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十八、疾风骤雨(2 / 2)
“教主回来了?!”“教主真的要来了?!”
冯七宝虽也在抵挡敌人,却不下重手,苦口婆心道,“我冯七宝丹心碧血,为天啻教付出近四十年光阴,未想得今日却要目睹我天啻教为奸人所害,自相残杀的惨状,我冯七宝有何颜面去见老教主!”
红昭虽未中要害,但受伤也不轻,全身是血,一张脸如青铁皮,早斗得乏了,眼见面前敌人,有不少为冯七宝和左溢清说动,开始举棋不定,就添油加醋道,“文竟教主马上来了!最多一个时辰就到!这期间愿意投降的,我们过往不究,要是再带弟兄投降的,就算将功补过,重重有赏!带一个兄弟投降赏白银十两!两个兄弟赏二十两!三个三十两!四个四十!”更是说得众敌人打不下手。
冯七宝又道,“大伙都是同胞,这么多年感情,何故自相残杀,伤害自己的弟兄!有甚么事不能心平气和坐下来商量解决?!”
李慕琴亦道,“你们已杀了不少自家兄弟了?难道你们都是铁石心肠么?”
左溢清立地跃前,止住那杀红眼的管菁,狠垂了他肩膀一下,喝道,“管菁,你给我适可而止!”
管菁一张俊脸,满是鲜血,若地狱厉鬼,只一双眼似还有点星辉,那双眼微若地闪了闪,向前望去,也不知看见了甚么,他才停下了那双猩红色的手。
红昭见管菁如此,打定主意,日后离他必要隔个十万八千里远才行。
此刻,众敌众已军心涣散,又见冯七宝、左溢清身后还有人马接踵而来,都道文竟兴许真的就要回来了,不如就此投降!红昭正自松了一口气,却听见一阵的陶勋声传来,那曲调幽深低沉,虽是哀乐,却更多肃杀之意。众敌众正欲丢兵卸甲,归顺正道,听到这一音乐,竟一个个又系紧皮甲,执起兵戈,摆好了布阵!
红昭顺着陶勋声侧头望去,只见月夜下一带白陶面具的白衣人站在不远处一株巨槐的树干上。一旁李慕琴见到这人,色若死灰,鲜有地慌起来,脚一换步,挡在了红昭身前。
左溢清惊道,“文梳?!”
冯七宝亦惊讶道,“文梳少主?!老臣冯七宝在此!您幼时我还曾抱过您,您可否愿同老臣说几句话?”
文梳仍是吹勋,不答话。片时,一女子飞上树干,待他吹完,靠近他耳侧说了句话。文梳不应声,一只纤长的手,将陶勋挂在腰上,左脚轻一踏树干,飘落下了地面。只见他左手一摆,敌众便顷刻分开成了两阵,留出一条中间道来。文梳走近冯七宝等人,在离他们十步远的地方停下,他伸手作一揖,却是对着冯七宝,“冯堂主,您好。”
左溢清冷哼道,“副教主派头可真大。”
文梳听而不闻,只对冯七宝道,“冯堂主,您是我天啻教股肱之臣,为何同天啻教的反贼结成一党,纠缠不清?”
左溢清怒道,“文梳!你倒会混淆是非!颠倒黑白!”
文梳不应,左手轻轻抚了一下面具的边缘。月夜下那白陶面具,反着银色却灰冷的光,陶面上两条细细的黑色眼睛,也只是不愠不火地平躺在那里,一如他的主人,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红昭自幼与文竟一起,对文竟声音动作早已悉熟,此时他见文梳一番动作言语,只觉文梳声音虽听起来与文竟相似,可他的行动体态,竟一点也找不见文竟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