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尾声 [99,100]（1 / 2）
第九十?九章奈何春逝
尹毓祺到了庄里?,见几?个人都在，便立即做了安排。
姜风云夫妇、方诚、方清、云礼、茗珊、刑家兄弟一路，先行起程,前往‘小丞岛’打点一切。自己跟云承睢、童城等万恁回来,再去接夫君、孩子以及鲁源，一起动身。
因为事?前做过多次准备,姜风云一行人很快收拾好?东西，连夜离开了。
半夜。若大的庄子除了仆役就剩这三?个人了。见夜深了,云公子让坐着发呆的童城去休息,他自己陪尹毓祺一起等。童城也没坚持，直接进了屋。
尹毓祺看?着童城离开的身影，心想，两个世界毕竟是不同的，这里?的男子大多数都会等的,而现代社?会有几?个能?等。万恁对童城一直是维护的,也花了心思与他相?处,平时也多有容让,只可惜这童城偏偏视做理所?当然，认为轻易到手,不是自己追来的女子，就不在乎，便不珍惜。万恁的宠,只是让他越来越狂，越来越自私。
等到了凌晨,都没见万恁回来，云承睢觉出不对，询问?起尹毓祺想怎么办。
“先去歇了吧,童城都不管她，你又何必辛苦等着呢。”尹毓祺说。
“这不是担心吗，再说，我其实是在陪你。呵呵～……童公子跟万恁这段时间老是不对劲，都不象原来似的打打闹闹了。也许是为了萧公子离开的事?吧。……我觉得童公子挺好?玩，老是拿自已当女人……”云承睢没有要去休息的意思，坐着说道。
尹毓祺没有插话，她能?理解一点童城的感?觉。他是不想成为弱势、被?保护的一方，是不能?接受自己变成台湾片里?，被?毒心女配角伤害的女主?角。他宁可选择男人之间，靠力?量式的赤膊决斗，也不能?忍受那种白痴式的争宠暗算。在他眼里?萧恬儿就是一娘娘腔，跟他争女人，童城不屑。
“你想什么呢？”云承睢见她不说话，就问?道。
“唉～就童城的脾气，也许这世上只有万恁才会喜欢吧。”尹毓祺叹了口气说。
“想来，能?受得住的女子，也就是她了。……你呢？你觉得童公子怎么样。”云承睢问?。
“我不喜欢。”尹毓祺非常干脆地说。
“那你为什么救他？”
“我也奇怪，当时一定是糊涂了。”
“你后悔了吗？”
“这倒没有。他造房子，设计机关，还是挺厉害的。”
“你喜欢男人做这些事?吗？我还以为你喜欢云宝这般的呢。”
“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之说。不管男人、女人，有本?事?总是好?的。”尹毓祺说着，打了个哈欠，从位子上站起来，准备去院子里?走走。
“你别想逃。我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公子。”云承睢伸手拉住了她。
“啊？！”尹毓祺一愣，奇怪地看?着云公子。
“嘁！大清早就撞见这么一出！”童城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鄙视地说。
“与你何干，要找茬，等万恁吧。”见童城这样的神情，云公子很不高兴地皱了皱眉。
“你们怎么老喜欢扯上她，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给我记着。一大早，发什么春！……”童城火气很大。
尹毓祺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童城，虽然她没说什么，却暗暗升起一股厌恶之意，她很反感?他拿别人撒气。同时也觉得童城不去适应环境，却老让大家迁就他的习惯、观念，这种做法很让人讨厌。
见尹毓祺面色不善，童城觉得有点怕，便不再继续说了。
云公子听童城言语粗俗，还出口伤人，很是气愤，但他不想自降素养，跟这个人多做纠缠，于是就没再回应，沉着脸，转头看?向门外。
一时屋内无声，童城见那两位都不理睬他，心想是不是坏了人家的好?事?，惹人不满了。暗自生起了恶损的念头。于是说：“哟～是不是碍着你俩谈情说爱啦。”
