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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岑溪拉开窗帘，院子里站着一个人，他已经站了很久了，黄子凡皱眉：“我下去把他赶走。”

“不用。”岑溪拉上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眼不见，心不烦。

过了好久，门打开了，岑溪提着一袋垃圾，从里面走出来，贺靳朝她招手：“嗨。”

岑溪走到他面前，问：“你怎么还不走？”

“回去就联系不到你了。”

贺靳还有点委屈：“你把我电话和微信都拉黑了。”

岑溪：“……”

贺靳说：“你要去哪儿？”

岑溪沉默，贺靳叹了口气，说：“溪溪，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有别的办法知道。”

“这样有意思吗？”

岑溪音色冷冷的，她冷淡地看着他，眼底含着盈盈水光：“你当年离开的时候，有告诉我吗？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像个傻逼一样找你，结果呢，消失四年，说回来就回来，你把我当什么？”

“你有找过我吗？”

岑溪扭开头，眼角滑下一滴泪，情绪又失控了，真没出息。

贺靳没有搭话，静静凝视着她，好久，才抬起手，想拍拍她的脑袋，停在空中，没动。

“溪溪，放狠话的时候就别哭鼻子了，让人心疼。”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祝你幸福。”

贺靳转身就走，想到什么，他停下步子，回头说：“我找过你。”

***

“溪姐，你还好吧？”

岑溪回来之后，黄子凡发现，站在院子里的人已经走了，但是岑溪一直坐在沙发上，很安静，并不说话。

她正在默默地流眼泪，眼睛哭红了，但并不说一句话。

岑溪摇摇头，擦掉眼角的泪，她现在不想说话，情绪还没缓和过来，一张嘴就想哭。

黄子凡：“那个男的欺负你了？”

岑溪摇摇头，不语。

她不想说，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黄子凡知道问不出什么，索性也不再问，他站起来：“很晚了，我先回去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岑溪起身，音线有一丝哽咽：“我送你。”

黄子凡：“不用，你坐着吧，我自己可以。”

岑溪没和他客气，她现在的状态确实照顾不了别人，她点点头，又坐下发呆。

下起了雨。

豆大的雨点砸到窗户玻璃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岑溪抱了个薄毛毯，关上了客厅的灯，安安静静地抱膝坐在沙发上。

记忆回到17岁那一年。

小时候，追求贺靳的女生非常多，岑溪跟踪贺靳的同时，还要想方设法打退情敌。

有一次，她跟踪贺靳去棋牌室，棋牌室的老板大叔看到穿着校服的她，吓了一大跳：“姑娘，来错地方了吧？”

“没有。”岑溪观察了一下大厅，贺靳没有打台球，她给老板说，“贺靳在吗？”

老板一愣：“在啊，咋了，你是贺靳妹妹？”

“不是。”岑溪摇头，认认真真地说，“大叔，我是他女朋友。”

“扑哧”大叔被岑溪逗乐了，带着她去房间里找贺靳的时候，还不忘了调侃一句：“小贺，别玩了，快出来，你小女朋友跟来了。”

贺靳当时正在打牌，右手食指和中指指间处夹了根烟，他的旁边坐了个女生，没见过，大波浪，赤焰红唇，身材很好，一看就和她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不一样。

看到他，贺靳先是一愣，然后站起来，走出来，给老板说：“谢了，添麻烦了。”

岑溪有点紧张，贺靳把门带上，皱着眉，不太赞同地问：“怎么过来了？”

“咳咳。”岑溪被烟熏得咳嗽了两声。

贺靳把烟掐了，皮笑肉不笑地问她：“闻不了烟味？”

岑溪还在咳，她是真讨厌烟味，嗓子不舒服，卡痰，她点点头：“嗯，咳咳。”

贺靳觉得好笑：“闻不了烟味，还来这种地方？”

还不是为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