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零三四:何其可笑(2 / 2)
似乎不愿意过多地提起自己的父亲,沈静安摇了摇头,脸上一派悲天悯人:“可惜,最可怜的不是静安,而是公府的那位一等公夫人,明明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却还乐在其中!”
“怨不得那位夫人。男人的天下,对女人的自幼教导便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楚骄阳说到这里,心中一叹,又说道:“她只是被这些教导教坏了,不敢去挑战这个世俗,她真的认为男人是天,没了男人天会塌,并且深信不疑。”
沈静安深以为然,想到那些可怜的女人,瞬间失去了谈性,对于另外三任丈夫,只是草草说道:“至于父亲为静安选的第二三四任丈夫,也各有千秋。静安杀人,一回生,二回熟,索性也就都杀了!每次都悄无声息,从未引起过任何人的怀疑!”
说完,沈静安看着楚骄阳,眼神沉静:“静安杀性如此深重,殿下可还敢用我?”
楚骄阳闻言微微一笑:“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方为雄中雄。依骄阳看,真人还是杀得少了。譬如最该死的那位,真人的生身父亲。”
看着自己话音落下,静安真人的额头青筋一跳,楚骄阳笑意更深,眼中都带着深意:“若骄阳没猜错,真人四次嫁人,您父亲的官位恐怕也节节高升。四任丈夫的人选皆是您父亲为真人挑选的,却每一次都恰好碰上禽兽。骄阳不信,个中缘由真人会看不透!”
沈静安目光怔忪,眼中划过一丝痛苦,良久才回过神来,开口说道:“殿下所言不差,静安怎么会看不到。”
沈静安步子放缓了许多,苦笑道:“所以,家父每次让静安再嫁,我都乖顺听从,就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之心,伺机杀他。吾痛苦之根源,皆来自于家父,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恨,这样的人,根本就彺为人父!”
廊下的转角处,沈静安停下了脚步,楚骄阳站在她身边,轻轻拍抚着她的肩膀。
她想到了自己的龙爹,眼神变得柔和无比,这次偷偷跑出来,估计龙爹气得跳脚,心里更是担心坏了。
得父如此,何其幸运!
楚骄阳决定每隔三天,给龙爹写一封平安信,减他挂念。
沈静安沉重的呼吸良久才平复下来,再次开口,她的嗓音却暗哑了几分:“可惜,那是个老狐狸,奸诈狡猾。他对静安接二连三死丈夫早有怀疑,对静安更是谨慎防备。”
“呵!”
沈静安冷笑一声,道:“亲生父女,却如仇寇般互相憎恶,彼此戒备。何其可笑!”
前面转角处站着的人影,听着两人毫不避讳、越发深入的谈话,忍不住尴尬的低低咳嗽了一声,想引起楚骄阳和沈静安两人的注意。
听见这声咳嗽,楚骄阳率先看过去,喝道:“谁在那里!”
木易站在原地,十分尴尬,他真的不是故意听壁角的,还听到了这种密事。
廊下并无遮掩,他以为两人要走过来,便让到一旁准备行礼,却没想到两人停在了原地,还说了这许多话。
良久,木易才站了出来,先对楚骄阳行礼道:“易见过公主殿下。”
又恭敬地向沈静安弯下了腰,口中拜道:“外甥见过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