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V(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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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稻城逗留了四天,尤非凡的感冒好了许多,偶尔咳嗽得厉害,这家伙不太喜欢吃药,总喜欢扛着,我备了氧气瓶、巧克力还有红景天,为接下来的高原旅行做好准备,真怕这病秧子死在路上。办理了退房手续,这家伙坐在副驾驶,吊儿郎当的把着手机玩,我猜测她在看朋友圈,在成都相遇时,她的手机鲜少有朋友发来消息,连一通电话都没有,真是让人费解。
我有些失策,替她设置了电话黑名单,却忘了微信也能轻易联系上她,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同她发来消息,很是蹊跷呢,就连Phoebe都未曾因为那一通奇怪的电话而找上门。尤非凡这人脑袋瓜不灵活,也不打个电话发个消息给朋友们报平安,于是我带着某种目的想要套套她的话:
“奇怪,你出门这么久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联系过你,你的朋友和家人呢?”
显然我的问话正中下怀,尤非凡有些惆怅的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大概他们都觉得我一个人在外并无大碍,等玩疯玩累了,自然就会回家,就像一只学会回家的猫或者狗一样那么听话。”
调好导航,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打趣的追问:“不打算主动联系?”
明明脸上的期盼大过失落,她却倔强的摇着头:“不!我这是无声的反抗,她们习惯了我的存在,觉得不会失去,这就叫有恃无恐,所以我在慢慢的抽离那样的生活,证明给她们看,谁离了谁,日子都照常过!”
这得多哀怨才萌生了这样的想法,放弃的不只是爱情,还牵连了友情和亲情,真是幼稚的家伙,我想逗逗她,便追问着:“那你不想念她们吗?特别是你的女朋友。”
尤非凡侧头盯向窗外,愈加惆怅的说起:“想,可那又怎样呢,她不会主动找我,永远都不会,想到这里我都觉得,她是不爱我的,她的心变了,可她的心又没变,一如既往的铁石心肠呢。我在她的世界里就是一个路灯,她要我站在那里别动,我就听话的不动,这样,她才能回家,可她忘了,路灯有时候也会不亮,靠爱发电这种事儿,久了,就会失灵。
她的世界很精彩吧,除了我,还有很多追求,可我的世界里,只有她,所以我们是不平等的,我不是不爱她了,我只是想把失去的自己,慢慢找回来,让自己的世界不再只有她。”
“对,生活除了爱情,你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去追求,爱自己,是第一步。好了,去往亚丁的路途很远,你不打算拍拍照发个朋友圈什么的?”
“当然要拍!前几天本尊身体抱恙,现在生龙活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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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违背开始的言论,大发善心,收养了它的孩子。”
琴匀养成了习惯,隔三差五的送来美味的午餐,甚至偶尔会同我一起吃便当,这个季节因为她细微的举动而让我的生活添上了别样的色彩,每天去监工的时候,我都会带上招财,将它拴在门口,招财猫既视感,特别吉利!
所以琴匀瞧见这位新朋友时,总结出了这一句话,我郑重其事的将招财介绍给了她,就像介绍自己的朋友那么自然,琴匀听到它的名字时笑了许久,说我想钱想疯了,但她很喜欢招财,时不时的抱在怀里玩,毫不顾及招财的爪子会挠坏她奢侈大牌的衣服,也不怕脏。
她鲜少提及那天离开的前任,我们从主雇的关系慢慢变成了朋友,从写字楼的活动范围扩大到她这两套房子,最后发展成了去她的小别墅做客喝茶,直到工期结束,全新装潢的主人房和客人房等着她签收。
但这也意味着,我将离开她的生活,我同样选择了黄道吉日来收场,那天我特意给招财的脖子上打了个漂亮的红色蝴蝶结。琴匀也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安排,我站在楼道口将门钥匙递给她,她却同时夺过了我怀里的招财。
推门而入时,她看着崭新的屋子却潸然泪下,我最怕看到女生哭泣的样子,因为容易被煽情的气氛带动,那天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毕竟剩余的百分之六十工钱很快就会打进我的账户里,我特意选了一身漂亮的白色连衣裙。
我抽了纸巾递给琴匀:“你这是开心的哭了,还是难过的哭了,还是装修的不满意啊?你可别吓我哦!”
琴匀抬手拭去眼泪,恢复情绪的速度叫人吃惊,她走到沙发边坐下,一边抚摸招财的脑袋一边娓娓道来:“我刚从国外留学归来时,手里有一笔试水的投资金,但是不太了解国内的投资行情,便想着不如自己创办一家公司。于是,在某个酒会上认识了何木,何木很聪明,年纪轻轻就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他对工程行业的敏锐度相当高,只要是他看中的地皮,市值一路高涨。
当我邀请他资源入股我的公司时,其实有很多家公司想要挖走他,提出的条件比我的更丰厚,那时候的办公区只是一间不大的异形房,员工领导加上不到十个人,公司借着何木的人脉关系拓展了许多业务,何木用自己的方式追求着我,并且告诉我,他可以放弃那些常人垂涎的优越,只为了跟我同甘共苦,证明着他的靠谱和认真。
我被他的用心打动,接受了他的追求,他还蛮符合我的择偶标准。创业的辛苦让人难以想象,我们时常因为一个政府的投标,忙上好一阵子,吃住都在那小小的一片天地里,好在回报没让人失望。
公司的效益越来越好,我们越来越忙,直到规模扩大,需要健全部门体系,需要更大的办公区域容纳新的员工,公司的资质也达到了上市的标准,我向他提出了上市计划,然而这个计划让我们出现了巨大的分歧。我们开始无休止的争论,他坚决不同意,我执意必须上市。
闹得最狠的一次也就是我们分手,我执意要将公司上司,他便撂挑子不干了,正如你看到的那样,背着包包一走了之,我很生气,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我们的争吵太多太多,最后上升到生活里,见缝插针的矛盾。”听闻琴匀的苦诉,我犹豫的询问着:“那你还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