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访永宁不遇(1 / 2)
夏风舀起一瓢漱玉泉水明澈甘甜的泉水从千年金丝楠木瓢嘴里流出来徐徐浇在支狩真的颈肩上又沿着脊背流入澡池乳白色的蒸汽氤氲升腾。
春花弯着腰将各种名贵的鲜花、药草用药杵捣得细碎一一撒进泉水池。秋月穿着金红色的牡丹花开富贵肚兜露出洁白娇嫩的四肢跪坐在支狩真身后一双柔软的小手按过他的肩头轻轻拿捏、松骨、活筋。
支狩真仰头闭目禁不住发出一丝惬意的叹息。
这便是红尘的富贵。原老太君的青睐还有那些世家子的热忱以及玉真会的招揽全都由原安的身份带来。
然而有朝一日众人知晓他不过是一个来自巫族山寨的村野匹夫还会如此待他么?
支狩真默默地睁开眼目光投向澡池的屏风外冬雪正在为他焚香熨衣倩影映在屏风上显得窈窕又单薄。借助他曾经种下的牵丝种傀咒他能感受到深埋于少女心里的切肤怨痛。
还不够恨还不够痛还要更激烈……支狩真悄然催动牵丝种傀咒一点点引发冬雪心中的负面情绪。唯有永宁侯和赵蝶娘都去死他才能摆脱王子乔的挟制。
或是一劳永逸直接除掉王子乔。
这都需要周密的安排绝不能打草惊蛇引起王子乔的警觉。
沐浴完毕春花、秋月、夏风、冬雪伺候支狩真修面裁鬓抹上墨松花露的头油换上一袭冰纹蝉翼细绢的广袖宽袍。
支狩真先找赵蝶娘请安母子两个真真假假地说了一阵子话。等他再拜见永宁侯时却被黄婆挡了回去说是侯爷刚睡不宜见客。
“多日不见父亲我身为人子于心不安。你放心好了我只是上楼望他一眼绝不会打扰父亲休息。”支狩真站在幽静的庭院里不容置疑地看着黄婆并无离去之意。
萌萌哒蹲在支狩真肩头一个劲地磕着玫瑰香瓜子瓜子壳吐得满地都是。
“桀桀桀小公子万一老爷被您吵醒弄得旧病发作你我都担待不起啊。”黄婆挡在宿风楼的阶梯前泛白的眼珠直直瞠视着支狩真皱褶的黑袍子在风中翻起像是一只诡异的老蝙蝠。
只是支狩真已不是那个初入侯府如履薄冰的少年他神色一沉:“黄婆你若是年老力衰担待不起服侍家父之责不如另换几个年轻力壮的代替吧。”
黄婆面色一变发出乌鸦般嘶哑的冷笑声:“小公子这是要赶我走吗?老婆子伺候老爷这么多年可是最懂得老爷心思的。老爷不开口谁也休想动老婆子一根汗毛!”
微渺的剑光一闪剑尖顶在黄婆咽喉处恰好抵住声带令她发不出话来。支狩真手持长剑目视黄婆淡淡地道:“区区一个下人说话太没规矩。跪下说!”
黄婆目眦欲裂欲要顽抗但支狩真剑气微微一送逼得她不得不往后仰剑气透体而入直冲双膝。“噗通”一声黄婆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又惊又怒偏偏喉头始终被冰冷的剑尖抵住难以开口。
“人子思慕亲恩这是天经地义的孝道。任何人阻拦我就是要我不孝。黄婆你听懂了吗?”支狩真平静地道“既然家父常年卧病不起难以理事永宁侯府的诸多事宜只得暂时由我操持。若是有人以下犯上倚老卖老我少不得要执行家门的规矩好好管一管了。要不然外人还当我们永宁侯府缺乏家教失了门阀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