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宿天之鹤(1 / 2)
拿到了君子剑,原沂与凌夜又开始了孜孜不倦的探索,两人摆弄君子剑与羊皮纸片半天,凌夜正挪动着君子剑的角度,原沂眼角一晃,君子剑映出的剑纹与羊皮纸叠在一起似乎成了字的模样,原沂叫住凌夜:“挪回刚才的位置。”
凌夜小心的挪了回去,果然是叠成了字,竟是‘魂冢’二字。
原沂的心定了下来,也无什么狂喜,只觉果然是君子剑能解,两人又试了多次,最终又叠出了韶州二字,仿佛天都在顺着原沂一般,韶州与宜州相邻,此次前去宜州,完成武林盟所托后原沂就能去寻问天,得了个确切的位置后原沂与凌夜便没有继续试下去了,当下先得下盟山赴宜州,寻问天之事当下也急不来。
两人离去时,碧蓝的天幕上遮满了白云,长尾鸟在枝桠中好奇的看着两人,这只长尾鸟的尾羽颜色艳丽,凌夜自然也看见它,对着它勾了勾手,长尾鸟抖了抖翅膀,乖乖的飞了下来落在凌夜的手腕上,凌夜与这鸟儿四目相对,看这鸟受了他驱使还半点不自知的模样,论招猫逗狗训鸟儿,天下可没有比他还强的人了,天下有灵之物哪有不爱亲近他的,凌夜心中得意。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口哨,长尾鸟跳了两跳,扬翅飞向了吹口哨的人,凌夜忙呼:“回来!”,那长尾鸟在空中打了个旋又飞向了凌夜这边。
吹口哨之人似乎觉得有趣,戏弄凌夜般的又吹了两声长哨,长尾鸟立马转身飞向了吹口哨之人的方向,凌夜脸往下一拉,再叫也叫不回来了,凌夜剜了不远处吹口哨的人一眼,扭脸抓着原沂的手腕委屈的道:“原齐你看!鸟都欺负我。”
原沂笑道:“好了,一只鸟而已。”虽然他听懂了凌夜说的其实是‘原沂,帮我怼他。’不过原沂只当没听出话外之意。
不远处的宿天鹤见凌夜在原沂处受了冷遇,平举手腕,炫耀般的吹了几声短哨,逗得鸟儿在他手腕间跳来跳去的,瞧凌夜正看着他,眉头一挑随即轻轻向外一抛,那长尾鸟便重新飞上了枝桠。
凌夜被扫了面子,宿天鹤又如此嚣张,气得紧扭脸就走:“原齐,我们走。”
原沂对宿天鹤抱拳示意,宿天鹤耸肩摊手,一副自己不是有意为之的模样,眼眸里却全是捉狭之意。
此行下山,两人已经走到了山腰处,正是不上不下的位置,向上看盟主宫已经隐入了云雾中望也望不着了,向下看道路化作一条细线潜入了山峦折转中,凌夜的抱怨声绵绵不绝,念得久了干脆一屁股坐在潮湿的石板上,伸头向下看这盟山的高低,哀嚎:“这条路那么长,老黄牛都会累趴的。”扭头看原沂风轻云淡的站在一旁看着他,比老黄牛坚韧多了,似乎正在和他说,我不是还好好的?凌夜认真的道:“侠和老黄牛不一样。”说罢他又要死要活的喊:“我从这里跳下去你到山脚下去捡我好不好?我不想走了,我要死了。”
同样要下盟山的宿天鹤从后面走了上来,见凌夜如此模样,嗤的笑出了声,眉峰轻轻一跳,笑着逗他:“不如我背你?”
“谢宿兄好意,凌夜,走吧。”原沂看了一眼宿天鹤,转身便走,脚下没等凌夜一下便走得远了,凌夜见状爬起来掸了掸衣袍,飞也似的追了上去,全然若没看见宿天鹤一般。
宿天鹤有些许吃惊的看着凌夜的背影,随即笑意蔓延上了嘴角,有意思的俩人。
两人到了渭州,宿天鹤跟在他俩身后,到了庆州,宿天鹤还在,坐在他俩隔壁桌正饮着酒的宿天鹤表示很无奈,路线重叠他也没有办法。
凌夜筷子一指宿天鹤:“你这个跟屁虫到底要去哪里?”
宿天鹤丝毫不介意凌夜对自己的态度及跟屁虫这个称号,笑吟吟的道:“去宜州。”
凌夜默默的将筷子缩了回来,低头继续吃饭,还真是顺路。
又一日,夜色将浓,三人亲疏分明的坐在树下,凌夜与原沂挨着坐,宿天鹤一人坐在一旁,远处是未熄灭的篝火,凌夜仰头看着天上尚还蒙昧的星星,看了一会觉得看够了站起身拍拍衣袍一溜小跑去了树林中。
宿天鹤瞧着凌夜的背影顿时笑了起来,待凌夜走远了,他对原沂轻佻的道:“这种傻乎乎的小子你哪里找的,真好。”宿天鹤轻佻的语气让原沂不自觉皱起了眉,远处的火光映在他轻蹙的眉目间:“我与凌夜是朋友,收起你的猜度。”
宿天鹤戏谑的看着原沂:“朋友?你与他看着不怎么像朋友。”原沂面色依旧带着些不悦,不打算与他一同嬉笑,宿天鹤剑原沂如此,身子向后倾倒靠在树干上:“不过你既然如此说,我也记下了。”
过了一会,凌夜手里一左一右的提了两大坛子酒从树林里跑了出来,原沂眉峰一跳,眼角看向身旁的宿天鹤,凌夜又开始挪东西了,这次在荒山野岭中凭空提出了两坛酒来,不知宿天鹤会如何想,他应当没有如此聪明,一见如此之事便知凌夜不是普通人,自然是了,天下有几人知世间有凌夜公良阎?
宿天鹤瞧着凌夜手里的两大坛酒,满眼惊叹,脸上只差写上佩服两个字了,这佩服可是实打实的佩服,天下有几个人有这样的本领,在这这荒山野岭中掘出两坛酒来,这亦是种不得了的一技之长了。
凌夜将一坛酒抛给宿天鹤,将另一坛放在原沂的面前,转身又跑进树林里拿出了第三坛酒来,抱着酒坛子坐在原沂的身旁。
宿天鹤揭开酒坛,闻着醇厚的酒香赞道:“好酒!孤山冷清,明月也寡淡,唯有此酒能对得起此夜。”凌夜一听,没想到宿天鹤也是个性情中人,这一两句话也说得格外对他胃口,便对着宿天鹤发问:“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宿天鹤低眉想了足足半晌后信心十足的答道:“是我们一同前往宜州的第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