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白酒的味道(1 / 2)
想来宋昱这回来是看到他们两个白天出门了,猜到他们知晓了可能发生的旱情,不知是为了早点交待避免责备还是其他别的原因,很快就上门来了。
舒瑾对于宋昱的处置方式没什么不满意的,现在辽东开发的面积小,以后面积大了难道也要什么事都汇报给他么?像宋昱这种默默将事情处理好的方式,舒瑾是认可的,就是宋昱自诩聪明绝顶,大事小情都要亲自过问,这样可不好,可不是要英年早秃么。
“王爷,王妃。”宋昱走进来,笑着行过礼。最近他媳妇刚来到辽东,明显人逢喜事精神爽,脸色都好了不少,干活的力气也很足。
“已经半个多月没有下雨了,现在还没有下雨的迹象,可能会引发干旱。这几天我已经开始采取了一些措施来预防干旱,但还有些问题需要王爷知道。”宋昱道,“去年的水车已经维修过,今年可以正常使用。不过今年的耕地面积比去年大得多,还需要建造更多水车。我打算让百姓自己来建造,人力不是问题,就是需要采伐更多木材。”
根据辽东现在实行的各项规定,大规模采伐需要舒瑾的批准。前些日子他刚批准了伐树建房子,如今又要做水车。
还是由于受到柳文熙的影响,舒瑾对于砍伐树木这件事向来都抓得很紧,不仅控制数量,也严格划定范围。这导致了几乎每个人来申请批准的时候都战战兢兢的。
但宋昱和舒瑾认识这么多年了,知道他并非那么严厉,刚好今天计算好了材料的消耗量,计算好了时间,便来了。
“需要多少?”舒瑾直接问道,宋昱根据记忆,将自己的计算报了上来。今年的水车在去年的基础上有所改进,但大体相同,费不了太大功夫。
柳文熙注意到,无论是什么汇报什么,宋昱都不会看他手里拿着的本子,完全凭借记忆,还从来都不出错。他自己就没有这个能力,什么都要记在本子上,真是羡慕这样的记忆力啊。
“江水是最低点,白城是最高点,想要将江水运到高处,还需要一些竹管,好让水从水车的顶端顺流而下,到达更远的田地。”宋昱道,辽东不产竹子,所以竹管还要从外地运过来。舒瑾听他这样说,懂得他的意思。
“那就让人尽快采买。”舒瑾颇有些挥金如土的架势,对此宋昱当然高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钱一切都好办。但柳文熙难免还是觉得肉疼,如今铜钱还没铸出来,他们仍旧是负收入,要赶快搞点什么赚钱了。
他已经有了几个构想,但最重要的是能够拉到投资。目前他们有很多的项目都可以做,就是缺钱缺人缺时间,辽东太偏远,商人们未必愿意来这里投资。
宋昱不再为预算发愁,便又讲了对于不临江的田地,他会找人去打井。如今的钻井技术还比较落后,只能钻到浅层地下水。但辽东的水资源还相对丰富,目前的消耗量也相对较少,持续供应应当没有问题。
说完正事,宋昱留下来和舒瑾下了一盘棋,被舒瑾杀得片甲不留。他实在不甘心,又向柳文熙挑战,哪想到柳文熙不过是和舒瑾学习了一段时间,竟然能和宋昱打得不相上下。
宋昱这个棋瘾特别大的臭棋篓子终于歇火,决定赶紧回家陪老婆孩子去了。
“嫂子最近才到辽东,你多抽些时间陪她,王府的事情,多交给手下的人做。”临走时,舒瑾叮嘱,宋昱听出他的深意,心中一半是感动,一半是无奈,他就是闲不下来的性子,有时候确实太压迫自己了。
舒瑾的话还要慢慢落实,第二日宋昱就组织人手去砍树制造水车,不去砍树的也要去挖水渠,无论男女,上学堂的孩子除外。该打井的也去打井,屯水,以备不时之需。
为了大家能够积极主动,宋昱根据水井和水车的影响范围分片,每一片的若干户使用一个水车或者水井灌溉,也要自己出力建造,维护,还要分摊工匠的费用,成本都由自己承担,好处也自己承担。
对这样的处置方式,难免有人会有微词,然而这种人对于旁人的付出就过于理所当然了。舒瑾是来开发辽东,不是白给他们发钱的。这里的大多数人在来到辽东前,要么就是没地,要么就是被盘剥数层,一年的收成难以糊口。
舒瑾可比他们伺候的地主仁慈多了,辽东之内还没那么多不平衡,因此他们干起活来都很卖力,只盼着秋天能有个好收成。
他们所做的一切当然不会白费,正如柳文熙所预料的,今年的春天果然旱了,一个多月都没有下雨。若没之前的措施,恐怕地里的幼苗都要死绝了。如今田地里的作物已经长得很高。大家也终于熬出了头,迎来了久旱之后的第一场甘霖。
下雨那天,柳文熙正在作坊里和王府几个技术人员研究蒸馏设备。他们将现在酿酒用的酒曲和粉碎的玉米在一起进行发酵,因为春天的温度不够,还特意把发酵的缸放在暖房里保证速度。
柳文熙不知道发酵到什么程度最好,就分开了几锅进行试验。
今天的是第一锅,他们将发酵好的粮食放进大锅里,底下烧火,定时搅动,酒精和水就会蒸发出来进入管道。上面的管道比较长,蒸汽经过管道又凝结成液体,然后从嘴里流出来,滴到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