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爱上武松(2 / 2)
“咦!”身旁的混蛋们连妒带恨发出阵阵惨叫。
我对着波斯美人一招手:“兄弟们全都喜欢你,过来坐吧。”
波斯美人过来,侧着身子坐我旁边,刻意离周围那些人八丈远。
云理守酸不拉叽地道:“女人们啊,都一样,就喜欢有钱的,从来不注重人品内涵!”说完这话,又怕得罪了,赶快凑过来道:“话说回来了,我要是个女人,也是喜欢象大官人这样干净好看,体面又有钱的。”
一股子腌臜酒气,我照着身上一推:“滚一边儿去!”
那几个混蛋又自打闹成一团,闹完了又装疯,一起伸手去摸那个波斯舞娘的肚皮。
舞娘站起来要逃,他们几个一起围上去照着人家身上摸来摸去,那个女人明明快要哭了,却还是强逼着自己笑。
我道:“别再闹了,让人家坐下好好吃点东西。”
舞娘终于脱了身,用生硬的汉话道:“大官人打赏我,我要谢大官人,共饮一个皮杯可好?”
周围人一起起哄。
那波斯舞娘嘴里含了香露果子酒探过来就要往我唇上吻,我闭上眼等她吻过来,离得一寸远时,终是忍不住闪开了。
“家里娘子有的是皮杯,不稀罕你这个,要不然你给我们唱首歌吧。”
那舞娘又抱起那个酷似冬不拉的琴给我们弹唱,身边那几个混蛋终于肯安生一会儿了。
老鸨子又叫了几个姑娘来陪着,应伯爵又叫了两个小倌过来。
我看那两个小棺生得眉目英俊,便与他们两个聊了起来,问他们因何做了这个。
那个面容瘦削的说是自己没办法。幼时因为家贫,父母将他卖给了戏班子,戏班子班主不是人,先说是收他为徒,后将他给奸了,待到他身子长大,玩得腻了就又转卖给了这青楼里叫他侍侯男人。
初时他不愿干这个,也曾跑了几回,抓回来又是一顿好打,后来也就不跑了,反正已经被个男人弄过了,还再讲究个什么?好在这楼里日子过得清闲,鸨子也教些弹唱手艺,吃的喝的也好,比跟着那个老戏子贱班主强上百倍。
那个壮硕英朗些的却道:“我是自愿投了这一行。家里原是个财主,因好上男风教家里断了香火,我爹为此把我给打了好几顿,我却也改不了。
后来他死了,将家业教给我经营,我又不会做那个,未多久就将家业败了个精光。干脆也就投行干了这个,日子过得不错,还能挣着银子,何乐不为?”
这倒是个豁达的。
应伯爵看他召的这两个男人只顾围着拍我马屁,自是不悦,道:“大官人,你自去撩你那头牌,撩我这两个作什么?你又不好这口?”
我故意冲那两个男子伸出手去:“你怎知大官人我不好这口了?说不定今晚,我就想试试呢?”
应伯爵赶快将那两个人一边一个抱在怀里:“大官人,这两个可是我的人,今晚得是陪我,你可不能抢。”
我便大笑,又叫代安替我倒酒拼命灌他们。不一会儿就将这些混蛋们一个个灌得大醉,他们
也就折腾不动了。
云理守他们流着满脸口水趴在桌子上冲那舞娘招手:“姐儿,过来,让哥哥亲亲,再摸摸你那肚皮软不软。”身子却又是死活动不了,想占人家便宜也没力气。
应伯爵早就搂着那两个小倌去旁边房里疯去了。
我自打马回府。
进了院子,女人们全都睡了,只有走廊里的灯笼还在亮着,桔黄的光影罩着空气里的桂花味儿,脂粉味儿,新雨过后的泥土味,还有尿骚味……
我说怎么感觉脚腕子上一阵热乎,原来是那死狗又尿我鞋上了。
将那死狗一脚踹走,和衣在石凳上躺了。
露水沾湿了衣裳,头脑却分外清凉起来。
我点开系统,连着叫了几声,那货方醒。
“你这几日怎么觉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懒了?”
