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货又骂我(2 / 2)
郎中捂着脸叫道:“我说这位官人你能不能别再闹了!那个水囊是我放在都头怀里给他发汗用的,教你一拳打烂了,我们还得收拾!”柴进过来扯着我就往门外拖:“庆儿,不许再淘气了!你给我出来!”
我挣扎着隔空对着床上那人张牙舞爪,拳打脚踢。
柴进在后面死死抱着我直拖到门外,我还撅着个屁股弯着腰,把着门框冲着武二用力比划。
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小声“咦”了一阵。
回头只见几个庄客躲在远处,捂着嘴斜着眼睛看着我们和柴进两个人,表情很是古怪。
此时柴进正在用力抱着我,我的屁股还在撅着来回扭,这个姿势好象是有点儿……那个啥。
我干咳一声,将身子站直。
柴进将我松开,整了整衣服板着脸道:“多大的人了?还象个小孩子似的?你此时骂他,他又听不到!瞎给自己添闲气。”
我哼了一声,说:“大哥,你可看见了,明明是他武二故意欺我。”
柴进哭笑不得:“你们两个人就是冤家。战场上拼死相护的是你们两个,略好一些,打架斗气的还是你们两个。”
我理了理衣服,道:“大哥,时间不早了,我想今日就向你辞行,先回去。”
柴进说:“你昨日刚来,怎不在大哥庄上多住几日?”
“马上就要过年了,我想先把咱们的生意给办起来。万一拖到年后,官府里头人员一换,咱们之前的关系用不上,又得从头累心费事。”
柴进想了一会儿道:“也好,不过那也总得吃过午饭再走吧。”
“饭就不着急吃了,等到事儿忙完了,我再回庄上来,教大哥请我一顿好的。”
柴进沉吟了片刻,点头道:“既是如此,那午饭我也不请庄客他们了。这三百两银票你自己拿着,路上花用,莫叫屈着自己。”
说话间,他又亲自将我送到庄口,嘱道:“路上小心些,到家就派人给大哥捎个信儿来。大哥不图你把生意做得多大多好,只图你平平安安,往后常来庄上走动,莫教大哥想你。”
顿一下,他又问:“可有什么话要我转交都头的?”
我把手一摆:“不消说他,我还气着呢。”
柴进笑了笑,送我上车。
离了柴家庄园好远,回头看去,见柴进还站在庄院门口,如同寒风里一棵瘦松,虽则刚劲,却显得单薄了些。
谁能想到,这一趟原本是要找人家算帐的,却意外认下这么个二货老大哥。
将来等到我把生意给做好了,定要回来……就为看望柴进,不为看那个人。
谁叫咱西门大官人就是这么帅气英明又义气呢?
午时到了沧州,先将柴进给的文书托在怀里去官府报备,说了我与他合伙开镖局的事儿。
官府知道我是清河县的药商,行商
多年从无劣迹,加之又与柴大官人交好,当时磕都没打,直接就将官印给盖了。
我只需托着这书信再到清河,教当地官府再盖几个印信就能开张做生意了。
出得衙门,感到肚子有点饿了,把手伸向钱袋想要买个饼子充饥,却刚好与一个人握住。
我低头道:“时迁,过了这么久,你手上的功夫还是不怎么样啊。”
时迁奇道:“咦,我已经很快了,你竟然还能快过我?”
我将他的手一拍:“老子单身二十八年,你跟我比手速?”
时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也单身几十年,怎么就是没你手快呢?不是,这个事跟单身有关系吗”
我咬牙笑了一会儿,道:“你还没吃饭的吧?走吧,前面酒楼里头,哥哥我请你。”
时迁冲着那酒楼看了一眼,道:“好繁华个所在,里面铁定有不少有钱人,这顿我来请你。”
话一说完,他贼头贼脑的就往人多的地方钻,我生怕他又在人群里面做手段,上前把他的手腕死死扣住。
两个人一进门,店里的小二就多看了我们好几眼。
今天的时迁还是一身黑色短打,头上包着的黑布巾子直盖到眉毛那儿,露出两只贼溜溜的小眼四处扫,脸上明显地写着几个字:“我是贼!”
我照着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时迁,你能不能别这么看人?”
“我压根就没看人。”
他溜着眼珠子说:“我是看钱都在哪儿装着呢。”
我揪着他就往楼上走,这货踮着脚尖,弓着腰象猫一样上楼梯,一个脚印也没留,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崩溃了:“我说时迁,你能不能放自然点?就你这德性,别人看上一眼还能不知道你是干嘛的?当心饭没吃完就把官府的人给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