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武林大会(1 / 2)
第二日原蔓又端了一盅汤来原沂房里,她神色疲倦,原沂问她怎么了,原蔓说是没休息好,她将汤放下,道:“我回去想了想我昨日说的事,觉得有些不妥,你在江湖上行走想来是自由自在惯了的,你也长大了,想必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终身大事还是要你喜欢最要紧,若没有喜欢的也不必勉强。”
“二姐?”原沂觉得二姐有些奇怪,莫非她察觉到了什么:“二姐说的有何不妥还需想了又想今日特地又来说。”原沂拉住原蔓:“若是二姐都说不得我了,这世间谁还能有资格说我?”
原蔓勉强的笑了笑:“我自然明白你,只是怕你觉得有压力,无论你怎么样,二姐都相信你的决定。”原蔓抱着木托盘匆匆转身走出了原沂的房间,只留下原沂还在想二姐到底是怎么了。
其中的曲折缘由原沂自然的想不到的。
令原沂想不到的还有真宁外将要踏入这座城的两位来客。
绑着男子发髻的瘦高女子依然穿着朴素的细麻布衣衫,她垂着的眼眸中有一潭死寂的黑水,里面难得的映着星月泛起波澜,和她同行的壮硕男子背着一把大板斧,两人牵马走入真宁城门,两人都认真的看着路,一言未发。
走过繁华街道,两人驻足在一栋庞大的宅院前,高门之上悬挂的牌匾是漆金的两字:
原府
“应该是这儿了。”背着板斧的壮硕男子粗声道,他看向守门的家仆:“若是这里有原齐,通报一声,钱氏兄妹前来拜访了!”
家仆警惕的看着这对兄妹:“我不知道什么原齐,你们叫钱氏兄妹是吧?我先去问问我家主人是否认识你们。”
通报之后,原沂跟着家仆走到门外去迎接他俩,而钱氏兄妹却不进门,钱灵只抬眸看了他一眼:“我们是来道别的,见过了人就可以了。”说罢她转身离去,钱刚也跟在她的身后走了。
家仆看了看两人离去的背影,再看一看自家公子正定定的看着两人的背影,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原沂大概明白了,想来他们要去做很重要的事情,恐怕是最后一次见了。
不是他自恋自己对钱氏兄妹的重要程度,之前的三年中有一段时间他们是和钱氏兄妹一起度过的,稍微熟悉了一些自然就发现了,钱灵既不喜欢说话又怕生。
同行自然难免互相照顾,钱刚总是夸他温柔,其实也说不上温柔,不过是说话的语调与钱刚不同,做事也不容易急躁,可能钱灵的性格是容易对性格好的人有好感,渐渐的他也感觉得到钱灵对他好像有些意思。
后来没必要同行下去了自然也就分开了。
钱灵始终没把话说出口,应该也是明白他不会接受吧。
毕竟他对凌夜这么明显,也只有凌夜这一个当局者才会傻到半点都看不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钱氏兄妹到底是要去做什么,如今江湖上并没有什么风声或异动,唯一能拿出来说的大事只有三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将要开始这件事了,向来武林大会期间江湖肃平,这应该是江湖中最少事的阶段了。
说到武林大会,原沂今年是参加不了了,因为东陵无碍他先得罪了东陵家,后又因为保护琴灵枢惹怒了北斗剑派,不能去的理由比去的理由多得多。
严炀固也传密信警告过他,叫他不要再如此行事出挑,杀东陵无碍可以谅解,但保护琴灵枢得罪正道这种事却不可以再有,原沂明白严炀固的意思,若是他再这样继续下去,他的人还没入邪道,他的名声就已经入邪道了。
严炀固作为继任在云晓之后的奉令人,行事风格和云晓截然不同,他行事严谨,喜欢面面俱到,所以纵然是原沂这个被封入了棋盒中的棋子,他也不忘联系督促。
三天之后,原沂收到了一封邀请的信笺,上面没有署名,是邀请他赴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
原沂手中捏着信纸沉思,武林大会是从不发这样的邀请笺的,即使让凌夜来看,凌夜的记忆中,也从来没有哪一届武林大会会发邀请笺。
能得到的只有一个结论,这个东西自然不是武林盟发出的,是私人发出的。
有人希望原沂能去参加武林大会。
那个人会是谁?
东陵家?
就算是要除掉他,难道要在武林盟的眼皮子底下动手?如果这样做,对武林盟的挑衅成分更大。
原沂垂眸看着信纸,这封邀请笺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含义。
凌夜倒不怎么在意:“天知道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多少事,我们去一去也可以,直接把这个在暗处盯着我们的家伙揪出来。”凌夜伸出五指,做了一个抓住的动作。
之后一切都还在犹疑当中,原沂没决定要去,也没决定不去,就这样又过了三天,门房又收到了一封颍阳捎来的信,抖开信纸,撒金的宣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姓名,全都是原沂认识的人,有些是打过一两次交道的,有些是因为巧合所以凑到过一起的,都是认识但不熟的人,这些人应该都正在去参加武林大会的路上了。
凌夜看了信纸整个人目瞪口呆:“哇,这种是怎么收集起来的,我每天在你身边都没有记住这么多人。”
原沂道:“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要写这个给我?”
凌夜想了想:“你要不去就把这些人杀了?应该是这样吧,不然干嘛特意写给你。”
“有可能。”毕竟他行走江湖这几年,也没有什么生死相交可以拿来威胁的朋友,认识的人大多是萍水之交,唯独一个心尖尖上的凌夜还整日都带在身边。
这些人虽然没有可以使原沂为之奔波的交情,但当那么多无辜的人被写在一张纸上,原沂不可能袖手旁观。
这一点对方很清楚。
凌夜有些不满:“为了救他们上了盟山,他们也不会知道咱们为了他们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