听到这话，云公子更觉气愤，但他还是忍下了。
尹毓祺心思大多放在万恁身上，懒得跟他计较。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这里?男子都很看?重声誉的。自己可以不在乎，那云公子呢？她看?了看?云承睢，见他样子不喜不怒，但眼神却很冷。凭着这些年?对他的了解，尹毓祺知道云公子真的生气了。
“坐累了，小睢～一起到院中走走吧。松松筋骨。”尹毓祺对云承睢说。
“好?！”
两人说完就出去了，留童城一个人待着。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神气个什么劲！”童城歪嘴嘀咕了一句。
到了中午，听仆役说，城里?人在传‘城凰山’起火了。尹毓祺大惊，她要回去，刚奔到前院，就遇到黑羽里?的探子，此人平时常来山寨递消息。
“寨子里?怎么了。”尹毓祺抓着她问?。
“山寨被?灭了。”
“二当家呢。”
“被?抓了。”
“哦，还不算太糟。”尹毓祺舒了口气，她最怕人死了。因为这段时候来，她约约觉得万恁很不对头，总带着沮丧，失落的情绪，但是她把这归结于求婚受搓的失恋情绪。
“后～来，山上开炸、着火了，她们恼羞成怒，杀～杀了二当家。”这人把留着的后半截给说了。
“杀了～杀了～你说什么！！！你说二当家死了！！！！你刚才不是说被?抓了吗，你给我说明白！”尹毓祺一把将那人提了起来，疯了一般地问?。
“她死了，被?‘随国’的小皇女给杀了，风国的人想拦，但是晚了。一刀直刺心窝。可二当家自己却连挡也没挡，我看?万夫人，本?来可以躲过去的。”那人低着头，清楚地说。
她松开了手，那黑羽的人倒在地上，看?着她。尹毓祺，一下子，如全身脱力?般的垮了。
“你就这么走了，为什么，山寨有什么好?，你为什么管它，为什么不早点逃。你为什么要回去，你明明知道密道在哪儿，你怎么会没逃出来呢。炸药是你引爆的吧，其它人都在这里?，寨子里?只有你晓得机关的位置……你宁可炸了，也不留给她们。可是这寨子哪有你的命贵重，东西没了，我俩可以再弄，你死了，我要到何处去找你回来。你怎么能?不管我，就这么走了呢～……”尹毓祺坐在地上，呆呆地自言自语。
云承睢听着动静，跑了出来，一见这样子，就知道不好?，万恁出事?了。
“小皇女～哼，算个什么东西，她竟敢杀你。好?～很好?～我要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呵呵～我要她们给你陪葬……让这些黑心的东西付出代价……”尹毓祺的热泪，缓缓地积起，占满了眼眶，向外透着阴冷的白光，朱唇抖动着一开一合，沉沉恶恶地嘀咕着。
万恁死了，云公子心里?也很难过，但是他没上去劝解，由着尹毓祺发泄出来。他站在边上，回想起这几?年?来，二当家的点点滴滴，转眼间，她就再不也会出现了，就象云家的上上下下一样。当生命走到尽头，留下的仅仅是那份记忆。
只过了一会儿，尹毓祺就收了泪，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象个没事?人一样。
“我要知道细节。”尹毓祺冷静地对黑羽的人说。
“本?来我是护着凤楼主?的，可是她被?‘通国’的人在庄中拿住了。于是我受命，到寨里?找万恁求助。从她这里?，我才知道，原来庄中的‘大当家’是贺使令假扮的。而后，我想跟她一起来找你，但她不肯走……让我去启动机关，她去抵御上山的人马……直到后来，她受伤回来，就告诉我密道入口和城里?暗庄的所?在，她叫我把这东西交给童公子，还要给他带句话，说这世上，再也没有女人比她……”
“够了，这些话你跟童城去说。我问?你，你为什么一个人来了，你为什么不把她带来，为什么把她留在山上，她受伤了，你可以把她打晕了，带回来的呀。你为什么知道她被?杀了，你是在看?着呢，你为什么不救她，你为什么不阻止她们害万恁。为什么～”尹毓祺问?着问?着，低下了头，让人看?不到表情。
“啊？～那我，是她让我走的，那个我还要救楼主?～那个我不是不想救她，是因为……”那人被?尹毓祺问?得有些昏头昏脑。
