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事情落定(1 / 2)
顿了顿,歪着头在叶桑脸上亲了一口,“对吧,桑儿?”
叶桑推开他的脸,颇为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走了两步坐到铜镜前,任由角梅挽弄着自己的头发。
近些天雪灾闹得人心惶惶,朝中局势更是紧张,连日的大雪又一刻不肯停,叶桑只觉得与姬长夜难得有这种小打小闹,说说笑笑的时刻,便不由自主地勾起了笑容。
看着铜镜里的脸有些微微浮肿,叶桑眉头一蹙,往前凑了凑,仔细看了镜中的脸,确认之后瘪了瘪嘴,“昨晚又没睡好,浮肿不说,连带着气色都不好了。”
扭过头扫了一眼一旁坐着吃茶的姬长夜,又瞧见了刚打起帘子进屋的朱颜,随口吩咐道:“把前些天新调的六花膏子取些来,再拿了那件浅绛色的口脂。”
“是。”
朱颜应了,便到外间柜子里取,回来时看见姬长夜也在,想起昨日之事,不免有些尴尬。
姬长夜却并无反应,见着她也只是如从前一般神情,让朱颜松了一口气。
从桌上拿起六花膏子,叶桑轻扭开盖子,拿小指挑了一点擦在脸上,两颊顿时便比方才多了些亮色,看着精神了许多。
“今儿不敷粉了。”
制止了角梅取粉的动作,叶桑抬手去拿那盒口脂,眼角余光瞥见朱颜正往外间走,瞧着那丫头步子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了?”
朱颜一愣,回过头看了看叶桑,低垂了眸子,温声答话,“回主子,是奴婢昨儿做事不小心,被常管事瞧见教训了,不碍事的。”
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旁边姬长夜的神情,见他脸色如常,又听叶桑只是关怀了几句,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也落了地。
朱颜忙不迭道了谢,匆匆退出了房外,外头雪停,天空放晴,万里无云,显得那天又高又阔。
圣叹楼。
叶项伯上了楼梯,至二楼拐角处,抬眼四下看了看,见一门前挂着“云水阁”的牌子,有些忐忑地走了过去。
摇了摇门侧挂着的银铃,随即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婢女引着他走了进去。
叶项伯才一进去,身后的门就被关上,他昨晚被打了板子,如今能来这里都是强撑着的,只能揖了揖手,“太子妃。”
许碧清倚坐在主位上,怀中抱了一只波斯猫,那猫眼睛很大,瞳孔泛着点不同寻常的蓝色,慵慵懒懒地任由人摸着。
端足了架子,想着也差不多了,许碧清才将怀中的猫丟给了身侧侍立的婢女,懒懒抬眸,也不刻意去看叶项伯,“听说你昨晚挨了打?”
“是,他连夜宣召我入宫,问了叶桑之事。”
叶项伯顿了顿,颇具深意地看向许碧清,又道:“他问亲生女儿,草民可是照着您吩咐的同他讲的。”
他怕云世坤,可并不怕许碧清,绕是如今她贵为太子妃,但有这些把柄在手里,叶项伯心里也就有了底气。
这话入耳,许碧清定睛望向他,她有考虑到叶项伯受罚之事,怕他心里有情绪不配合自己,今儿才特特儿找了他来,没想到此人态度竟比她想象中还要硬气。
想到这里,许碧清垂下羽睫,丹唇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语气却仍是淡淡的,“你这打是为我挨的,我从来不是那不明事理的。”
说着,她微微侧过脸,递给了婢女一个眼神。
婢女会意,转身从角落里的一个凳子上端起托盘,走到了叶项伯面前,将上头盖着的布揭了起来。
叶项伯靠前了些,打眼一瞧,只见白花花的银两摞得整整齐齐在盘中,耳边飘来了许碧清的声音,“这是四百两,底下还压着几张银票,统共一千两白银。”
一个眼神示意婢女将这些包好给叶项伯,许碧清抬手抚了抚鬓发,手指顺着步摇坠下的流苏往下滑,云淡风轻道:“我知道你叶家也是曾经的大户,这一千两,一是谢你相助,二是给叶家的面子。”
若换别人,几百两也就打发了,但叶项伯也不是没见过大钱的人,她深知此人不好对付,更不想让他觉得被轻视,不然回头反咬自己一口,到时候可难办。
一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绕是叶项伯,此刻也不免有些愣怔。
全程盯着那婢女将银子包好,又看着她将银票一并塞好,直到将那包袱递到手上,叶项伯才想起回复许碧清,“不就是挨了顿罚吗,太子妃怜悯垂爱,草民自当竭力尽能。”
看着那包袱将叶项伯的手都压得有些微坠,许碧清直观地感受到了银子的重量,不仅是物理上的,更是心理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