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见色起意(2 / 2)
这样的欢乐仅仅持续到任老爷去世之前。见到女儿成婚,心头最大的石头落下,任老爷强撑的身体迅速败落下来。在任老爷卧榻养病的一年内,任家药庄的经营权也逐渐转交到身为赘婿的‘施纾逸’身上。
在任老爷弥留之际,要‘施纾逸’在他的床头发下毒誓,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女儿,保她衣食无忧,一世安、康,、生、活美满,否则天打雷劈,死不足惜。最后交代管家将任家的所有权利都交到了‘施纾逸’手里。
他实现了“以任家偌大家产为聘”的诺言,可是‘施纾逸’却没有信守祂发下的毒誓。
许是对自身身份的自卑,‘施纾逸’最介意的便是别人拿祂的出身说事。可是在祂娶了任大小姐为妻,接手药庄生意,渐渐接触到达官显贵后,常常被那些富家子弟奚落祂是个变卖尊严,求娶荣华的草包。
‘施纾逸’铭记于心并怀恨在心,在任老爷离世后,‘施纾逸’没有了压制,在药庄的经营决定上随意果断,越发变本加厉。
草包终是草包,‘施纾逸’本就没有多大经商的天赋,要是能安守本分,照着任老爷定下的十年规划,踏踏实实地经营药庄,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对家下套,被陷害挂羊头卖狗肉,贩卖假药黑心奸商,则损了名声不说,任家药庄也不会在短短的半年内节节落败。
现在药庄都是靠着老本勉强支撑着,要是再寻不到出路,坐吃山空,任家药庄倒台是迟早的事。任谁也想不到,任老爷兢兢业业积累的财富会这么快就败落下来。
生意场上失意,就想在情场上得意。
任枫楠是个难得的美人,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心动,虽说‘施纾逸’是个仲人,但既然愿意娶妻,自然是喜好美人的。即便成婚已近两年,二人还未圆房,但在外人眼里哪里知道这些,他们只要知道祂‘施纾逸’娶了美若天仙的任枫楠为妻,并继承了任家偌大的财产,就足够祂吹嘘一辈子了。
‘施纾逸’虚荣心得到满足,极为得意,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在梨清镇最出名的酒楼醉逍楼喝得酩酊大醉。酒壮人胆,膨胀人心,在一群损友的怂恿下,‘施纾逸’极为大胆,得意洋洋地当着祂那些狐朋狗友的面大肆渲染任枫楠的风情、身姿的美妙,好似祂真的品尝过一般。
这可惹怒了楼里其他曾经钦慕过任小姐的追求者。
当夜,‘施纾逸’醉醺醺,摇摇晃晃回家的途中,就被人套了祂一脑袋麻袋,拖到了深巷里就是一顿爆揍。
视线被蒙蔽,拳打脚踢之下,‘施纾逸’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不知道对祂下手的是何人,也不知为何会遭此毒打,只能挨着打嚎叫着,脑袋昏昏沉沉,直到有个粗哑的嗓子对祂啐了一口,“呸!就你这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配不配!”
‘施纾逸’马上惊觉,恐是今晚在酒楼大放厥词,引人不快,没想到竟有人会为此对祂大打出手,又恐这些人下手没有轻重,就像少时药材队里被打死的那人一样,一个不小心就将祂失手打死了,吓得连连求饶,被迫承认自己是癞、蛤、蟆。
其中一人重重地踢了祂腹部一脚,这才骂骂咧咧地带人离开。
后来是怎么狼狈地逃回家祂已经不记得了,醒来时头痛欲裂,腹痛难当,只记得那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羞辱,顿时让祂感到尊严被人踩在地上随意践踏,简直羞愤欲死。
想发火却不知道找谁去泄这口气,越想越气,认为都是任枫楠那个不知检点的女人的错,就忍着腹痛跑大小姐院子里撒气了。
tui!出息,就敢窝里横!
看到这,施纾逸都忍不住想啐祂一口。
这宅子里的婢仆至药庄败落下来后便被‘施纾逸’发卖出去不少,人丁减少,院里总显得冷清。
任大小姐在任老爷离世后便消沉下来,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药庄里发生的事她不想管也没精力去管,终日恹恹的,脸色也是越发憔悴。
‘施纾逸’冲进院子后,便挥退了家仆,贴身侍女紫罗也犹犹豫豫的退下。屋里只剩下一女一仲人。一个怒气冲冲,一个弱不禁风,在气场上无疑是‘施纾逸’占了上风。
“你来做什么?药庄还不够你败了吗?”任枫楠半坐起身,靠着床头,脸上表情淡淡,嘴里却毫不留情地讥讽对方的无能。
‘施纾逸’原本只是想来挑刺、发泄一下,听到这不留情面地讽刺,又很大的激起了祂内心的反骨,新仇旧恨一起算,就想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点颜色悄悄。
不想走进床前,见到的却是美人斜依床头,一袭白丝里衣衬得弱不禁风,一头长发倾泻而下,肤如凝脂,那略显苍白的脸尽比最洁白的羊脂玉还要纯白无瑕,那乌黑发亮的双眼尽比最清澈的水晶还要秀美水灵,温婉如玉,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突然‘施纾逸’就想到了人们对任枫楠的赞美,也觉得她确实是当得起美若天仙一说。随即又想到那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侮辱,顿时忍不住轻笑起来,都说祂是癞、蛤、蟆,那又如何,祂偏要尝尝这天鹅肉的滋味。
这笑里见色起意,这笑里包藏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