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五章(1 / 2)
而也就是在这几日,宫绫璟却意外收到了一封北冥寄给她的家书,信与她往日在宫中收到的家书并无异,宫里自然也没人拦着。
她照常拆信,谁知细细看了下来,竟发现信中说的是她母亲意外从马车上跌落,摔晕了过去,现下还是昏迷不醒,让她若是可以,便启程回北冥一趟。
宫绫璟瞬间就慌神了,晚七瞧见急忙接过信又仔细地看了一遍,但信中说得的确如此。只是这封信与往日还是有些许不同,今日这信是从凤天凌那处送来的,落款也是凤天凌的名字。
但这对宫绫璟来说,凤天凌亲笔的书信却是更增添了几分真实信,并且她觉得母亲一定摔得很严重,天凌哥哥才会亲自写书信让她赶紧回去。
于是宫绫璟越想越慌乱,叫来宫人问了句皇上在哪,听闻焰溟应该还在宣政殿处理政务,就要起身唤人备轿往那儿去了。
只是她现在身子娇贵,宸沁宫的宫人每日都提着一万个心眼在侍候她。现下已入了夜,外头还在下着雪,而皇后突然要外出,宫人更是手忙脚乱地替她穿衣,裹了斗篷还觉得不够,外头轿子更是铺了软垫,又放了好些暖香暖炉进去。
这一番忙活准备妥当后,宫绫璟终于能出门,她心里着急,脚步便不自觉更快了些,埋着脑袋刚踏入庭院,却猛地撞上男子宽厚硬朗的胸膛。
身子一个不稳,却很快被人牢牢揽住。
她怔怔地抬头,入目是一片明黄。
男人下巴线条紧绷着,幽邃漆黑的眼眸触及她慌里慌张的模样,眉间有些不满地皱起。冷冽的凤眸掠过她身后的一群宫人——
后方宫人一惊,齐齐下跪行礼,“参见皇上。”
焰溟没有让人起身,只是俯首,眸光重新落到怀里的女子脸上,他正要开口,却猛然被人抢了先。
“太好了皇上,臣妾正要去找您!”只见得许久不曾主动和他说话的女子居然难能可贵的先开了口,语气雀跃。
焰溟眉梢微挑,眸光落在女子拉他衣袖的纤细五指上,心头一跳,居然有些受宠若惊。
眼瞧着皇上就这样一言不发地被皇后拉进了里屋,脚步看起来格外轻快,李德喜看着莫名也很欣慰,可脸上刚挂上笑意,就想起身后太监手上还呈着些东西。
李德喜犹豫半晌,盯着那白瓷宫碗,这里头……可没费了圣上一番心思和御膳房几个大厨一整个下午的心血啊。
李德喜咬咬牙,最终还是自己接过托盘,默不作声地一并跟进了里屋。
焰溟前脚刚踏进屋里头,还没来得及听宫绫璟要与自己说什么,就见得后头李德喜憨笑着也跟了进来。
触及他手上呈着的东西,他才想起他这会过来的主要目的,心里暗暗赞许这李德喜跟了这么些年到底还是有用的。
焰溟挥手让李德喜把东西放下即可,命他先且退出外头候着。
屋门被李德喜很快重新合上,室内只余下帝后二人。
焰溟转过身来,还未开口,就见得宫绫璟双手拿着一封信件,呈递到他的面前。
她迎上男人的眸光,直接道:“臣妾家中来信,母亲从马车上摔下,而今昏迷不醒,请皇上准许臣妾回一趟北冥州!”
一进里屋,女子语气却不再似往日对他那般亲昵,而今她表面对他有多守礼,实际就有多疏远。
心底里对他的隔阂是有多么显而易见。
焰溟眉心微不可闻地一蹙,骨节分明的手却还是接过女子手中的信件,很快打了开来,凤眸掠过信中内容。
好半晌,男人依旧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
宫绫璟却是越发着急,以为都这种时候了,他还要拦着她吗?
等了许久,他终于抬眸看她:“这信确实从北冥而来?可有无异常?”
宫绫璟一愣,只见得男人的眉宇越皱越深,面色冷硬。
这幅模样分明也就是不愿让她回去!
她终于耐不住,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信件,急声道:“你若疑心臣妾骗您,大可问问下头递信的宫人!这的的确确是北冥世家的来信!”
手中信件被人抢走,焰溟抬头对上宫绫璟。
女子眸里的情绪焦急又慌乱,隐隐还有一丝恐惧。
怕是真担忧得狠了。
焰溟心中一紧,看着宫绫璟,声音微沉:“阿璟,朕不是不信你,只是如今天下政局动荡,齐国已然发兵,你现在回去实在太过危险……再者,这信虽是从北冥州来不假,可信中内容真假也难以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