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2)
“沅沅?”盛时到现在,好像都不敢相信江沅要杀他。
江沅呆了几秒,像触了电一般,忽地松开手,整个人往沙发下一滑,跌在地板上。
她嘴角仍然带着笑,眼泪大颗大颗往外滚。
“你?说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你?对我,一点情都没有。盛时,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是我搞错了,你?不救我,我也不怪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逼我……”
盛时一手捂住胸口,身体前倾,另一只手做了个捞江沅的动作。
“沅沅……沅沅……”
血顺着他的指缝滴到地上,江沅尖叫一声,躲开盛时的手。
“不要碰我!”她拼命地往后挪,脸上也不知是怨恨还是害怕,“你?别碰我!你?死……死了,我给你?……抵命。”
盛时跪到地板上,身体尽力前倾,终于揽住江沅的肩。
江沅全身抖得咬不住牙关。
“为什么……要逼我……不喜欢……就可以……随意糟践吗?”
“沅沅,”盛时压下她的挣扎,把江沅揽到怀中,胡乱的亲着她的鬓角,“沅沅,不怕,我不会死的,你?也不会。江沅……沅沅……相片是假的,是我从网上找的……我故意晃那么快,就是不想你看清楚……我也没想强迫你……你感觉不……不出来吗……我是在……讨好你……沅沅……我爱你。”
江沅的挣扎消失了,身体软软的倚在他身上。
昨晚四点多才?睡着,五点多被盛时弄醒,没有休息,没有吃东西,情绪上的大开大合,江沅终于支撑不住。
她晕了过去。
盛时瘫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沙发,小心的让江沅靠在自己肩上,他先?给自己叫了救护车。不想惊动太多人,他选得是盛家的医院。
然后,喘了几口气,他又给章迟早打了个电话。
章迟早这个时候还在局里加班,何伟手上的东西一直找不到,又出了起花季少女失踪案,整个局里的人一个头两个大,大部分人都在上火,整个刑侦大队快烧成了火焰山。
“章警官,我让江沅捅了一刀,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盛时一开口就吓死个人,联系了下他平时的为人作风,章迟早直接下了判断。
“就扯吧你,又拿我开涮呢。”
“真的。”盛时重重喘了一口气。
章迟早心里咯噔了一下:“盛时?叫救护车没有?”
“叫了。章警官,”听筒里,盛时的呼吸声很重,“我要是死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想办法,保住江沅。”
章迟早理解不了盛时这种?变态的爱情。作为一名警察,他也不能亵渎自己身上的警徽。
“我不能一口答应你?,但是我可以答应你?,在法律允许内,尽量帮助她。最好劝她马上来自首。”
“她去不了。”盛时气喘得越来越急促,声音却越来越微弱。
“你?想办法,章哥。我立了遗嘱……我的大部分财产……都是留给……沅沅的,现在不知道……她能不能拿得到。”
都这样了,还废什?么话啊。
章迟早急了:“盛时,你?现在少说话,保持体力?,千万别睡过去。”
“章哥,我遗嘱里,也给你?留了一点。沅沅要是拿不到,你?的那部分,你?分一点……给她。你?帮我……照顾照顾她……她没有亲人了……”他闭了下眼睛,轻轻加了一句,“别让她知道,是我安排的。”
这什?么狗屁倒灶感天动地的爱情,以为演电影呢?
章迟早完全忘了他那一份遗产:“盛时?盛时!你?他妈的要说自己说,要照顾自己照顾,我没功夫理她,听到没有?我又不爱她。你?再这么唧唧歪歪挂掉了,以后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沅被别人睡,给别人生孩子。你?不是说想和她结婚,和她生孩子吗?盛时……盛时……别吓你?哥啊。”
章迟早一个大好中青年,都快急哭了。
这时,听筒里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
“祸害……遗千年……活着呢。”
章迟早:“操!”
他迟早得被盛时玩死!救护车他妈的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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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墙是白的,被子也是白的,她的身上穿的,是医院那种蓝白条纹病号服。
是医院。
灯光很刺眼,有个年轻的护士刚刚把针头刺进她手背的血管里。
江沅脑中有几秒的混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电光火石间,她想到盛时被染红了大半的白衬衣。
“盛时呢?”
“盛先?生还在抢救中……嗳,你?不能起来,你?还在打点滴……”
江沅已经拽掉手上的针头,不觉得疼,也看不见?手背上冒出来的血。她冲了出去,胡乱的往一个方向跑,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晕头转向的,口中一直嘀咕。
“手术室在哪……手术室在哪边……”
那位护士追了过来,温声安慰她。
“你?别跑啊,我带你过去。”
刚才?进院时,盛时还有一丝意识,曾经艰难的交待过,如果这位江小姐醒了,不要让她乱跑。假如她要找他,就带她去手术室那边,出了手术室,她要是想去病房看他,也让她去。
护士听人八卦,盛时很大可能就是这位江小姐伤的,不让她跑掉很正常,可是还让她去手术室外,尤其是去病房看他……
小盛先?生就不怕再被捅一刀吗?
江沅安静下来,乖乖的跟着护士往前走。走廊里的灯光刺得人眼睛疼。
她脑子里很乱,不知道到底想不想盛时死。
盛时死了,她肯定要跟着下地狱;盛时没死,她这辈子大概都要活在地狱里。
好像也没差别。
手术室外,竟然没有人,连盛时的爸妈都不在。
江沅一个人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身体一阵阵发冷。
不多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对中年男女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大帮人。
是盛时的父母,两人穿得很正式,好像是从什?么社交场合直接赶过来的。
看到江沅时,两人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匆匆扫过,就盯着手术室的门。
有一位医生在讲解现在的情况,盛长胜表情冷漠,童婉芝偶尔会问上一两句。她自己就是医生,很清楚情况的严重性。
江沅这会儿反倒冷静下来。她猜想盛时爸妈应该很快就会报警。
是蓄意伤害,还是,杀人未遂?
随便吧,反正傅衍行肯定会想办法救她。救不了也没什么,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手术室的门仍然紧闭着,江沅独自坐在椅子里,和门口那群人格格不入。
好漫长,好像一辈子都要过去了。
大脑放空中,江沅想到和盛时的初遇。
第一次尝试去酒吧,被人纠缠,江沅其实并不怕,只是烦,觉得那人像张狗皮膏药,没完没了的,她却不知道该怎么打发这个人。
然后,盛时帮她解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