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家书（2 / 2）

直说？说你小肚鸡肠，一旦登基必然滥杀功臣吗？那我岂不是傻。无论他们再怎么问，傅永只打哈哈，绝不开口说自己的立场。

听他们相互吹捧热闹了一会儿，过了晌午，弘文馆的贵族少年们一窝挪到了练武场上，太傅曾石目光如鹰，一会儿就把细皮嫩肉的几个训的眼角带了泪，轮到傅永，他面无表情地道：“津王殿下不在京中，你就不必上本座的课了。”

武功这东西，全靠苦练，除非杜北宸自己来，否则哪是一个小侍读能代替的。

傅永垂下眸，宛似在扎腰带，悄声道：“下臣有话想请太傅指教一二。”

曾石瞟了他一眼，一脚扫来，差点踢了傅永个狗啃泥：“傅编修既愿意在这儿吃苦，本座成全就是。”

说着连抛数十招，傅永不敢在人前显摆他身上的功夫，只用曾石教过的，一通下来，真吃了不少的苦头。

最后曾石大概看不过去了，发善心似的把人从地上捞起来，借着体位的掩护问：“傅编修可是要问本座柳右丞相的事？”

傅永一讶，他猜的太准了，越发让他看不透这个人，若不是前世他知道曾石的为人，只怕要断言这人鲁莽了：“曾太师约个地点吧，下臣只言片语也说不清楚。”

曾石冷冷道：“本座得空自会去找傅编修。”

傅永：“……”

平平庸庸地过了三日，没等到曾石来联络他，却等来杜北宸的一封家书。

杜小王爷说他再过两日就到泸州了，说沿途风景很美，柳绿花红，可惜不能慢慢欣赏，有生之年一定要带傅永看一遍云云。

傅永看完把信随手扔在了书桌上，心道：就这么几句话也好意思叫信差快马跑一趟，真是劳民伤财，太不体恤劳苦百姓了。

到了夜里临睡前，傅永又把那封信从头到尾过了一遍，本来想看看杜北宸的字有无长进，却在把信翻过来的时候突然脸色惨白，好一阵子才镇定下来，几乎是夺门而出：“快，随我去柳公子房里瞧瞧。”

圆清正在外间打坐，听见傅永的话登时跑了出来：“怎么了？”

傅永一路小跑进了柳耀辉住的小院：“柳公子睡了吗？”

里面无人应答，只有小厮跑过来道：“柳公子方才还在打算盘，许是没听见。”

傅永快步走进屋中，跟在他后头的圆清扫了一眼房里，瞬息大叫起来：“柳公子你怎么了？”

只见柳耀辉倒在地上，双手抠在地上，牙关紧咬，面如纸色，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小厮吓的魂飞魄散：“这……这儿没……没人进来……”

傅永定了定心神道：“去找王叔过来，他这是羊癫疯，能治。”

圆清上前把人抱了起来，用土方法给柳耀辉顺着气，随口咕哝道：“哪有这么厉害的羊癫疯，分明是……”

“圆清小师父，”傅永快速打断了他的话：“津王爷走之前可是许诺过本公子在府中说一不二的。”

圆清：“……”

好吧，出家人不打诳语，只要闭嘴。

王阚老当益壮，自从来了京城常在王府中健步如飞，一会儿的功夫就来了，只是看见病人脸色没那么好看：“老夫成日里连府里头的那口井都盯的死死的，怎么就被人钻了空子，在他身上下了毒？”

傅永闻言目光投向茶几上的杯子，拿起来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道：“去问问柳公子今晚是否在外头吃了东西。”

茶水中闻不出有毒的样子，府中的膳食也是每日经由王阚查验过才端给各院子的，断然没有做手脚的可能，除非他不是在府中吃的饭。

院子里头的小厮道：“旁晚柳府来了人，说是柳老夫人打发来的，似乎给公子送了点心。”

作者有话要说：《赵简子立储》说的是赵简子有两个儿子，年长的叫伯鲁，年幼的叫无恤。将要选出继承人，不知道该立谁好。于是写了训诫在两片竹简上，来给两个儿子，说“要慎重地记住。”三年后问他们，伯鲁已经不能说出上面的话了，问他的竹简哪里去了，已经丢失了。问无恤，他背诵训诫已经很熟练了，问他的竹简在哪里，从袖子中把竹简上呈给赵简子。因此赵简子认为无恤是贤能的，立他为继承人，这就是赵襄子，他果然使赵国昌盛起来。

————大概是细节决定成败以及选君选贤的道理吧。

阿永：杜小王爷离开的第三天，不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