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1 / 2）
“小姐姐你没事吧？你额头肿了好大一个包，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别脑震荡了！”
“……”
“撞了脑袋可千万不能不当回事，之前我一朋友的朋友就是撞了头不当一回事，没几天就去世了！”
楚桑身子晃了晃，回想着近几天的种种，只觉得霉运缠身，怕真是离去世没多远了。
谢别了路人，不想顶着撞伤回家的楚桑一个人去了医院。
也不知道是不是沉浸在“我可真倒霉”的情绪里，她脑袋撞得严重，却一点也不疼。
独自坐在门诊室外等了四十来分钟，楚桑终于在脑科的门诊医生前落座。
医生瞟了眼电脑上读出来病历信息，继而看向楚桑，眸带打量，询问道：“脑袋哪里不舒服？”
楚桑指了指了的额头，陈述道：“大概是九点半左右，我撞到了路灯，额头肿了一个大包，我怕脑震荡什么的，是不是应该拍片做个脑部CT什么的？”
医生目光长久的落在她光洁平滑的额头上，蹙眉反问：“肿了个很大的包？”
“嗯。”楚桑怕疼不敢碰，只好拿手又指了指，“就是这，很大很大的包。”
她虽然还没照镜子查看，但从之前好心路人的反应来看，肯定不小。
医生盯着面前五官精致出众，杏眸清澈认真的楚桑，好半天才开口说道：“你额头上没有肉眼可见的肿胀和伤口，当然做个脑部CT也挺好，免得你忐忑不安。”
漂亮的女孩子娇气一些也正常，他理解。
“诶？没有？”楚桑一头雾水的眨眨眼，小心翼翼的触了触自己的额头，的确没有凸起，一片平坦，接着她大着胆子用力按了按，也没有疼痛的感觉传来，“真的没有肿个大包！”
医生已经敲打着键盘了，“没有别的不舒服的话，我给你开个检查的单子，你缴费后去四楼做检查，拿了结果再来我这，到时候……”
“不用了，谢谢医生！”楚桑立刻起身，“不用给我开单，我不做检查了！”
楚桑对自己的现状有着清晰的认知，她家破产了，她刚刚应聘简氏失败，她身上只有一张快要刷爆的信用卡，哪一点都在告诉她，能不花钱就不要花钱。
虚惊一场，楚桑走出门诊室，走进电梯，感慨着自己好像有点转运了，然而很快她就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倒霉透顶”。
当她迈出电梯时，耳边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楚桑。”
听到自己的名字，楚桑下意识的驻足回头，视线里出现了高挑清瘦的长裙女生，戴着口罩、帽子、墨镜，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见到楚桑回头，女生摘下墨镜，露出清秀的眉眼。
四目相对，楚桑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名字，带着试探的出声，“陈璐璐？”
陈璐璐仰了仰下巴，眉眼里染上一层得意之色，“是我，真是有缘啊，好几年没见了，没想到能在这遇上。”
陈璐璐说着将口罩拉到下巴处，露出整张脸，浅笑道：“捂这么严实你也能认出来，不枉我们朋友一场。”
朋友？
她怕是对“朋友”两个字有什么误解吧？
哪个朋友会成天阴阳怪气的找自己茬啊？
楚桑在心里吐槽了一番，没什么好脸色的看着陈璐璐，更没什么和她交流的兴趣，冷淡且直接的问道：“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她和陈璐璐当了三年的高中同学，从“校花头衔”到“家世背景”，“从学习成绩”再到“人缘”，陈璐璐什么都要和她比，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高考结束后，两人去了不同的大学，陈璐璐也出道当了艺人，可算是消停了。
“楚桑，我就想和你聊两句，关心关心你，你语气不用这么冲吧？”陈璐璐先是委屈的抿了下唇，随即微微睁了睁眸，一副仿然大悟的样子，又道：“我知道你家破产了，欠着钱，日子不好过，心情糟糕，说话不好听我十分理解，哎——真是世事无常啊，我记得以前大家都羡慕你上下学豪车接送，名牌衣服从不重样呢，谁能想到楚氏会破产啊。”
说到后半句陈璐璐目光特意落在楚桑的衣着上，眼眸里都是幸灾乐祸的挖苦，“还穿着以前的衣服呢，你动作可要注意点，别弄脏了，毕竟以后怕是买不起新的了。”
陈璐璐接着佯做关心的问道：“你怎么来医院了，是生病了吗？医药费付了吗？拿不出的话要不我先帮你垫着吧？”
楚桑原本不想跟陈璐璐计较，但她偏偏得寸进尺的凑上来，那就别怪她把在简远那憋的一肚子火一起发泄出来了，“你把我当你偶像吗？一天到晚这么关注我，当艺人这么闲吗？还是说你比较凉，接不到通告啊？”
“……”陈璐璐被噎到，一时没有接话。
楚桑语气充斥着真诚的提议道：“不如帽子也摘了吧，反正也没什么人认识你，大热天的，别捂出一脑门的汗。”
说完三秒也没等到陈璐璐的答话，楚桑挥挥手，转身就走。
刚迈了几步，手机响了，楚桑垂首看向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是陌生的号码。
接着电话断了而陈璐璐的声音再次传来，“楚桑，你电话号码没换啊。”
显然，刚刚这个电话是陈璐璐打的。
陈璐璐：“工作不好找吧，都是老朋友，我给你介绍个工作吧。”
楚桑懒得搭理她，抬脚往前走。
她不给自己使绊子就是好的，怎么可能给她介绍工作？
下一瞬，一道悦耳迷人的声音让楚桑停住了步子：“支付宝到账两万元。”
楚桑回头，冲陈璐璐晃了晃手机，无声探寻。
陈璐璐莞尔，笑盈盈的说道：“我后天有场爆破戏需要替身，酬劳两万，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现在可以把钱给我转回来。”
楚桑脑海里快速闪过了信用卡的还款账单以及不久前失去的就业机会，拒绝的话咽回肚子里，她扯了扯唇角，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清了清嗓子，回道：“合作愉快。”
陈璐璐要的不就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来嘲讽踩踏她，来平衡她这么多年都比不过自己的不甘吗？
本质上，她们是公平交易，各取所需。
成大事者嘛，不拘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