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三)(2 / 2)
这点神情全被楚岚看得清清楚楚,当即笑道:“你们聊,我出去转转。”
说着,抬腿就要走。
楚雁翧一把拉住楚岚的衣袖,“这是你的地方,你走什么走?”又对李铭秀道:“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楚夫子又不是外人。”
李铭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楚雁翧拉着楚岚衣服的手,听到这句话,笑道:“那是自然,本来就是为着公事而来,又何必避人呢。”
说完,见楚雁翧丝毫没有让座的意思,李铭秀倒也不生气,就站在那里,浅笑道:“不知道今天的午饭,楚公子用得可好?”
楚雁翧歪头看她,“李姑娘就为这事找我?要是有什么不好的,我自然会派人去厨房说,用不着你巴巴过来问吧?”
李铭秀听到这话好像很高兴似的,忙问道:“楚公子觉得好吃?”
楚雁翧有点不耐,“好吃好吃,你还有别的事么?”
李铭秀又问:“晚上公子可要留在这里吃饭,想吃什么?”
楚雁翧有点好笑,“我留不留是我的事,你只管在厨房做好你的饭就是了,管这许多做什么?”
“噗!”楚岚终于忍不住,偷笑出声。
楚雁翧看她,“你笑什么?”
楚岚瞧了瞧李铭秀涨红的脸,笑道:“我笑楚公子不解风情,李小姐都快直接说出心意了,你还在这扯东扯西。”
楚雁翧好奇地看着李铭秀,问道:“李姑娘什么心意?不妨直说。”
李铭秀故作镇定道:“楚夫子说哪里话,我不过是随便问问,后厨也好早做准备罢了。”
楚岚笑道:“随便问问,还值当李小姐亲自来一趟?果然敬业啊。”
李铭秀哼了一声,“楚夫子不愧是教书先生,说话就是中听。我哪里有楚夫子敬业啊,想当年,楚夫子为了惩罚犯错学生,可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最后把学生活生生逼死了。若论敬业,哪个又能比得过您呢?”
“好了!”听见李铭秀又要提当年的事,楚雁翧出言阻止道,“李姑娘,有事说事,不要扯些乱七八糟的,我晚上不在这吃饭,我和楚夫子出去吃,你去给文夫子准备就行,走吧。”
“为什么不让我说?当年的事——”
“好了,你们慢聊,我出去走走。”楚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断了李铭秀的话,回头看了看楚雁翧,“有话好好说,别大呼小叫的,再吓着李小姐。”
说完,楚岚扑打了下衣裙,款款走了出去。
没走两步,楚岚就绕回来了,原因无他,八卦之心燃烧,听墙根是也。
楚岚在窗户纸上戳了个眼儿,看得清楚。
果不其然,里面说得正热闹呢。
楚雁翧满脸不情愿,看得出来,要不是碍着男女大防,他能把李铭秀扔出去。
而李铭秀则坐在方才楚岚的位置上,拿着个帕子抹眼泪,还边哭边说。这架势,不知道的倒好像是独守空房的妻子数落偷腥的丈夫。
“李姑娘,你直说了吧,你这次来青崖洞到底想干什么?”楚雁翧声音饱含怒气。
李铭秀抹了一把眼泪,哀道:“楚公子,事情才过去了两年,你不会就忘了吧?我哥哥李铭斯就吊死在这青崖洞,全拜那个楚岚所赐!要不是她,我哥哥也不会死!”
楚雁翧一听就不干了,“李姑娘,你说话要凭良心好不好?你哥哥的事,能怪到楚夫子身上么?当年你哥哥为了钱不择手段,居然、居然给人做、做那个!事情败露了还不知悔过,大放厥词要烧了我青崖洞书院!楚夫子费尽心思,才给你哥哥争了个最轻的惩罚,开除了事,你还想怎样?我还没找你哥哥算败坏我书院名声的损失呢,你倒找我们来算账?当年我也以个人名义给了你家不少抚恤金吧,怎么,花完了,还想再要?”
李铭秀越听越气,身子不住颤抖,哭道:“楚公子何苦折辱我?两年前你在外游学,回来时我哥哥已经被开除了,你当然只会听楚岚的一面之词!你又怎知这其中没有隐情?”
楚雁翧不高兴了,“什么叫一面之词?你的意思是文夫子也在说谎?”
李铭秀哭道:“他是书院院首,为保书院名声,自然和楚岚沆瀣一气!可怜我哥哥无辜被害,含冤枉死,竟无人过问,到头来倒说是我们私德有亏,损了书院的名声!”
楚雁翧听她这一番哭诉,不似作假,即便心里并不怀疑文如渊和楚岚,但也想听听所谓隐情是什么。
“既然如此,有什么隐情,你说来便是。”李铭秀刚要开口,楚雁翧补充道:“不要哭哭啼啼的,好好说。”
李铭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擦了擦眼泪,脸带悲戚道:“楚公子可知,当年是谁,污蔑我哥哥做人禁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