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征兵(2 / 2)
我们两个相视一笑,肩膀攀着肩膀一起往门外走。月娘和戴宗的婚礼定在正月初一,离现在还有两个月,我把消息给我干爹和干娘送过去。
我干娘是一万个不同意,打滚撒泼的说戴宗是个逃犯,全世界都在通缉他,月娘可是大家闺秀,怎么能嫁个贼人?
月娘不咸不淡地回她:“娘,你替我挑的那个蔡有奋可不是逃犯,可谁也料不着他命短啊?这个人是大官人替我选的,我就是觉得他人不错,你就祝福我吧。”
于是,我干娘亲自跑了几百里地,揪着我那是又捶又打连撕带咬的,要不是我家二郎身手好,一招把我干娘撂翻在地,怕是我最少得落个二级伤残。
我干爹忍不住发话了:“我说婆娘啊,你就别再闹了,西门庆这小子虽然贱得很,但他真没办过不靠谱的事儿,他要是说这个男人行,这个男人就真能靠得住。”
我干娘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干号:“我的个苍天姥姥啊,你跟月娘到底是叫西门庆这王八蛋给灌了多少迷魂汤啊?他现在就是给你们俩一坨屎,你们也说是香的啊?”
我干爹袖着手贱嗦嗦的:“哪怕是坨屎,也得看是谁拉的。要是你拉的,我就是说香。”
我干娘满腔悲愤地抬头瞪他。
我干爹还她以憨厚淳朴又可爱的笑容。
我干娘抖着手指了指我干爹,又指了指我,再指了指月娘和满屋子的人,嘴干张了几下,最后却忍不住笑了。
她抹着眼泪骂我们:“这满屋子不正经的货,都是叫西门庆这个混蛋给带的!你们是要合伙气死我啊?”
哭一场,笑一场,闹了一场,打了一场,月娘的婚事她也算是含糊着同意了。
戴宗特地从梁山回来,把自己打扮得板板正正的拜见准岳父和准岳母。
看着他这么一表人材的,举止斯文,人也仗义厚道,我干爹干娘也就不说什么了。
好心留我干爹干娘在这里过年,等参加完了月娘的婚礼再回去。
我干娘不肯,说是我干爹现在官职高了,盯着他的人多,老两口偷着过来看上一眼都怕被哪个多嘴的传出去惹事,婚礼就更是不敢参加了。
临走的时侯,我和二郎,月娘,戴宗一起把他们送到大路上,又给各路段黑道的兄弟们带话,教暗中保护这两位老人家的安全,不得教他们受半分委屈。
我的名声且不敢提,二郎和戴宗在江湖上的影响力那是杠杠的。
黑道上的各路朋友得了这句话,自然尽心竭力。
老夫妇这一路上随便到个什么地方落脚,不见有人露面,食宿都提前安置好了,饿了有人备茶饭,困了有人送被褥,就连半夜里我老丈人随口咕哝了一句“想上厕所,怕冷懒得起。”立马就有一只手从窗户外头给他递了个夜壶进来。
当然,人还是不露面的。
我干爹充分领略到了黑社会给予的温暖,直说好嗨哦,感觉达到了人生颠峰。
白道官职做到三品半,黑道处处有熟人
,想不到我吴昌隆也能有今天。这下,连我丈母娘也不挑戴宗的身份了。
昨日刚下了一场薄雪,我特地到庄子里各处贴的征兵告示底下看看。
虽然还是一个兵也没征到,但是收获还是有的。
有好几个地方的告示都没有了,底下落着一坨屎,屎上糊着一块被擦过屁股的纸,纸上一点不雅的黄色,下头是征兵两个大字。
我猜是这些农夫人文化程度太低,不认识字,于是亲自骑着马在庄子里面来回走,希望能把我们征兵的优惠条件给大家口头传达一下。
几百步之外,隐约看到有几个农人出来干活,我刚张开嘴喊了一声:“征……”兵……
就见那几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事蹿回院子里,把门给死死插上了。
我叹了口气,问身后的大胖:“我长得有这么吓人吗?他们为什么这么不友好?”
大胖说:“大掌柜的你哪儿吓人了?是他们胆小,生怕咱们吃了他们似的,嘿,没见识。”
“唉,这般难以相处,我还怎么忽悠他们去当兵?”
大胖把暖炉递到我手上:“没事儿,掌柜的,咱们慢慢来嘛。”
“这事儿可不能慢慢来啊,年关前后正是不太平的时侯,当官的要拿政绩,万一哪个人想起咱们这几个庄子来,带着人打上一把,光是二郎手底下那百十人,能顶得住吗?
哪怕是官府的人不来,万一叫外头那些流民们知道咱们这个庄子里的守备这么薄弱,想来争一下抢一下,也够麻烦的……”
正说话间,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道:“掌柜的,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你赶快到城门前头去看看去。”
我回头问:“顺子,出什么事儿?”
顺子跑得直喘:“是……是有好多人马,突然把咱们的庄子给围了,那个人多的都,都乌泱乌泱的,二爷……二爷说叫你赶快过去看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赶快掉转马头往城门前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