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殿试(1 / 2)
殿试进去之前,照例是要搜身的。虽然在多位主考官的监视之下,应该没有人敢作弊,但是这搜检的环节还是必须的。
杨云清他们黎明的时候在殿外等候,历经点名、赞拜、行礼等礼节后,才得以进入大殿之中依次就坐。
之前钱来来拜访的时候,提供的那一沓子资料上把这些事情都说的异常详细,因而杨云清这一路上没有出现任何差错,而且在行礼的时候,那仪态风姿,在一群人之中更显得姿容潇洒,从容不迫,让那前面带着他们行礼的官员都忍不住对他注目一二。
在大殿之中坐下之后,杨云清十分镇定,就在那静静等着散卷。而这个时候,其他一众考生之中,也有不少人心里十分激动紧张的,然后便控制不住的在大殿之中悄悄张望打量了一番。
对于在场的考生来说,初次来到这气势恢宏的皇宫里面,处处金碧辉煌,雕梁画栋,自然会被震撼一番,或许对于在场的有些人来说,估计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有机会来到这大殿之上,殿试结束名次靠后,基本就是外派出京做个小官了,哪里还能留在京城呢?现在多看几眼,也不枉来这一遭,以后出去还能有个谈资。
杨云清他却对眼前的景象没什么反应,毕竟在现代的时候,除了各种景点之外,故宫他都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早就习以为常了,现在自然不会对这个大殿升起多少惊叹的心思。
而这个时候,杨云清的表现早已落入了那些站在角落里的考官的眼中,任善任次辅更是满意的捋了捋胡子,觉得杨云清心性不一般,要收下杨云清做弟子的心思更加坚定了。
考官们也都来到了大殿前面,没有一会,当今的皇上也就是乾宁帝终于出现了。
因为这殿试的考题是皇上亲自出的,因而这个时候,众考官手里并没有考题,须得等到皇上到了才能公布考题。
乾宁帝眼神朝着下面眼神一示意,当即一位考官恭恭敬敬的上前,从旁边的太监手里接过考题,然后散给众考生。
这个时候,诸位考生行礼谢恩之后,才开始看向考题,准备答卷。
因着现在皇上就坐在上面,因而有不少考生都有些战战兢兢,有些紧张。
本朝的考生都还算运气好的,每一届科举的殿试,乾宁帝都会亲自到场。乾宁帝作为一个颇有手段的皇帝,近些年虽然对朝政有些懈怠了,但还是对这殿试十分重视的。这个也是一种政治手段,用以笼络人心,让这群新科进士可以更加死心塌地的为他效力。
而上一任皇帝,也就是乾宁帝他的老子景平帝却不是这样,景平帝在位那么多年,殿试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在寻欢作乐,这还得亏祖宗留下的基业大,再加上这内阁尽力,够他折腾,不然还没等他驾崩,这江山就易了主。
景平帝在位时,通过殿试的进士们,除了那能留在京城做官,以后得以在朝堂之上占据一席之地的能人们,大多数的人是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皇帝长什么样子。
不过景平帝他做皇帝不咋地,但是却生了一堆好儿子,而在一众皇子之间,夺得皇位的乾宁帝,他自然也会是什么庸才。
因而虽然现在乾宁帝对朝政有些懈怠,但是内阁的人还是没有胆子像糊弄景平帝一样糊弄他,每次见了都是恭恭敬敬的。
“去,在这大殿里多生一些炭火,别让朕的这些栋梁之才冻着。”乾宁帝说这话自然也是笼络人心的,当然也是他自己坐在这上首的确冷了。
而这个时候,许多尚未接触过朝堂的考生们,自是在心里感念皇帝仁慈。
杨云清他没有在意,而是专心看题目。
这次的题目大概二三百字,很长,不过总结下来的大概意思就是,“问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
杨云清他看着这道题目,陷入沉思。说实话,这次的题目比起往届来略有不同,因为以前多数都是问百姓问民生的居多,没有想到到了他们这一届的殿试,居然来了个大的。
既然是问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就难免会涉及朝政,这个时候,就要注意自己答题的时候的分寸了,绝对不能过火,涉及一些敏感的问题,这考卷在交由皇上过目之前,是要先交由那一群考官先评卷的,要是那个考生在考卷了非议朝政,杨云清估计这种情况,写的再好,这名次也很难排上去。
而且这皇上亲自出题说“问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表面上说来,你随便说一些意见啊,我听着。但是要是谁还真的当真,直接在那批判,你这里做的不行,那里还有缺陷,杨云清敢肯定,以后这人吧,估计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在外做一辈子的官,别想回到这朝堂上来了。杨云清可不敢去赌帝王的仁慈,大度的帝王,那可还真是少见,杨云清可以肯定,他们上首的这位,肯定不是。
这文章又要写的好,又要注意其中的分寸,不能过界,这难度就大了不少,写的时候,更是要注意遣词造句,万不能有冒犯指摘之语,
不过在怎么难也要写下去,杨云清他沉思了一会,终于开始动笔写了。
开头要按格式来,先写个“臣对”,然后才能开始正文,“臣闻帝王之临驭宇内也,必有经理之实政,而后可以约束人群……而后可以淬励百工,振刷庶务,有以臻郅隆之理。”
这个是开头,就类似于套话,不过这个套话也很重要,作为开头,只有起好了才能吸引考官看下去,而杨云清他在这个方面一直都做得很好,这个开头也是如此,气势上足了。
接下来就是说一下在自己眼中,什么是切实可行的治国方法了,“立纪纲,饬法度,悬诸象魏之表,著乎令甲之中,首于岩廊朝宁,散于诸司百府……经之纬之,鸿巨纤悉,莫不备具,充周严密,毫无渗漏者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