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告别(1 / 2)
程山接过自己的闺女,看着哭唧唧的可怜样儿,依旧不知道怎么安抚。
程白鹭从一岁开始就是大嫂带。就跟原主带大舒兰一样。
孩子缺乏安全感,跟常年带她的亲人分离会产生焦虑,倒也正常。
舒兰越哭越伤心,上气不接下气,停不下来。
连程白鹭也忍不住停下来看着她。刚才哭红的大眼睛里闪着疑惑。
咦,这是谁?怎么哭的比我还凶?
舒昌明眉头一皱,冲舒兰嚷嚷道:“别哭了!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徐银玲也扮演起家长的角色:“别哭了,昂。你姐姐嫁人了,肯定是要走的。你跟你爸,还有姐姐弟弟,咱们在家里。”
舒兰听到这话,哭得更凶了。
小孩哭,大人训,顿时乱作一团。
程山看舒兰文文静静一个女孩儿,看上去和程白杨年龄差不多,身高还没他高。
想了想,养两个和养三个,没区别吧?
当即提议说:“要不然带着,一起去!”
舒月看着放肆大哭的舒兰——原主从小带大的妹妹,又听到程山的话,觉得带走也行。
她决定听听舒兰的意见,柔声道:“先别哭了,姐姐问你,我们要去一个岛上,你想跟我们走吗?如果想,姐姐就带你走。”
舒兰点点头,哽咽着回答:“想……我想……去……呜呜……”
“不行。这孩子真是惯坏了,你姐嫁人了,你去干啥?”舒昌明冷着脸训斥舒兰。
徐银玲拉了拉舒昌明,“要不然,让孩子去住一段时间。啥时候想回来了就送回来。就当是去姐姐家玩了。”
小家伙们都安静下来,舒月抓起程山胳膊看了眼他的手表,还有十五分钟到四点。
“家里离得近,我快速回去给她收拾点东西。”
她拿出八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家,把衣服鞋子一把塞进包里,赶紧往汽车站折返。
等她快到的时候,看见汽车已经靠站停在那儿了。
程山一只胳膊垮着包还抱着程白鹭,另一只手提了两个包,其中一个是她的行李包。
像是苍劲挺立的树干上挂了一堆杂物。
一点都不协调。
不过看他还能站的笔直,一点儿不费劲的样子,不自觉脑补出一个肌肉男硬汉的画面。
顾不得脸红了,跑了半天心跳倒是有点厉害。
她背起舒兰的行李小包,拉着舒兰和程白杨上了车。
这趟汽车直达市里,是今天最后一班,人不是很多,有零星的几个座位。
一路上晃悠颠簸了三个小时,七点左右到达市火车站。
程山去买火车票,把行李和孩子都留在原地。
一个看上去顶多十七八的大姑娘,带着个那么大的孩子,车站来往的行人纷纷投来诡异的目光……
这姑娘,看着不像人贩子啊。
孩子这么大了,不能是亲生的吧。
当后妈,瞧这模样,也不至于吧。
舒月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信念,假装看不见。看好孩子和包裹最重要。
河东市只是个普通的小城市,不是关键的交通枢纽,属于火车绕路来扶贫的车站。车站的硬件设施都比较简陋。
不过小朋友们倒是兴奋地东张西望。
过了一刻钟,程山回来:“买到票了张三章卧铺。正好碰到有人退票,不然只能坐硬座。”
她想起来一米二以下小孩不要票,“怎么买三张?小孩儿不是不用买吗?”
“一个大人只能带一个小孩,另外的得买票。”前两年他把两个孩子带回来时买过票,都忘了。刚才售票员解释才想起来。
两个和三个,是不太一样。
这里是经停站,原本预计火车七点四十七发车,晚点了快二十分钟,意料之中。
要去的江东省和大河省相邻,行程五百多公里,要走十二个多小时。
比预期要好。
她知道现在的火车速度慢。想起她大学暑假和同学从京城去过拉萨,坐了三四十个小时,虽然看到了一山四季、十里不同天的绝美风景,可坐火车不能透气、身心疲惫,也真是够够的。
两大三小上了绿皮火车,找到自己的铺位,两个下铺,一个上铺,在一个包厢内。
火车咣当咣当启程。等安顿好以后,舒月把吃的拿出来给孩子们分。
打开一包炸货,一根根金黄色如丝线般盘成一个长圈,咸香的气味瞬间飘出来。
程白杨眼睛一亮,“馓子!”
摊开手掌伸到她眼前:“新妈妈,我想吃。”
她把撒子掰开,一根根递给三小只。
程白鹭瞪着一双大眼睛,一脸傲娇,却没拒绝。舒兰也乖巧的吃了起来。
“太好吃了!大妈过年的时候才做这个。”程白快速运动着小嘴。
舒月这也才意识到自己饿了,过了这么充实的一下午,神力体力都消耗了不少。
她递了一个给程山,“我奶奶带的,尝尝。”
然后自己也吃了起来。
酥酥脆脆的东西在口腔里横跳,油炸的面香味混着咸鲜,霸道的征服了味蕾。
嘎嘣嘎嘣的清脆声音在包厢里此起彼伏,引得中铺躺着休息的大婶也起身低头朝他们看过来,咽口水。
舒月一手拿着馓子往嘴里送,伸出另外一只手接着掉下去的渣渣。看程山目光投过来,又看他手中空空,拿起一个递给他。
程山没有接,“给孩子们留着,我去看看还有没有盒饭。光吃这个,不能当饭。”
过了十分钟左右,程山拿着五盒盒饭回来。打开一看,是大米饭,有芹菜肉丝和西红柿鸡蛋,闻起来挺香的,分量也实在。孩子们肯定吃不完,都分给了程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