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草率了(2 / 2)
如果要在“败家”和“不举”中二选其一,祂倒宁愿被贯上败家的头衔,只有这样才能迷惑大众,怎么样也好过因为“不举”任由他人指指点点,随意说道。祂这般完全不管不顾的花销做派,更是让本就临危倒闭的任家药庄雪上加霜。树倒猢狲散,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不过半月,兴盛十余年之久的任家药庄正式关门大吉。
而‘施纾逸‘仍然沉浸风月,一步堕落,再难翻身。
关键这原身还“不举”!“不举”就算了,沉迷酒色又是怎么回事?看着就能找回自己的尊严吗?好好经营药庄赚钱它不香吗?
施纾逸实在是搞不懂原身的脑回路。
直到祂在梨清镇最大的青楼见到了新来的花魁时,施纾逸有预感任家要没了。
谁能想到娥菏楼新来的花魁竟是原身多年不见的熙倌儿,祂的初恋。
果然,天雷勾地火,原身对熙倌儿展开了热烈的追求,为了能完全霸占熙倌儿,原身直接下了大价钱包下了人,就是为了不让熙倌儿接客。可是这样不是长久之计,祂想要为熙倌儿赎身,这样人就会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刨析下原身的心理,施纾逸完全有理由怀疑原身这是又变、态了,祂自己不行,那个熙倌儿行啊,两个仲人瞎搞……咦惹!想想都有罪!
光是熙倌儿的赎身费要八千六百两白银,以现在的任家根本拿不出这些钱。原身只能四处筹钱,把婢仆都发卖完了,连赎身的零头都不够,找那些狐朋狗友借钱,也纷纷用借口搪塞祂,数次碰壁后,最后竟把主意打到了任家大宅上。
祂想要典当任家的大宅和地契。房契地契典当出去马上就能拿到现钱为熙倌儿赎身。
任老爷早在二人成婚之前就把房地契交到了女儿手里。这也是他为女儿留下的最后一条生路。
钱财没了,起码还有房契地契,如果选的赘婿实属非人,也希望女儿还能有个归处。
没想到这最后的生路都被人抢了去。
就在施纾逸穿来的那天晚上,原身喝得酩酊大醉,回到任府,就向任枫楠索要房契地契,任枫楠当然不肯,两人发生争执,‘施纾逸’竟直接翻箱倒柜,想要直抢。
任枫楠抱着装有契约的小木箱,摸索着想要逃出房外,却被喝醉的原身抓住,一把贯到地上。本就因府里的下人都被发卖,无人照料,已有好几天没喝上药的任枫楠马上就头晕目眩,却仍强撑着抱着箱子要往外爬走。
她虽不重视钱财,但这房契地契都是父亲最后留下的东西了,决计不能让外人抢了去。
又是她这副不屈的样子,仿佛祂‘施纾逸’在她眼里就是不屑一顾的存在。原身酒劲上头,新仇旧恨一并发泄,“把东西给我拿来!”上前就是直接抢。
双目猩红,眼里只有那箱钱财。
两人都争得面红耳赤,最后还是‘施纾逸’的力气更大一筹,把任枫楠的手扯开,揽着箱子就要走。却没注意到房内的小书架因为两人的争执推搡以及开始摇晃,任枫楠被扯开后摔在地上,就被突如其来倒下的书架砸中了腿。
巨大的声响震住了正准备跑走的‘施纾逸’,看着被砸中的女人在那之后好似没了声息一般。
惊出了一身冷汗,酒醒了三分,明白当下该是尽快的离开这是非之地。临走前急急忙忙地从女人手里掰出木箱,急着去为熙倌儿赎身,而昏迷不醒,生死不知的女人尽是看都不看。
成功为熙倌儿赎身后,原身高兴,又喝了不少酒,最后醉倒在小巷子里,这才是为何施纾逸穿来时人是在巷子里而不是在家里的原因。
再之后就是施纾逸醒来发生的事了。
施纾逸接收完记忆时,睁开双眼,就听见屋外正哗哗下着漂泊大雨,还时不时伴随着几声雷响,雷声有点大,像要劈人一样。让施纾逸立马就想到了原身立下的毒誓,转头就看见床上还在昏迷的女人,那张小脸苍白,眉头微皱,似乎在昏迷中也受疼痛的折磨。
想到记忆中原身不留余力的毒打,施纾逸觉得超级心疼的。
但是也超心虚啊……
窗外又是一声雷响,惊得施纾逸一个机灵,嘴里不停嘀嘀咕咕着,“不是我,真不是我,真真不是我……”
内心简直泪流满面。
白眼狼?败家?不举?人渣?尤其是这老婆还只有十八岁……自己这还有命活吗?
“怎么样,她醒了吗?”
这时老大夫掀开了门帘,走了进来。
与老大夫对视的那一刻,施纾逸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草率了,刚刚骂了半天的畜生竟是我自己!
完犊子了,只要人一醒,我这畜生的面目马上就会被戳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