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朔迷离(1 / 2)
这样的非凡就像得了狂躁症,周身却又弥散着日积月累的压抑,发泄之后平静下来的她,跪在厨房里收拾着一片狼藉的支离破碎,画面看上去很诡异。我的气愤里夹杂着浓烈的伤感,明知道不管如何选择,被伤害的人注定是她,我能解决许多疑难问题,可跟她扯上关系就会束手无策。
她推开门走到我的面前,我本该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再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一切都不是看到的那样,可愤怒还是让我失控的扇了她的耳光,我在心里嘶吼着‘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你是有案底的人,为什么还是如此的不理智!’。
可我不敢说出口,非凡伤痕累累的模样,会让我想起坐在探监室里,她满手茧子拘谨的场景,我不能再伤了她的自尊心,疼痛从掌心蔓延至胸口,我扇疼的不止是她的脸,还有我们的心,更是打碎了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
非凡的脸上太过平静,以至于让我看见的是莫大的绝望。这些日子我们都疲了,在每一个节骨眼上彼此针锋相对着,官书匀惯用着最轻巧的手段,就能把无辜的非凡打回原形,而我只能装作看不见,无法理会无法解释。
我从来不做没底气的事情,在暂时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处理现下所有人的关系时,我大概成了非凡所认为的那种出轨变心的坏人,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一切终将水落石出。
官书匀就那样毫无动静的躺在客厅里,脸上的伤口溢出刺眼的鲜红,非凡矗立在门口,每一句话都像是锋利的剑刃插在我心口,我看着她毅然决然推门而去的身影,深刻的明白,或许这一走,我再也找不回我的路灯了。
多么想拉着她的手告诉她,我没有忘记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约了最好的医生,只要你想要,我们就给倾凡添个弟弟妹妹。可是现在不行,已经来不及了,我不能乱了阵脚,当拥有了一切的时候,那么一切都需要被保护,现在的我只能选择缄默。
或许让她走是最好的办法,官书匀这只老狐狸会用上百种方式报复,就在我沉思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官书匀突然坐了起来,她伸手拭去脸上的血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无所谓的说着:
“我还以为这家伙有点能耐,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蓝菲懿,我就想不明白了,就尤非凡这样的人,路上一抓一大把,要能力没能力,要钱没钱,家庭背景教育水平...你有的,她都没有,莫不是你瞎了,非要爱她不可?不过你倒是给了我惊喜,最爱的人都被气走了,也不肯把自己的苦衷说出来,遵守游戏规则,我服你。现在是不是特别难过?难过就对了,说明用情至深。有创可贴吗?我受伤了。”
原来晕倒都是她装出来的,我侧头盯着官书匀,这副嘴脸我已经看够了,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毫无底线的激怒我,就连非凡都不敢。我举起手作势要扇她,官书匀仰起头颅闭着眼睛,仿佛做好了准备迎接一般,最后我却没有那样做,失态的事情,我不想做太多,只好紧咬牙关呵斥着:“你配我扇你吗...滚...”
她站起身理了理皱掉的衬衣,环顾着屋子里的摆设,脸上的嬉笑慢慢的隐去:“终于把尤非凡这条忠实的狗支走了,孤立无援的你怎么继续跟我们玩儿呢?乔心说了,游戏得慢慢来才有意思,你斗不过我们的,结局早晚都是输。”
官书匀吹着口哨,抬手抚摸着沙发背,慢条斯理的朝门口走去,突然顿下步子回身指了指自己的脸,语气冰凉带着明目张胆的威胁:“别让我单独逮着尤非凡。”
我深呼吸发作道:“你敢。”
她噗呲的笑出了声:“哈..我像是不敢的人吗?”
总算是清净了,我伤神的依靠在沙发里,在一起生活里这么多年,熟悉的空间突然没了非凡的踪影,感觉周身的一切都在慢慢变得陌生。这时,客厅的门被人推开,慕多然踏着清脆的高跟鞋声,朝我疾步走来,她带着一丝恼火质问着我:“非凡人呢?”
“走了。”
“走了?走去哪儿了?”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说法?走,去把她找回来。”
慕多然双手环胸来回踱步,气急败坏的继续说着:“我真的猜不透你的心思,官书匀做得这么过分,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今天她能耍心机把非凡气走,明天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事来。你把我从德国喊回来,就是为了让我看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我疲倦的闭上眼睛,实在懒得跟她斗嘴:“记住,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慕多然了,还不是时候让你出现在众人面前。不要去找非凡,她得罪了官书匀,我现在没有更多的精力顾她,暂时离开也好,免得再受无辜的伤害。”
“蓝菲懿,我再说一次,不要肆无忌惮的伤害她,你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打我回来第一天就说过,你应该把这些棘手的事情告诉非凡,你掖着藏着不仅给她添堵,给你自己也添堵,她知道了前因后果,即便帮不了什么忙,也还是你的精神支柱,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你不该好好反应一下吗?”
“够了!我让你回来,不是叫你来说教的,如果你真的想帮我扳回一局,就该把我交代的事处理好,而不是在这里跟我打嘴炮!”
瞬时间客厅里变得安静,慕多然坐进沙发忍着不再发作。我拿起手机犹豫着该不该给非凡打个电话,但理智还是让我决定,暂时冷处理我们的关系。如今除了慕多然,没有人知道我的四面楚歌。
慕多然单手撑着脑袋,突然聊起了过去:“那时候连我自己都以为没得救了,一定会死掉的,嘴里插着管子,看着你坐在我的面前,你指着我的身体说着‘心肝脾肺肾,五脏六腑差不多都换了一遍,命是我的给你的,所以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慕多然已经死了,我给你起了一个新的名字,蓝玥如。待到你完全恢复了就去德国吧,那里什么都安排好了,再也别回来。’,那是画面挺讽刺的,救我的人谁不好,偏偏要是你。
Phoebe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还不了解吗?你可以一夜之间避开一桩案子,把我从活人变成死人,又叫我脱胎换骨隐姓埋名。你可以因为家族仇恨酝酿报复,让所有人都敬你怕你,那么大的能耐,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被多然的话逗笑,大概在她心里,我活成了齐天大圣的模样,可哪儿会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呢,谁都有难言之隐:“过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没变,我教过你的,看人看事要看得通透才能想得周全。官书匀跟我斗,不是她一个人就能赢的,她的背后有着一群恨我的人,随便挑一个出来,都会让我的家庭四分五裂。
以前我不怕,因为我是一个人,现在不一样了,我有非凡和倾凡,有杰士和卓越还有北盛国际,往大的方向说,素维菲濬,soso大壮,蒲柯溪耳,他们都成了我的软肋,正是因为我拥有了爱才徒生了牵绊,所以我不敢贸然行事。”
“那接下来呢,非凡怎么办?总要给她一个说法。”
“这两天先帮我盯着她,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立刻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