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1 / 2)
宝乐跟在沈忘言身后,仿佛梦回昨晚。两人都没有说话,宝乐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打破这样的沉默,她也有很多话要说,或者要问,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好在,沈忘言先起了个头。
“我有一桩生意,不知道姜小姐有没有兴趣?”
宝乐两眼发光,我有我有!
沈忘言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道:“你别急着答应或是拒绝,这桩生意比这血玉镯只会丰厚,但同时也要凶险几分。”
“凶险?”
“这次是出远门,目的地在四川雅安南部一个小地方。而要修复的物件,在下面。”沈忘言比了个地下的手势。
宝乐吓了一跳,得益于最近电视剧的熏陶,“盗墓”二字跃然于胸,她几乎要脱口而出顺便来声尖叫伴奏。
沈忘言抬起手,轻轻将食指放于唇边。
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姑娘格外紧张的看向他。
沈忘言道:“雅安附近出土了大批文物,上面考古队派了人去勘探,我们有许可,跟着他们去,不是你心里想的。另外,我想你昨晚已经见过了我们这次行动的一员。”
宝乐回想起昨晚,脸色一白。
昨晚果然不是做梦!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你也不用着急,”沈忘言笑了笑,“你的疑问,我都能解答。”
小姑娘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放下戒备,反而缓缓皱起眉。
她本来可以拒绝,她也应该拒绝,宝乐的嗅觉已经嗅到了一丝危险。如果是面儿上的文物修复工作,那应该由考古队聘请业界更专业的老师来做,而不是私底下找她这样的新手接私活,所以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她要是贸然接了,极有可能要被迫共享这些秘密。
这无数先辈的经验告诉我们,知道的越少,活的越好。
沈忘言和他背后的沈家都很复杂,不光有钱,照他话来说可能还十分有权,纵然他们提出的价码也十分诱人。钱虽然多,但活却未必好做。这家子人,缺的不是钱,而玩的很有可能是命。她虽缺钱,理智告诉她没有这么多条命。
若是她这会儿就这么答应,那真有可能从此掉入一个未知的黑洞,万劫不复。
不过若是她拒绝,哪怕只是半分犹豫,她也明白这家人是再也不会找她了。
那年夏末,姜宝乐不过二十多岁,大学刚毕业,没有什么社会经验。或许习惯了单调而平凡的人生,却不甘于如此,诱使她走向深渊的,可能正是这件名为“未知”的东西,那是她骨子里的求知欲与冒险精神。
她答应下来这桩生意,是理智思考过后的答案。
宝乐想了很久才问道:“那天来元宝斋找我修复血玉镯的,不是你吧。”
沈忘言怔忡了一下。
“你不是说我什么疑问你都能解答么,”宝乐生气,“这你都答不了?”
他低低笑了起来,宝乐还没见过他这么笑,更多时候宝乐只觉得他的笑很假,而那一刻沈忘言似乎真的被她逗乐了。笑的有些急了,他又咳嗽起来,周围没人,宝乐只好上前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等好一点了,他靠着墙,望向她道:“我本以为你会问昨晚遇到的女人是谁,就算不问,以你的谨慎,想必也会问这次行动相关的细节,却没想到你的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
“不是我不问,”宝乐道,“可是这些东西,不是你我现在站在走廊里就能讲清楚的。沈先生,如果想谈合作,至少应该是一个更加正式的场合。”
沈忘言抿了抿唇:“你说得对。”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他和我的确不是一个人。”
宝乐放下心来,虽然他们身形和长相都十分相似,虽然胡管家说沈忘言没有兄弟,而那个黑帽衫在她叫他沈忘言的时候也没反驳,她甚至曾怀疑过他们是不是同一人的不同人格,但最后她还是猜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你等等,我找找他。”沈忘言突然站直了身体,四处望了一遍,又走出长廊,往长廊和近处几个屋子的顶上看去。找了一圈,似是找到了,朝她招招手。
小姑娘跑过去,果真顺着他指的方向,在长廊顶的青瓦上看到熟悉的黑帽衫。只是那时他没有戴帽子,宝乐才发现他竟然是长发,扎了个马尾,发尾垂在他的帽子里。
沈忘言道:“如果你们聊好了,就喊他带你来找我。”
宝乐见他就这么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所以她要怎么聊……隔着这一上一下,仰着头聊么?好在对方并没有让她保持这个愚蠢的姿势很久,黑帽衫从顶上跳下来,吓了她一跳。这怎么也有三四米吧,他这跳下来,眉头都没皱一下,好像习惯了一样。
“我,你,不是,我……”宝乐觉得自己说话有些烫嘴,纠结了半天才完整说出了一个句子,“这次行动你也去么?”
黑帽衫点点头。
“那你叫什么名字?”宝乐问完又自己嘀咕了一句,“昨晚我叫你沈忘言也不见你反驳的。”
黑帽衫这次倒是回答了:“君之。”
“沈君之么?”宝乐又道,“你和沈忘言长得这么像,是兄弟吧,可为什么胡管家说他没有兄弟呢?”
她就像一个求学好问的好学生,连连发问。
黑帽衫被她问的皱起了眉。
宝乐紧张:“我把你问烦了吗?”
可他还是回答了。
“不姓沈,”答完这个问题,他隔了很久,才又说了一句,“也不是。”
宝乐被他的回答噎住,良久才把张着的嘴合起来,颇为尴尬的玩着耳边的碎发,扯了句皮:“哈哈,你们长得那么像,之前我还把你们认错了,没想到你们竟然不是兄弟。”
“姓君,”黑帽衫停顿了一下,嘴角不可见的上扬,“是女的。”
???
宝乐完完全全尬住了,从头发丝到脚指甲都在叫嚣着震惊,对方似乎一点也没有自己说出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的自觉,甚至依然面无表情。姜宝乐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观正在肉眼可见的崩塌,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伸出手,然后一下就扣在了面前这个人的胸前。
唔……很硬,完全没有姑娘的感觉。元宝斋的时候,他把她,不,她把她护在怀里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出来这身体和她是同一个构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