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1 / 2)
魏濯把人捉回房间后,见小姑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道:“梅岭危险极多,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以后不可再去。”
阮阮不想与他说话,偏过头去,只当没听见。
“不服气?”魏濯垂着眼整理桌上的折子,余光里能看见她的一举一动,“不服气也得服气,若再有下次,就立刻差人把你送回禹王府。”
阮阮知道魏濯向来霸道,但明明那么多人都进去了,凭什么只凶她,心里这般想着,语气也委屈起来:“别人都能进去,唯独我不可以,殿下未免太偏心。”
明里暗里地在怪他胳膊肘往外拐,看来是极为不服气,魏濯轻嗤了一声:“别人随从众多又有护卫防身,碰到危险也不会出什么事,你呢,也就本王过去把你寻了回来,独身一人就敢往漆黑的林子里跑,是该夸你胆大还是讽你憨傻?”
阮阮被他堵地说不出话来,六姐姐在林中等她,她怎会害怕,但这些话并不能用来反驳魏濯,只好默默垂下了头,看着很是理亏。
魏濯很难对什么提起兴致,但看着眼前小可怜无语凝噎的小模样,心中也会泛起微小的涟漪,把她放在身边,闲来无事时逗一逗也不失为一则趣事,无怪乎母妃那般喜爱她。
回府之后,还是得将她归还于母妃……
魏濯敛下神色,“剩下一日,跟在本王身后不可离开,免得你又到处乱跑。”
阮阮怔住,“我只是假扮的,你太苛刻了。”
“嫌苛刻,本王不介意现在就送你回王府。”
阮阮这下便再也不想开口了,她趴在桌子上,霸道占据了整片地方,直到把魏濯放在桌面的折子挤下去之后,才肯罢休。
魏濯捡起来放到另一边,阮阮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魏濯气定神闲的模样,她再度以下犯上,用手指把那摞折子又推了下去。
然后迅速收手,装模作样地抱住脑袋,呢喃道:“头疼,被人气的。”
魏濯:“……”
桌子上耍脾气的小姑娘两次三番地挑战着他的底线,他竟没觉得反感,耐着性子再一次捡起来,见她乖顺后,才绕进里侧处理公务。
阮阮睁开一只眼,又闭上,悄悄骂道:“魏濯混蛋。”
忽而,她听到门口的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跟江阳茂那种走三步拖一步的步调不一样,大晚上的,该是谁来了?
阮阮心里有些恐惧,还没来得及跑到魏濯那边时,黑衣人已经进来了,边走边扯下脸上的黑巾,来人面色憔悴,是多日未见的须寒。
她松下一口气,准备再次趴回去后,须寒却停在了她身边,用一种极其不善的眼光打量她。
阮阮直起腰,绷紧背脊,软声问:“看什么?”
须寒蹲了下来,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以后离殿下远点。”
阮阮:“……我也想离他远点,但这话你该对魏濯说。”
“不准直呼殿下姓名。”须寒斥道:“我已查出你的身份,稍后就去禀告殿下,若殿下不动你,你也别沾沾自喜,最好安分一些,留你是为了孝顺禹王妃。”
阮阮听到查出身份这四个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手心冒出一层薄汗,若仔细听,声音也是带着颤意的,“不可能,那你说,说我是谁?”
须寒闭了闭眼:“非要我说你才肯罢休?你跟陶雀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陶雀门又跟南疆有着暗中联系,我不管你来禹王府是做什么的,偷情报,做卧底或者别的什么,我不关心,殿下也不关心。”
“你记清楚了,天下大势已定,殿下手握实权,且比南疆,比魏家皇室,要厉害的多,无论你怎样翻风浪,都不成气候。”
阮阮一开始看须寒那般信誓旦旦,还以为会从他口中听见“皇宫”,“九公主”,“魏姝仪”之类的字眼,没想到须寒说的是一个她连听都没听过的陶雀门。
真是古怪,陶雀门是什么?跟临雀山庄都带了一个雀字……但她更庆幸自己没被查出来。
须寒继续道:“无论你是被逼迫而来还是自愿过来的,只要在禹王府安分守己,照顾好王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他说着,还把腰间的剑扯了下来,拍到桌子上,任何一场威胁都少不了兵器加持,他准备开口恐吓之时,那边传来了魏濯的声音:“她胆子小,见不得兵刃。”
“是。”须寒恭敬地对着竹帘行了下礼,才大步走过去。
阮阮发现,须寒来的时候,没关门,没关门的话,她不发声音就可以逃出去找六姐姐,这样被发现溜走的几率很小。
她轻轻站起来,蹑手蹑脚地往门外走,幸而雅间面积大,如若不仔细注意这边的话,是很难察觉她有没有乖乖呆在原处的。
经过一阵提心吊胆的挪动,阮阮终于走出了这间房,她疾步奔往梅岭的入口,眼前是一片黑,不敢下脚,她又偷偷摘了路旁的灯笼,一个人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
在这里还能隐约听到几个女孩子的声音,大概是庆碧荣她们还未离开,阮阮仿佛没有刚才害怕了,她跟六姐姐约好的野亭就在另一侧。
赶到之时,六姐姐正抱着双臂取暖,见到她时眼前一亮:“妹妹,快过来。”
阮阮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把情绪表露出来,抱着魏映仪又感动又委屈,抱着抱着就小声哽咽起来。
魏姝仪一下一下哄着这个最小的妹妹,担忧地问:“怎么哭地这么厉害?是瑾王殿下欺负你了吗?”“魏濯他,他有时候会很凶,不凶的时候,也是讨人厌的。”阮阮缩在姐姐怀里:“六姐姐,我想你了,想徐姑姑,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徐姑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