子应当是存了托孤的意思。
岑松当时本也受了皇命,要往西北去,这么一来,便打算到了西北,再去漠县将裴舟接过来。
不曾想他刚到漠县,便听闻裴母病重,已经逝去,丧礼在裴府的管家帮忙下,操办了。
紧接着,他便将裴舟带在了身旁,只等着完成差事,回京时再将人带回去。
这些事情都是舒慧打听来与她讲的,至于所谓的岑家与裴家祖上的恩情,岑锦年问了,她也说不是很清楚,无法,岑锦年只得去问她阿娘。
岑锦年的阿娘柳元容是个极为温婉的女子,当年柳父进京述职,彼时还是少年的岑松偶然同她遇见,便对她一见钟情,自此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人,这么多年来,别说是妾室,便是连个通房都不曾有过,此事更是羡煞旁人。
因着岑锦年是幺女,所以岑松夫妻二人对她向来宽容,她一问裴舟的事,柳元容便告诉她了。
不过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说起来,年代有些久远罢了。据柳元容所说,裴舟的太太奶奶是岑锦年的太太奶奶的姨家表妹,两人自幼相识,感情甚笃,而裴舟的太太奶奶因着某些缘故,于岑锦年的太太奶奶有相救之恩,所以岑家便欠了裴家一个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