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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岱相信这个说法,他自己作为佟家的长子,太清楚如今家中的富贵大部分来源于皇帝,自己有那么大的胆量在乾清宫赌钱喝酒,就是因为和皇帝这极近的血缘关系。
可是又有一个问题让他想不明白,“这是好事呀,娘娘和皇上关起门来商量这件事儿不就行了吗?何必还要让我跑过去跟娘娘商量?”
“或许……”揆叙在男女关系这块儿见识的要比旁边这个傻大个多,知道后院的那些女人一旦怨恨起来是什么样子。“或许是娘娘不愿意吧?”
“她就是不愿意,要是愿意我说出来她能气得晕过去?不行,我再找一个机会去见见娘娘。”
夸岱的想法特别简单,皇上一心为了表妹考虑这件事要让表妹知道才行。而且一边是自己的亲表弟,一边是自己的亲堂妹,小时候在姑姑的景阳宫里大家玩的都挺开心。不能因为长大了就离心离德。
田蜜醒了过来,宫女扶着她坐起来喝了一点水,四阿哥已经来到了跟前,“额娘您怎么样?头疼不疼?”
田蜜摇了摇头,“我这是中暑了还是被大哥气的了?”心里面想着夸岱的话也太难听了,难道不知道女人最讨厌别人说“你一把年纪了”。
“您这是连日赶路疲劳天又热,再加上被佟大人气了一下才晕过去了,”这些宫女说着就把药端了过来,田蜜远远的闻到了一股中药味儿,感觉胃里面已经翻腾了起来,“青鱼,别让我喝这些了,现在闻见这个味儿我都难受。”
“你还要再喝一段呢,今天请来的这个大夫就是本地的名医,说了您的肺不好,需要调理调理,这个药喝上三年才能根治。”
“三年?”不想喝。
“对。”
“额娘,良药苦口利于病。”旁边的小阿哥把药碗接了过来,“额娘,端着它一口闷了,热热的就不觉得苦,如果放凉了就特别特别的苦。”
这是四阿哥的经验之谈。
田蜜不能在儿子面前露出不想喝药的样子,也只是微笑,“额娘也就是抱怨一下而已,良药苦口利于病的道理额娘还是知道的。”说完之后把这一碗药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下去。又喝了一点清水漱了漱口,才躺了回来。
四阿哥看她的精神不好,就乖巧的告辞了,“额娘您再躺一会儿,等一会儿天不热了儿子再来请安,陪您出去走走”。
田蜜微微笑了笑,看他出去之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皇上在什么地方?”
“回娘娘的话,皇上在接见几位大人。听李德全公公说,咱们这两天能歇着,明天皇上就要去山上祭拜天地了,等把这事儿办完了就回京城去。”
田蜜点了点头,回京城也是好事,京城虽然闷热,但是自己在外边不管做什么都不方便,回去忍一忍,这个夏季就要过去了。
汤药里面或许有一些安眠的成分,田蜜喝完之后半梦半醒听见有人在门口说话,睁开眼就发现皇上就坐在自己跟前。
“表哥?”
“你先躺着,夸岱太过分了,怎么能把你气晕过去呢?朕让人打了他几板子给你出气。”
“这事也怪不了哥哥,”田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大哥跟我说的事儿,表哥以为呢?”
“这事儿回头再说吧,如今最要紧的是你的身子骨。朕有一件东西送给你,”皇上说完了之后,拍了拍手,门口就有青鱼端了一盆植物过来了。
皇上拨弄的叶子,“花盆里面的白碟子,上面有四五个棉桃,说不定在京城养几天就开花了,这是朕特意找人给你找来的,这一刻看着要秀气一些,其他的长得又粗又壮,不好装盆,摆出来也不像样子。”
“这是庄稼,不是观赏的花儿”,田蜜看了看放在旁边的瓦盆儿,心里面想的特别的多。忍不住回想起自己上辈子经历的那些东西,如果不讲,自己心中不安。“在秋分之前,等棉花的叶子长了四五层,直接把上面的芽给掐掉,它就会长得更加粗壮,棉桃也比较多,太阳能照到最下面那一层,棉桃也不至于腐烂,比现在疯长收获的棉花多太多了。表哥不妨派人试试看。”
“如果给表妹二亩地,表妹想种些什么?”
田蜜抬头看了看外边的天气,“这个时候呀?留出来半亩种一些萝卜白菜,我听人家说头‘伏萝卜二伏芥,三伏里面种白菜’,再把半亩地的种一点黄豆豇豆绿豆,绿豆夏天喝汤解暑,黄豆冬天生豆芽和做豆腐,剩下的一亩地种庄稼有些迟了,但是种上总比不种的好,还能再种一季小麦,只不过收麦子的时间应该是比较晚了。地头上再搭点架子,种上一点豆角,应该没什么空余的地方了吧?”
“没想到表妹还懂得种地”,康熙伸手拉着田蜜的手指揉了揉,“咱们回去之后不用进宫了,直接去畅春园,宫里面有点热,表妹受不了,而且畅春园刚刚盖好,里面有一些地方还空着,咱们就种二亩地,一早一晚天气不热的时候,看着人浇浇水除除草也是能打发时间的。”
“那棉花呢?”田蜜还惦记着给棉花打头的事儿。“朕等一会儿让官员过来,跟她们说一说,让他们找几亩地先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