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在一起丢人吗?(2 / 2)
现在这世道人心保守,哪怕是过上千年,风气极为开化的时侯,两个男人在一起也未必能让所有人接受。
既然如此,我们何必给自己惹那样的麻烦?彼此的情谊放在心里不是更好?”
他抬手抚了抚我额边的发:“庆儿,难道你一辈子都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不,我只是太珍惜我们彼此之间的情谊,所以更受不了被别人嚼来嚼去的议论我们。”
他低着头没说话,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二郎,你太单纯又太直接,不知道人心之恶。
我们的爱就象……就象是可以拿去供佛的酥油奶昔,最为干净也最为纯粹,而世人的流言却象沙子。哪怕再珍贵的酥油奶昔混入了沙子也会不可口的,你明白吗?”
二郎将额头藏在我的脖子上半天没说话。
我知道他不是很明白,象他这种心性的人,想什么都是一根筋,我并不要求他现在就懂我的意思。
三五日就倒了健康府,依着别人说的地址到了安道全家,却见他医馆大门紧闭,说是人不在。
又冲一旁的邻人打听,说是安道全最近迷上了一个娼妓,整日不回家,就在那妇人处厮混着。
又打听了那妇人下处,带着武二去寻他。
到了那户人家,捶了半天门才见一个老虔婆来开了门,不耐烦地道:“你们是谁啊?大清早的混弄动静,碍着我家贵人歇息!”
我拉着二郎强行挤进去:“安神医在吧?我们有急事找他。”
过了半晌,这才听到楼上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什么人找我啊?一大清早的,这般招人嫌哩?”
只见个中年男人下了楼,身后跟个着妇人,手里拿着衫子往他身上披:“早起风凉,教衣服穿得紧了,莫着了风寒。”
他将那妇人的手拉在怀里拍了拍,轻声笑道:“巧奴儿好个解人意,直教爷痛你痛得放不下呢。”
武二已经将那婆子推出门外,转手将门锁了,道:“姓安的,莫说闲话,下来有事儿找你。”
安道全一看他莽,扯着那妇人转身要走,被我一把扯住抓下楼来。
安道全急声道:“你们有事儿只管冲着我来,莫与巧奴
儿为难!她可未曾得罪过你们。”
那个李巧奴反倒是个见过世面的,虽也害怕,却也壮着胆子道:“相公切莫这般说话,但凡是找你定是来求医的,心里急些也难免,你只将人家好生医治,哪里会难为咱们?”
我道:“神医,我这兄弟后背上受了伤,你可帮他看看。”
安道全这才松了口气,将嘴唇一啧:“是求医的咋不早说?看吓得我这一头汗,巧奴,你先退下,我来给他们看看。”
那妇人退下了,二郎将衣服脱掉,露出那满身红伤,安全道看了一眼就倒吸几口冷气:“怎么伤得这般狠?亏得你这汉子身子骨精壮,换了旁人,莫说是自己行走了,怕是抬着都动不了。”
我急声问:“你看他这伤好可治?能否不留疤?”
安道全冷笑:“你们即是寻着我的名声而来,定然是知道我的手段。
这病换在别人手里,能给你治上七成好就算本事。可是落在我手里呢,还真能教你连个疤印都不留,掏银子吧,三百两,保你无忧。”
我当即把银票取出来一递,又将二郎耳后的头发掀开:“那这些金印你也是有办法去的吧?”
安道全照着那个金印上看了一眼,立马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你是武松?便是你在鸳鸯楼上杀了一百多号人?”
武二把眼睛一虎:“但说你给不给我治吧?若是不治,当心你与那娼妇小命。”
安道全吓得魂都没了,赶快道:“治治治,我铁定给你们治,求二位开恩,千万莫伤及我性命。”
当即取了刀盒药具来,教二郎趴在床上替他修理伤口。
这几天二郎身上的伤好了些,可是有的地方的烂肉还在翻着,安道全为了不使他留疤,又用剪刀把翻在外面的肉给剪掉,重新敷药。
这般苦楚如同金龙剥鳞,定是痛得刺骨。
我在一旁看得直掉眼泪,我家二郎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吱,反倒笑我说:“看你,又掉眼泪,真跟个娘们儿似的。”
安道全佩服得直叹气:“以往我听戏文里讲关二爷刮骨疗伤之时还要与人下棋谈笑,只当那是说书的胡编出来骗人的。
但凡是个人,背着个肉身怎么会不知道痛?
今日见您一眼,才知这事儿是真的。您啊,真是比关二爷还关二爷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