“好?了～你继续，慢慢说。”尹毓祺背过身，走到一棵树下，左手撑住树干，抬头看?着树冠。
那人又从头开始说事?情的经过，尹毓祺不时地插问?她一些细节。比如当时万恁的神情如何，比如小皇女身边是否有谋臣给她建议，比如其它人的反应，比如……
童城午觉睡醒，伸着懒腰出来，那黑羽的探子迎上去，把事?跟他说了，最后将一根红玉簪交给他。这簪子是万恁向他求亲时送上的，只是当时童城没收，还扔在了地上。现在被?摔断的玉簪又用金片补好?了。
他傻傻地看?着这根簪子，憋了半天才说，“你什么意思，老万怎么了？”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万恁死了。”那人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她很看?不惯童城这样的反应，一个女子对他如此情深，而他却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好?象跟他没关系似的。
“你站住！你再说一遍。”童城见她已经跨出了门，忙道。
“她死啦，万恁死了。”她说完就走了。
黑羽楼已经群龙无首，尹毓祺此时当仁不让，全盘接下了。这么多年?来，凤战飞跟尹毓祺虽说是合作，其实都在暗地里?向对方的势力?进行深入渗透。要是现在留着的是凤战飞，而山寨还没倒的话，那么凤楼主?将是最快吃掉‘城凰寨’的人。
过了三?天，尹毓祺抽了时间去看?云宝他们，把时局状况和自己的打算说了。本?来她想让云宝跟孩子去‘小丞岛’安顿的，但云宝不肯，一定要留在她身边。尹毓祺斟酌了，觉得夫君和孩子离开自己，她也不放心，于是就答应了。
“小宝，现在很艰难，万恁不在了，许多事?情，我都要亲自去办，不能?同时顾着你们。你跟孩子要留下也行，但你要学会自救，还要护着孩子。这个东西，我教过你的，你一定要玩熟它，而且不要告诉别人该怎么使。”尹毓祺说着，将一把小火铳交给他。
“你放心，我还记得怎么用。不过这个玩意，我跟俩孩子都玩过。小家伙已经知道怎么用了。”云宝挺不好?意思地说。
“自己孩子知道也不打紧，让小家伙们当心些，别害到自个儿。”尹毓祺一边说，一边又拿出几?盒金属小珠子、炸药粉，递给云宝，然后又交代道：“急的时候，就是没有小钢珠，你也可以拿其它的东西应一下，只是不能?太多、太大，不然会炸镗。开火时，手伸直，要离自己的脸远点，别炸花了。平时躲着点明火，别伤着了自己。这东西，就是双刃剑，用得好?便是护着自己，用不好?就会害了自己。”
叮咛了一通，尹毓祺还是不放心，把迷粉，匕首也藏到云宝身上。她想了再想，总觉得不放心，最后把自己的簪子拿下来，插到云宝头发里?。
“这木簪看?着平常，拔开来，里?面藏着一根细绳锯，大部分东西都能?锯开。”尹毓祺解释道。
“那你呢？把东西全给我了，你自己怎么办。……看?来，我留下是给你添麻烦了。”云宝低着头，拉着她的手。
“没事?～我会再做一套的。……小宝，你听我说，既然决定了要在一起，那么接下来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再动摇了。好?不好?。那怕知道是错的，也要全力?坚持下去。”尹毓祺坚定地说。
“嗯！我明白了。”云宝用心地点了一下头。
尹毓祺看?着云宝可爱的样子，心中很温暖。她真走运，来到这里?，遇见了小宝。要是在原来的地方，到处是童城这样的家伙。她恐怕要单身一辈子了。
“小宝～”尹毓祺上前，抱着自己夫君的小蛮腰，把头靠在他肩上。
两人腻在一起，过了半晌。尹毓祺又想起什么，便说：“小宝。这次我们不会再象过去一样，找个地方过小日子就算了。这回，我要去争取真正的平安，要站到最高的地方，让谁都触不着。我不能?再把主?动权交给别人了，不能?指望着人家放过我们。……小宝～这条路最难走，也许会中途落幕，死无全尸。你愿意陪我一直走下去吗。”
“我愿意。”
