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天枢大婚(1 / 2)
原沂杀了东陵无碍,武林盟也不敢再用他了,便将原沂的身份暂时恢复成了自由人,想来没个十年二十年武林盟是不敢启用他的,不过彦飞白做人很地道,曾经承诺保护原沂的家人,将武林盟暗中驻守真宁的人撤走后动用自己的私人关系给原家找了个护院。
因着那个护院,原沂与凌夜两人虽在江湖上腥风血雨的被明里暗里追杀了三年,原家依然是一片风平浪静。
后来玉笛针筒铸成,铸芳又为原沂做了把玉剑。
铸芳将原沂领入原野山脉中某个荒无人烟的山涧中,峭壁石洞中有一块同百年树木般大的白玉,铸芳的手珍爱的抚上那块玉:“当年守玉,守的便是这块玉,他一直不许我动这块玉,哪怕一个碎末也不行,这块玉罡韧非常,你的钟徽残了,需要一把新剑,守玉才松口许我凿玉,年轻人,谢谢你,若没你,守玉是不会松口,我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得以用这样的异宝造一把剑。”
玉剑雕成铸芳大伤元气,从此称病退出江湖,不再铸器。
取得玉剑时原沂侧目望着凌夜,少年眉眼间不随世易时移改变的青稚不知不觉已经伴随他三年了,托起手中玉剑:“给它取个名字。”
“长剑,又是玉剑,叫长玉剑。”
原沂眼中浮出笑意:“好。”
“原沂我说着好玩的的!原沂你等等,我们再商量商量?!”
原沂看着凌夜偏开的脑袋,无声扬起唇角,这三年里最让凌夜郁闷的除了鬼音夺魂这个称号,便是李玉儿对他的惺惺相惜了。
有了吕少同路,凌夜便多了一项趣事,‘说书’
“遥想当年在桃花涧,十个顶尖杀手将我与原齐团团围住......”
“你说云晓刺杀瞑教教主刖屠的事?当年他假意判盟时我也在青陵,那时望月楼血流漂橹......谁能想到他潜伏一年余,装作一面痛恨北斗派一面又不忍与彦飞白为敌,反倒让瞑宫对他放下了防备,楼台宴上一剑石破天惊,那一剑凝聚了他一生的武功,只一剑便结束了正邪大战。”
“当初结识天枢星时,是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因天枢大弟子琴灵枢为人缺了些仗义害原齐吃了些大亏,若不是后来在虔州,几个身着黑衣的顶尖高手将我们团团围住时他披肝沥胆拔剑相助,现在我们也不会去参加天枢星的大婚,顺带去探望探望他......”
吕少忙不迭的点头,点头,再点头,奋笔疾书,奋笔疾书,再奋笔疾书,短短几日空白的册子便写满了一半。
原沂另有所思,偶尔吕少不在时凌夜的嘴也终于得了闲,原沂才提到他想起的事:“我们在同川时,他两说的是琴灵枢继承天枢星吧?”
“对啊,但是此次宋寒星大婚却宣告天下宋寒星将成为天枢,琴灵枢肯定给气死了。”
“难说。”所幸他们只是去喝杯喜酒,天枢的家事也是一团乱麻。
走过这段陆路便入了水路,夏日水面的风最舒爽,三人坐在船头甲板上吹着习习凉风吃着西瓜,吕少啃着西瓜十分感动:“原来江湖是这种感觉!”
凌夜觉得吕少还是见识得太少了,抬头看向原沂:“等他被追杀的时候就知道什么叫江湖了。”
“不是有糖糕吃的时候才叫江湖吗。”凌夜的假装沧桑被原沂无情拆穿,少年恼怒的把西瓜皮扔在原沂脚边。
一路顺风顺水船过千山,下船到了虔州,入了北斗剑派的范围便上北斗山,三年的东奔西跑已经锻炼出了凌夜的一双灵活腿脚,两人健步如飞的行在白云横斜的山间,只有吕少一人被落在后面,爬得小脸煞白。
凌夜瞧他实在可怜,便想了个法子,假说吕少是自己女扮男装的妹妹,所幸吕少那张脸长得很配合凌夜的胡话,骗得一个青年人怜香惜玉将吕少背上了山,一路上吕少一声都不敢吭,到了山顶恢复了些元气便打开笔囊提笔狂草:
凌夜实乃聪慧机灵之人,以计助我上山,遂登北斗山,一览......
北斗山上众多来喝宋寒星喜酒的客人,众多门派也借由这场婚宴与新任天枢的正式会面。
待客的弟子分给他们三人两间上房与一间普通厢房,将原沂与凌夜领去上房后又带着吕少去了普通厢房,走之前凌夜还不忘让吕少把包裹还给他,近来夜里闷热,他睡不着觉须得有糖糕吃才过得了漫漫长夜。
原沂觉得凌夜是在自讨苦吃:“睡不着我同你讲话?”
凌夜果断拒绝:“不要,我们要分开睡。”
原沂冷瞥凌夜一眼,显然不悦:“以前让你离我远些,你缠着我不放,现在倒又怕人讲闲话了。”
凌夜道:“不是怕人讲闲话好吗,那时候你还小,脑袋一根筋还总是嫌弃我,我当然要和你好好亲热一下拉进距离了,现在你长大了,要习惯一个人睡觉了。”
原沂冷笑着揭穿凌夜的说辞:“你心知肚明我那时候不太喜欢你,粘着我不放是想捉弄我吧。”
“拉近我两距离的同时还能小小的看一下你气闷忍让的样子也是人生乐趣嘛,现在我不是骗不到你了吗,我们原沂啊。”凌夜伸手捧住原沂的脸颊揉了揉:“好好睡觉吧。”
三年的时间,他们两都变了不少,或许不是变了,是敞开心扉后露出了自己更加接近本来面目的样子。原沂面对凌夜不再闷不吭声,许多话甚至不经思虑张嘴便来,他从来没有这样过,对着凌夜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全由本能掌管,这种不需深思熟虑的肆意感不知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