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蔡夫人(1 / 2)
女鬼衣袖翻飞,长发无风自动,她站在那里面如冰雪拿眼神审视着木锦,本就凌厉的容貌因为眼尾那两道红痕平添了一分美艳。满身阴煞之气遮都遮不住,整个房间宛如冰窖。
钟大伯大病初愈竟是冻得瑟瑟发抖,钟情忙扯过被子给他严严实实围住。
木锦深施一礼道:“夫人息怒,在下无意冒犯。”
哼,女鬼冷冷一笑,眼皮一掀青白的手忽然毫无预兆的朝着钟大伯直直抓去。
木锦眉头一皱,抽出佛尘毫不犹豫的卷了过去,拦住那只手。
刺啦一声响,仿佛水滴进油锅,冒起一阵刺鼻的青烟。
女鬼快速收回手,看着手臂上面新鲜冒烟的焦痕满脸忌惮的退了一步道:“你是何人?天师?”
“天师不敢当,只是个无名道士罢了!”木锦收回佛尘,动作不紧不慢,脸上一派祥和,看不出丝毫情绪。
他越是这样淡定,女鬼对他就越是忌惮,更觉得他深藏不露。
“你要如何?”气氛凝滞片刻女鬼忽的恶狠狠的质问,说话间剑拔弩张。仿佛一言不合就开打。
木锦将佛尘甩到身后,“我没想如何!”同时心里忍不住吐槽,一直都是你在无理取闹好不好?
这女鬼掐着钟大伯的命脉,实力直逼鬼仙,木锦虽然不惧她,但是动起手来必定是大动干戈。大家谁也捞不着好,木锦不想和她动手,而且得罪一个鬼仙也没什么好处!搞不好还会被对方诅咒,那更得不偿失了。
他试图用温和一些的办法解决。
“这位钟先生是我朋友的亲人,您对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女鬼满脸扭曲,眼中冒火死死的盯着钟大伯。
女鬼自称蔡夫人,本是个高门贵妇,却因丈夫不喜而遭厌弃,最后更是被污蔑与人私通被丈夫亲手掐死。
她含冤而死怨气冲天,简直是死不瞑目的代表,终日徘徊在阴冷的墓穴中。直到玉蝉形成血沁,与她气息相连,形成契机,从此后她就寄身在那块小小的玉蝉中。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墓中不知年月,蔡夫人时睡时醒,身上戾气被白玉消化不少。那玉蝉所用的玉料乃是天山矿脉中的籽料,在澄澈的河水中冲击万年之久,灵气氤氲属于玉之精华,蔡夫人寄身其中获益良多也算是莫大的机缘。
直到有一天,尘封千年之久的墓穴被人打开,蔡夫人却没有丝毫感受到重见天日的喜悦,她尸身被盗墓贼粗鲁的扯出棺材,搜刮一空连身上敛服都被扒了下来。
蔡夫人当时刚从沉睡中醒来不明所以,更不知今夕何夕。等她终于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已经被其中一个盗墓贼转手卖给一个靠卖技敛财为生的江湖派方士。
那方士有些手段,看出玉蝉中寄身的冤魂,竟然将玉蝉投入一碗由至阳鸡冠血和辰州砂组成的溶液中祭炼。玉蝉内的蔡夫人犹如置身在火场,想逃逃不掉,她和玉蝉的关系就像是胎儿和子宫,被一条脐带连着,除非是鬼都不想做了!
逃,逃不掉,只能生生忍受着那魂魄被烈焰灼烧,其中痛苦不堪的情状无法言说。蔡夫人恨之欲狂,奈何魂魄被至阳之物灼烧,导致元气大伤只能蛰伏回去。
随后不久,那玉蝉就到了钟大伯的手里,被钟大伯日日把玩,蔡夫人魂魄被玉蝉之精滋养慢慢恢复。结果醒来就发现仇人近在眼前,立刻磨刀霍霍。
至于蔡夫人为什么揪着钟大伯不放认为他是自己的仇人,主要是因为那碗鸡冠血和辰州砂的溶液里面有一根钟大伯的头发。
听到这,木锦满是同情的看了钟大伯一眼,这可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同时又有些同情蔡夫人的遭遇,好端端的在自己墓里修炼,被人扒出尸体不说,还被方士祭炼拿来害人。
木锦还真听老道士说过,有心术不正的道士,方士会拘禁新丧的亡魂趁其浑浑噩噩之际用邪法祭炼,激发其凶性然后祸害他人。蔡夫人就是这种情况,她记住了那碗中头发的气息,就把钟大伯当成了仇人。
真是无语了。
那个方士也是好运道,正好赶上蔡夫人刚刚清醒混沌未明之时用至阳辟邪的鸡冠血和辰州砂大伤元气。不然一定死的连渣都不剩!
毫无疑问,这是有预谋的暗害。
“蔡夫人您真的找错人了,害您的人其实另有其人。”木锦见蔡夫人神情松动继续游说道:“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您肯定也不希望真正的幕后黑手逍遥法外吧?”
蔡夫人只是一开始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门心思的认准了钟大伯,现在被木锦一说如同醍醐灌顶。况且不得不说木锦刚刚露的那一手将她震住,如果她依旧还是那个不管不顾的厉鬼这会可能已经和木锦同归于尽了。只是在玉蝉的影响下她心思日渐清明,理智回笼,知道自己这是被人利用了。
“既如此就饶他一命吧!”蔡夫人冷冷的瞪了钟大伯一眼,收回了打在他身上的一丝标记。
有这标记不管钟大伯逃到哪里,蔡夫人都会第一时间将他找到。
木锦见那缕灰色的丝线一样的阴气从钟大伯胸口飘出,一颗心终于放回了原位,事情已经解决大半了。他将佛尘置于身后,道:“不知夫人以后有什么打算?”请神容易送神难,蔡夫人放过钟大伯,但是要赖在钟家不走也够人呛。毕竟她身上如此浓重的阴煞之气沾染到活人身上,连续倒霉都是轻的,血光之灾都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