“好?，小宝，我们要给万恁报仇，让那些贪婪的家伙用命来还。”
“小祺，我不象云公子、鲁公子这么本?事?，不能?帮到你什么，可我会一直陪你的。”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这辈子有你陪着我，就值了。”
……
接下来几?天，除了童城，大家都忙开来了，姜风云、林君晴夫妇二人已经从半路被?追了回来。黑羽楼，那些忠于凤战飞的人正组织救她，尹毓祺给她们提供了全部物质。剩下的人，一部分去找贺安杉，一部分去接应丛智。最后那部分忠于尹毓祺的人都被?派了秘密任务，第三?天这部分忠尹派，除了少数在庄中留守，其它的都消失了踪影。
童城看?到云宝和两个孩子在练习火铳，便凑上去，“喂，玩什么呢？”
一大二小，三?个人都没理他，继续练。
“不就是□□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么简陋！”他说着，逛到别处去了。
鲁源正在练□□，最近他着重于枪法的使用。这六合杨家枪法，要是用到战场上，一定所?向披靡。
“鲁源兄弟，很威风嘛！”童城上去和他打招呼。
“嗯~”鲁源没停下招式，嘴里?随便应了一声。
鲁源使了一招‘柳叶分眉’。
“好?，就跟杨家枪似的。挺神嘛！”童城说。
鲁公子懒得再理他，翻枪按枪地练着。
童城坐在边上看?了一阵，觉得没什么意思，离开了。
偏厅里?，云承睢跟尹毓祺正计划着下一步的安排。见童城进来，两人就开始谈起凤战飞、贺安杉的情况。
“这次她们贸然闯进去营救凤战飞，我看?凶多吉少。”云公子说。
“是啊，凤楼主?～唉，不提她了。”尹毓祺叹道。
“贺安杉这回可惨了，被?存国的人抓回去，硬是逼着怀上了身孕……你说她们这番作为，是不是意在招揽涛国旧部。”云承睢手指敲着桌面说。
“她们倒是下本?钱，让大皇子出卖色相?。”尹毓祺淡淡地说。
“也没多大本?钱，这大皇子已经成亲过了，现在是鳏寡之人。”
“哦～还是得早点救她回来。不然，身份败露，她就有性命之忧了。”
“这算不算是当年?，她为难你的报应呢？”云公子神情隐约，不直言。
“我是有预感?的。”尹毓祺也说得隐深晦涩。
“你不按常理。却总能?出奇制胜。”云承睢一直都不相?信，尹毓祺对贺安杉没存任何芥蒂。
“九分努力?加一分运气。”尹毓祺知道，凭云公子的智商，她算计贺安杉的事?，一定被?他看?出来了。
童城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大声说：“一个溜须拍马！！！一个自卖自夸。真恶心。亏得万恁对你们这么好?，可~你们竟然在这里?说别人，都没想过要为她报仇，我算是错看?你们了！一对狗男女！！”
尹毓祺听他这么骂，瞳孔收缩，却没有作声。
“你说什么！恶心的明明是你，成天在女人面前卖弄风情，举止风骚，还美其名是‘泡妞’。不知羞耻的人，根本?是你自己。”云公子也火了，指着他就反击过去。
“娘娘腔，你说什么！小心我揍你！”童城卷着袖子就冲到云承睢面前，要揪他衣服。
云承睢从小也是玩闹惯的，哪能?让他抓着，侧身一躲，冷笑?道：“真是贼喊捉贼，谁不知道，你是娘娘腔。那个男人会象你这样粗野。”
“大爷我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你还不晓得马王爷有三?只眼。”童城说着就扑了过去。
“什么三?只眼，没听过，瞎杜撰。”云公子险险地躲过。
“无知无识，也就配在家带孩子。”童城蔑视着说。
“带孩子有什么不好?，象你这辈子有没有孩子都是问?题，就你这样子，除了万恁，谁会要你。”
“你敢提她，死了你们都不放过她。你们这帮卑鄙小人，忘恩负义……”一说到万恁，童城多日积压着的复杂情绪一下子爆发了，他发狂般地又骂又打，把所?有恶毒的语言都说出来，辱骂尹毓祺跟云承睢，他这一闹把庄里?的人都引来了。大家站在门口，窗口，看?他把厅里?的东西全砸了，杯盏四处乱飞，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鲁源见他还疯个没完，就想上去阻止，尹毓祺朝鲁公子摇了摇头。鲁源便停了下来。