系统打着呵欠回我:“我不是人,只是懒。”
“好好醒醒,我有话要问你。”
“嗯,你说。”
“那两本名著。一本上写的是我与藩金莲苟-且,合伙害死武大,这才激怒武松,叫他要了我的性命。另外一本,则是日日与妇人Y乱,伤了身子,透阳而死。
按照现在这个情形,好象两种情况都不会发生。
一来,我与那藩姓妇人无意,更不会与她苟且,武大死与不死,都和我扯不上关联。
何况现在,武二郎与我关系不错。太爷给了他赏银,他先就想到来请我喝酒,可见,哪怕他未将我看成生死知己,也不会有心害我。
至于那些女人们,你仔细听听,这会儿宅子里是否也很安生?
我已表明没了那份功能,她们也能接受,断不会因为这事儿损我害我。所以你说,如果我果真要死的话,那还会是什么理由?”
那货半天没说话,却在我脑子里吱吱啦啦弄出一堆噪音。
“嘿嘿嘿,问你正经事儿呢。你又在搞什么?”
“宿主请稍等,我在仔细分析各路数据,好给你个合理的死因。”
耐着性子等它。
过了好一阵,那声音总算是不见了,只听系统道:“大官人果然厉害,现在各路数据表明,所有人对你的怨气值均低于百分之二十,这是一个十分安全的系数。
而所有人,不止你府上娘子,包括你宿命里的仇人武松,对你的好感度竟然都已达到了百分之六十以上,如果一直照着这个水平发展。
你最大可能的死因会是——老死的。”
我忽的一下子坐起来:“真的吗?”
“嗯,数据目前显示的会是这样。”
心口涌起一股喜悦,顿时觉得周围的夜色都暖透了。
我从石凳上跳下来,兴奋地搓着手来回走。
难道说这良田美宅再加上这风流体面往后便全都是我的了?要是放在后世,可得多少年挣去?
想想前世的自己,跑市场累成一条狗,还要防着办公室里各色明枪暗箭,辛苦一年还挣不够买京城七环之外的一个厕所钱。
重生一世,这就坐稳了清河县首富的位置,在京城内外的黄金地段都有田产房产,在官府衙门里亦有投资!和西域边境也是贸易不断,该是多大的福分?
好好好,这么久的努力经营总算是没有白费,我终于活成了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想活成的样子!
系统问:“这下你可安心了?接下来你要如何安排?”
我高兴地一拍手:“还要如何安排?仔细过好我作为大官人的后半生呗。”
它突然又冷笑了:“别高兴得太早了,常规数据分析的确是这个结果。
可是却漏算了一项,那就是你对武松的感情。
你若是管得住自己那颗春心,的确是可以无忧无虑地活完你的后半生。可若是管不住自己那颗心,陷于这不伦的爱恋里,怕还会自寻死路。”
我怔住:“你的意思是说,我安享晚年的代价就是不能爱上武松?”
系统冷笑:“之前你忍着心中酸妒,故意教他照顾藩姓妇人,无非是知道有她在,武大这个家便在。
武大这个家在,这世上便有可以羁绊住武松的亲情。
有这一份亲情在,武松便不是野兽,他不会狠心杀你,亦不会去梁山落草,最终失去那条手臂,自此流落江湖。
可是如今你爱的人是他!他与藩金莲和睦一点,你便又猜又妒,他与别的女子走近了,你也一样。
可知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你与他之间情丝纠葛,怎会不生闲事?西门大官人与武松可能有善果吗?不过……”
急声问:“不过什么?”
“不过是自寻死路!”
“啪”的一声强行关闭了系统。
坐在石凳上想了一会儿,我说:“好吧,我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