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042章(2 / 2)
他目光下移,注意到两人紧紧牵着的手。蒋烟最终还是挣开余烬,“您好,我是蒋烟。”
男人极有涵养,“范哲珂。”
蒋烟对男人的姓氏并没表现出意外,之前她已经知道,这男人并不是余清山的亲生儿子,是养子,但他从小在余家长大,又一?直替养父打理公司,分量很重,跟亲儿子也差不多?。
如果是无关紧要的角色,蒋彦峰不会安排给她。
而且蒋烟并不在乎这个,他是不是余家的亲生儿子,跟她也没有关系。
两人短暂握了手,范哲珂看向旁边的余烬,蒋烟十分抱歉,“对不起,他是——”
余烬面色平淡,声音里带着疏离与冷淡,伸出手,“余烬,她男朋友。”
范哲珂与他对视几秒,意识到女孩似乎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片刻后,他微笑伸出手,“您好。”
范哲珂跟余烬同岁,只比他大几个月,他从小便很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从不敢逾越,不管余烬是否认余清山这个父亲,余家永远是余烬的。
他很清楚这一?点。
这么多?年,他对余清山唯命是从,做他的左膀右臂,从没违拗过?他的意思。
这次也一?样,即便他知道自己只是个工具,也依旧遵从余清山的意思,来见蒋烟。
他戴一幅细边眼镜,西装革履,目光炯炯,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极好的教养与气质。
他含笑望着蒋烟,语气里带一丝疑问,“恕我冒昧,蒋小姐应该知道我们今天的来意,”他示意余烬,“那这是——”
蒋烟很真诚,再次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家里并不知道我在谈恋爱,闹出误会,我今天来就是想亲自跟你道歉,也希望余伯伯不要生?气。”
范哲珂若有所思,审视两人许久,就在蒋烟以为他要生?气时,他终于开口,“原来如此。”
他看了余烬一眼,“实不相瞒,我也是不敢违拗家父的意思,既然蒋小姐已经有男朋友,那我也不便再打扰,但是,”他示意侍者在对面加了把椅子?,“菜已经备好,不如一?起吃顿饭,也算交个朋友。”
他这样明理,蒋烟不好推脱,她征求意见般看了眼余烬,本以为他不会答应,但很意外,余烬竟然同意了。
两个男人客气交谈几句,余烬拉开?里侧的椅子?让蒋烟坐下。
蒋烟不知道余烬是真的不介意还是顾及她的想法才留下,反正这顿饭意外的和谐融洽,她逐渐放了心,心思也渐渐被餐桌上丰盛的食物和外面的景色吸引。
快结束时,蒋烟起身去了卫生间。
她一离开,餐桌上的气氛便悄然改变,余烬敛起轻松神色,看向对面,“离蒋烟远一?点。”
范哲珂并不介意他的语气,耸了耸肩,“你知道,我只是遵从爸的意思,但我真没想到她竟然是你的女朋友。”
余烬语气强硬,不容反驳,“我不管你遵从谁的意思,总之以后不要再找蒋烟,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要把她扯进来。”
范哲珂看了他一?会,觉得眼前这个余烬跟他认识的余烬不太一样。
原来那样一个不近人情冷冰冰的人,也会如此维护一个女孩。
他笑了笑,“其实也不用这样麻烦,不如你回来,你娶了她,这样你们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余家和蒋家也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而且你是爸的亲生儿子,你娶她比我娶她更有分量,这不是很好吗?”
余烬抬眼看他,神色冷峻,“我会娶她,但无关交易,没有任何前提,她不是货物,不是筹码,她干干净净,我不让任何人利用她。”
他拎起蒋烟座位上的羽绒衣和随身包包,站起来。
蒋烟正巧回来,“要走了吗?”
他柔声嗯,“范先生?还有事。”
蒋烟看向范哲珂,对方朝她笑了一?下,“是,我一?会还有事。”
蒋烟穿上外套,余烬帮她整理领口,牵住她的手,“走吧。”
蒋烟被他拉着,回头摆了摆手,匆匆道别。
这一?路余烬都走得很快,蒋烟觉得他好像有些不高兴,但没有说话,任由他牵着回到车里。
关上车门,余烬瞬间压过?来,大手探进她柔顺的发丝中,扣住她后脑,咬住她的唇。
蒋烟没有心理准备,呜呜几声,后来便渐渐安静下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亲了一?会,余烬松开她。
蒋烟气息有些不稳,抵在他肩上,“你干嘛呀。”
余烬掌心滑下去,捏捏她的腰,“以后不许答应这样的事。”
蒋烟乖乖点头,“知道了。”
他好像满意了,伸手揉揉她的脑袋。
她揪着他衣服上的扣子,“今天的事他应该会告诉他爸爸吧。”
“可能吧。”
“那我爸爸应该也很快知道我们的事了。”
余烬偏过头,目不转睛看着她,“不想让你爸知道我吗?”
蒋烟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想,如果我爸知道你是当年救过?我的那个人,会怎样谢你。”
余烬笑着说,“说不定会把你嫁给我。”
蒋烟靠在他肩上,心里莫名有些小小的忧愁。
蒋烟回到家,看到奶奶和阿姨在厨房那边,不知道在忙什么,蒋知涵在客厅看电视。
蒋烟一?看他心里就来火,她压着心底那股气,叫他过?来,“你跟我上楼,我有好东西给你。”
一?听有好东西,蒋知涵赶紧乐颠颠跑过?来,殷勤地帮她拿旅行包,跟着她一起上楼,“姐,你那小伙伴病好了?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还去照顾别人,也是难为你了。”
姐弟俩进了蒋烟房间的门,蒋烟随手把门关上。
几秒后,房间里传出蒋知涵的阵阵惨叫,哀嚎声不断,没有多?久又变成可怜兮兮的求饶。
声音持续将近五分钟,门终于开了。
蒋知涵捂着肚子?从里面走出来,扶着墙直不起腰,愁眉苦脸,一?个人慢慢走下楼,一?边走一?边还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蒋烟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刚刚“运动”了一?会,这会儿觉得心里舒服多?了,旅行包被她随手扔在地上,现在也懒得收拾。
忽然觉得心里有点空。
这些天每天都跟余烬在一起,早上醒来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忽然回来住,不知道会不会不习惯。
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昨晚沾了水,不知道是不是又发炎了。
她摸到床边的包包,想给他打个电话叮嘱一下,忽然发现包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样东西。
她微微有些发愣,几秒后,心底的蜜意一点点漾出来。
包包夹层里,她的手机旁边,塞着一?颗草莓牛奶味的阿尔卑斯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