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和戴宗(2 / 2)
我道:“都是我把他给惯得了,总是这般没大没小的。”
众人皆笑,花荣道:“西门大哥原来是在为家事烦恼呢,适才还问我说我只管四处去云游,家里的妻妾们该怎么办?”
二郎抿了一口酒问:“那你是怎么说?”
花荣一拍胸|脯:“大丈夫当是建功立业,四海为家,为国为民为天下,哪儿能被三尺春帐困住?我自然是将她们放在家里,自己四海云游了。”
二郎摇头笑了。
花荣问:“哥哥觉得我这话不对?”
二郎道:“我觉得你这话就是不对,若是换了我,必是把他带在身旁,我去哪儿他就去哪儿,寸步不离。”
花荣一怔,脸上有些不解。
戴宗笑了:“我也觉得二爷说得对。大丈夫是该胸怀四海,为国为民为天下。可若是咱连一个女人的幸福都守不住,何以守天下?何以护万民?二爷,你说我说的对吧?”
二郎将酒杯一举:“太保说得对,我得敬你一杯。庆,你也一起敬戴大哥一杯?”
我将酒杯举起来敬了戴宗一杯,杯子放下又是如同千斤重。
花荣不服:“你们两个就是没娶妻,这才说这个话呢。你们要是也有了一妻几妾,保证比我还想往外跑!”
几人大笑,这一场酒喝到深夜方散,晚上戴宗和花荣住了一间房。
我与二郎住了另一间,替他把药给换了,仔细检查了一下,前几天剪过的那些伤口看上去很平整,下面的新肉也已经长出来,转眼后背上的肉长平,还真是一点伤痕也不会有。
“安道全还果然是个神医,手段高明……”仔细一看又着了急,“唉,二郎,不是说好了让他把你的金印去掉的吗?怎么还留下孟州两个字?”
武二道:“我让他给留下的,这两个字我不想去。”
我恼了:“一个看不住你便胡闹,留下这两个字,哪个还猜不出来你被刺配过的?”
他笑着把额头抵过来,声息轻腻:“因为孟州有你……甜得很。”
这个傻子啊,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替他把身子裹上拉开棉被,他又一拉我的手:“那会儿与花荣聊什么了?”
随口道:“没聊啥。”又一省,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拳:“又在想啥?见个官家子弟你便防成这样?”
他咧嘴傻笑:“那是自家兄弟,我才不必防。只是好奇你与他有甚可聊?”
话题转了一圈还是回来,我偏就故意不答他,默了一会儿,他又道:“庆儿,我有个事儿
想跟你商量一下,我身上的伤已经好差不多了。明天咱们一起去浔阳吧,我想看看宋大哥。”
宋江以往对他有恩,这个要求好象我没理由拒绝,可是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宋江在浔阳会有一难,真的不想让武二卷进去。
正在寻思着怎么打个岔让他别去,突然听到楼下的房门被人给砸得砰砰直响,我为他们说话方便将整个客栈包下,教掌柜和小二全都散了,这会儿怕是没人开门。
二郎作势要起身,我按着他道:“你先歇着吧,我下去看看。”
披衣下地,走到门口问:“是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粗卤的声音:“大爷教你开门你便开,问来问去你他娘的烦不烦?”
话音没落,却听“哐”的一声,门板竟然被那人一脚踹掉,冲到眼前一把扯了我的领子就吼:“嘿,大爷叫你开门你听不见啊?发个什么呆?看我不打死你!”
我擒住他的手腕,打眼一看就愣了:“啊哟,我去,你他么哪吒啊?”
只见眼前这个汉子长着个黝黑的大脸,肩宽体阔满身札团肌肉,偏是脑袋顶上扎着两个髻,还他么是用红绳扎的,这可把我给恶心的,把手一甩就往后闪,生怕不留神吐他一脸。
这黑汉恼道:“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你?”
身后有人道:“李逵,休得无礼,还不赶快叫哥哥!”
啊哟我去,原来这个黑货是李逵,怪不得是这么非主流的造型。
李逵一瞪眼:“他是谁哥哥啊?一个小白脸,怕是年岁还没我大?”
花荣也起来了,打着呵欠道:“这位哥哥看着俊,岁数还着实比你大,戴大哥都要管他叫哥哥哩,你还敢不叫?”
李逵瞪着环眼还是不服,我是不敢多看他,摆手道:“罢了罢了,自家兄弟,争什么大小?逵哥吃饭没?叫伙上给你做点?”
李逵搓着手道:“饭吃了,酒没喝够,你先给我取两坛。”
戴宗摇头苦笑,筛了碗酒给他:“两坛没有,止这一碗。且说我不在家,教你好生看顾宋大哥哩,你又跑来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