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1 / 2)
周迭醒来的时候,江云边已经披上外套跑出去了。
他夺门而出的背影有些狼狈,周迭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
回神时肩膀还疼着,估计是江云边醒来又发现自己“冒犯”了他,所以气火攻心地跑了吧。
周迭揉了揉肩膀,站起来时才想起江云边应该不知道哪里是卫生间。
下楼时,刚才还毛毛躁躁的江云边靠在楼梯口,周迭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客厅里司机跟周老先生的交流。
“少爷只去了温女士家,没有再多去其他地方……”
周家一直有留意他的动向,周迭并不在意,但江云边脸上却有点撞破什么秘密的尴尬。
看到周迭,江云边脸上的表情变了几次,才错开视线:“抱歉,我只是想下楼。”
周迭察觉到他情绪的端倪,觉得这人现在就像团成团的刺猬,再刺激他估计又要炸毛。
“收拾一下,回学校吧。”
早上在周家自己的异常困扰着江云边,他没有想过自己会不受控制地想标记其他人。
他在十五岁的时候重伤过一位Alpha,被送去过隔离所,生理监测报告上还有多项数据处于异常。
医生说,他有潜在的犯罪倾向。
母亲收到检查报告之后,提出离婚,把儿子交给了丈夫。
那天之后,江云边便处于高度自控的状态。
禁止自己产生恋爱的念头,更不会招惹Omega,做好了一切防备以杜绝自己成为偏激不自控的Alpha。
这两年来的相安无事让他坚信自己当初只是血气上头,一时冲动。
直到今天,早上那个冒出来的细微念头却忽然让江云边有了不祥的预感。
课室后排的窗户开着,风吹起了江云边桌面的试卷,他的笔尖不经意划出一道痕。
“云边儿?江云边!”
许湛的声音蓦地让他清醒,江云边抬起头看着跟前一脸关切的人。
许湛犹豫了会儿,疑惑道:“哥,这题有那么难吗?”
江云边抬头,看到许湛眼底的关心才啊了声:“滚,别烦我。”
莫名挨吼的许湛委屈巴巴:“你的暴躁,毁了我好多温柔。”
“那给你三个数时间滚。”
“体育课呢!”许湛觉得大好的时光不能这样被数学题消磨,更何况这是国庆结束的第一节体育课:“赶紧打球去啊!我憋了七天了!本来打算在团建的时候打球的,结果那天出门的十个人都凑不到!”
江云边这才想起他们国庆还约了出门玩来着:“十个人都没有?”
“嗯,你说不去之后周哥也说有事。”
江云边被拽到球场,看着场上那群猴许久,这才不受控制地想——周迭能有什么事?跟徐昭若出去玩?
啧,怎么满脑子周迭!
江云边越想越烦躁,连球场上许湛叫他都没发现,还是被人拍了拍肩膀才回头。
好巧不巧,找他的还是周迭。
树荫落在他的轮廓上,在他的轮廓落下斑驳的光影:“许湛叫你。”
江云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他脖子下走,意识到自己往哪瞅时瞬间拧过头:“哦,行。”
说完就起身往器材室走。
周迭看着他明显抗拒的背影,没什么表情地回过头。
帮忙把排球推进器材室时,江云边坐在桌面上放空了视线……有些偏执的Alpha会控制不住自己在易感期强行标记他人。
他知道同类中有这么一群偏激分子存在,但却从来没想过自己可能是其中之一。
这是他最厌恶的样子,他绝对不要成为这样的人。
江云边从裤兜里摸出了一瓶阻隔剂,刚往身上喷过之后,听到了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回头,一个比他矮了半个脑袋的女生就站在跟前,脸颊泛红:“江云边。”
江云边神情微收,从桌子上下来,露出疏离淡然的笑容:“有事?”
女生眨了眨眼,刚刚进来的时候她明显感觉江云边的情绪有点失落,可现在又换上了公式的应付笑容,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江云边总能轻而易举地跟别人拉开距离。
“你,你还记得我吗?”她说。
江云边没有恶意:“我们见过面?”
女生的脸色更红了,但却不是娇羞,是源于尴尬:“中秋那天,我给你送过月饼……”
那天原来还有一份告白。
江云边都忘了这件事。
他看着女孩失落的眼神,走到她跟前:“你叫什么名字?”
女生抬眸,却发现他似乎收敛了一点平常的散漫随性,表情也变了些。
“陈依宁。”
“陈同学,谢谢。对不起。”
江云边没有说多,但给的答案却很明确。陈依宁是失望的,却并没有特别伤心,至少江云边在此刻没有敷衍她。
“嗯。”陈依宁摸了摸眼睛。江云边想了想,把身上带着的纸巾放到她面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