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2 / 2)
谢锦衣见她不说?话,只当?她还疼着,心里恼他?。
想想昨夜他?确实是失了分寸,竟叫她疼得哭了起来?。往日他?自诩不是个重欲之人,于男女之事上一向看?得轻。可一朝食髓知味就怎么也停不下来?,从入夜到天亮不知折腾了她多少次。
他?轻咳一声,认真地道:“抱歉,我下次一定轻?。”
一句“下次”让元鸢臊得只想现在?就走,没忍住偷偷看?了谢锦衣一眼。明明是登徒子?调戏姑娘的话,可偏生他?的神?情坦坦荡荡的,加上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
不仅不让人反感,反而觉出了丝丝的温柔与专情。
元鸢打?小就知道他?这人向来?于感情一事上直来?直去惯了,觉着再同他?说?下去,这人口中不知还要说?出多少羞死人的话,当?下寻了个借口:“我有?累了,我想先?去睡一会儿。”
她正欲绕过屏风回床榻,可腿上的酸疼这会儿还没有消退,走起路难免有些一瘸一拐的。
谢锦衣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复又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榻上。
元鸢觉得自个儿快要烫得融化了,却不好显露什么,只盼着他?赶紧出去。
可谢锦衣将她放到榻上后,却是径直坐到她身旁,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
他?的神?色坦然,可话里却透出一丝不自然:“我顺道去太医院拿的,说?是……有用?。”
握在?瓷瓶上的手指微动,他?的眼神?也有些飘忽。让他?这么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去问这种药,确实是难为他?了。
可昨夜见她疼得厉害,他?又没什么经验,怕她一直疼,思来?想去就去了一趟太医院。
元鸢也羞得低下了头,心里的紧张却消散了不少,反而为着谢锦衣的贴心而泛开淡淡的甜意。
随之而来?的还有涌上鼻尖的酸涩,其实她醒来?没有看?到他?的时候,心下便酸得厉害。
她是头一次将自己给了一个人,除了心甘情愿,还有彷徨不安和?害怕。尤其是昨夜是她主动勾的他?,她心里难免患得患失。
害怕他?得了她便将她视若草芥,又怕他?觉得她是一个轻浮放荡之人。
这些心情夹杂在?一起,先?前还能被皇帝要她入宫的绝望压下去,现在?就齐齐冒了起来?。
可看?着谢锦衣手里的药瓶,想着他?一个大男人能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她心下的不安稍稍抚平了些。
她问:“这个药要怎么用??”
她想问清了待会儿自己来?用?,谢锦衣的手却伸至她腰间的系带上。
元鸢下意识地抬手拦住他?:“你,你要做什么?”
她不是讨厌他?碰她,而是她昨夜实在?太累,这会儿折腾不起了。
谢锦衣似乎是知道她误会了什么,解释:“我是要给你敷药。”
元鸢的手指还搭在?他?的手背上,磕磕巴巴地说?:“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谢锦衣轻笑:“你自己好意思来??”
元鸢好像明白那药是要上在?哪儿了,本就上了妆面的俏脸这下更是红得像要滴血,仿佛要将她耳垂上的红宝石耳坠的颜色压下去了。
元鸢进退两难的时候,谢锦衣放过了她的腰带,转而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抬手自下而上撩起了她的裙摆。
两条白皙修长的小腿并拢贴在?榻沿,脚趾圆润无暇,像颗颗砸落在?玉盘上的珍珠。
谢锦衣眼神?一暗,心里微叹。活了这么多年,他?也算头一回知道什么叫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不过他?现在?若是再起兴致,怕是要伤着她了。
看?着她尤带水光的眸子?,他?到底怜惜她,暂且压下了旁的心思。
接下来?的擦药便顺利许多,除了元鸢羞愤欲死的神?情和?谢锦衣快要被她抓破的衣袍。
掌印府。
祁容靠坐在?太师椅手,过分白皙的五指间瘫着一块玄铁打?造的虎符。左右端详一番后,他?忽地轻笑了几?声。
旁边伺候的蓝袍太监也露出恭维的笑:“恭喜老祖宗,谢锦衣这下失了兵权,就如同拔了牙的老虎,再也不能威胁到您了。王尚书已死,如今谢锦衣也废了,日后这朝堂之上不就是由?着您说?了算?”
说?到这儿,他?心中讥笑,那谢锦衣油盐不进,又顽固得很,屡屡和?他?们?掌印作对。从前顾忌他?手里的兵权,在?他?那儿吃了不少暗亏。
偏生他?做事滴水不漏,不仅不能叫人抓住错处,反而还深得民心。
可谁能想到,这么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最后自个儿犯了蠢。
他?竟然愿意以十万兵权向陛下换一个女人。
十万兵权是何种概念?那是连陛下和?他?们?掌印都为之忌惮的权力。若不是谢锦衣满门忠烈,加之他?在?漠北五年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恐怕这样手握重兵的人物在?哪里都不能为上层容忍。
蓝袍太监看?向祁容手里的虎符,不禁想恐怕那位镇北将军还不知道,他?为之忠心不二的陛下连如此重要的虎符都能交给他?们?掌印保管。
如此一来?,朝野上下已经无人能与他?们?掌印抗衡了。
蓝袍太监眯眼笑着:“老祖宗的计谋果然高超。”
一石二鸟,轻轻松松就解决了越国的两大支柱。
可笑那位愚蠢的皇帝还以为他?们?掌印是在?处处为他?考虑,殊不知自己的国都快被他?自个儿折腾得千疮百孔了。
祁容抛了抛手里的虎符,单手托腮,眼里是意味不明的笑:“也是时候收网了。”
他?已经玩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