童城瞧大家都被?他震慑住了，更加肆无忌惮。见云承睢在边上冷眼看?着，还拍整着被?他用茶水泼脏的衣角，恶从胆边生，就上去扯他衣服。
尹毓祺终于忍无可忍，把云公子护下，反手就给了童城一个大巴掌，将他掀翻在地。
“够了没有，象疯狗一样。你凭什么怪别人，你凭什么把自己的责任都推到别人头上。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借着万恁的名头，踩到我们上头。”尹毓祺面无表情地说
“你……”童城正要反驳，被?尹毓祺一脚踩到他嘴上。
“哼，责怪我们。我跟云公子彻夜等着万恁的消息，你呢？睡觉去了，第二天还午睡来着吧。呵呵，你把万恁给你的簪子，毫不留情的摔断，你有想过她的感?受吗？你以为万恁就活该让你侮辱、伤害。我们这里?谁得罪过万恁，没有人，只有你，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你还有脸来怪我们。……我跟万恁情同姐妹，我俩一起办了‘百样楼’，也花了不少心血在里?面，要说舍也就舍弃了。但这山寨，万恁为什么不肯放，为什么。她跟我都知道待在寨子里?很危险，该换地儿了，可她为什么这次就是放不下，宁可毁了也不留给别人。因为里?面的工事?，里?面的机关都是你弄得，是你七年?来一点点辛苦做出来的，所?以她舍不得，她宁死都要守在那里?。寨里?是有密道的，她为什么不逃出来。也许她累了，她不想再等待了，不想再追求了，她是被?伤透了心。她违背了跟我的诺言，她说过，会跟我一起的，我们历经生死，友情挚深。可她还是走了，就因为一个‘情’字，就因为一个不珍惜她感?情的人，她连我这个好?姐妹都不要了。‘情’真是伤人，明明有壮志才华，明明可以翱翔天际，却终是折翼而亡。万恁，我为你不值，你可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你可看?清了他。你没有，你只记得他的好?了，却忘了自己。你为他黯然神伤又如何，你为他沮丧消沉又如何，他不会记得你的好?处的。你的包容，宽厚，在他看?来一文不值。你视之如亲兄弟般的萧恬儿并没有对不起你，因为他喜欢你，他没有错，他为了能?跟你在一起，为了把你从童城身边救回来，所?以才做了不理智的事?。萧恬儿也许对不起寨子里?的其它人，但他没有对不起你。这一点，我今天终于想明白了。我真后悔，为什么没有帮萧恬儿一把，为什么没有让你跟他走到一块。要是那样，你现在一定还活着，我们又能?象原来一样，开开心心的生活，就算有危险，我们也不怕，也不担心。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搭档，谁能?算计得了咱们。万恁~我真的后悔了，是我不该救那个祸害回来，是我把他带到你身边的。这么多年?，我只管自己跟夫君、孩子快活，从来没想过你也该成家了，放任你寂寞着，让那个祸害占了你的心。是我的放任，害了你，我不该由着童城野蛮无礼，让你误以为他于众不同。我到了你临死那天都没看?出这一点来。万恁，你说我该怎么办，是不是该宰了他，让他去地下陪你呢。你一定会心疼的，你一定会让我替你照顾他，你想他后悔，你想让他知道，这世上只有你对他最好?。……呵呵～可现在呢，他没有为你难过，他把自己的责任都推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们在努力?压抑着痛苦，我让自己忙碌，好?暂时忘了这份入骨的伤痛。我们在谋划着，要积聚实力?，要跟强国对抗，要给你报仇。可你看?看?，你所?爱的人，他除了添乱还能?做什么，他每日无所?事?事?，四处溜达。现在还变本?加利，想踩到我们头上来了，他凭什么以为我会忍，我又不是你万恁。我可不在乎他，他以为自己会造个新?奇玩意就了不起了。没有他，我们依然可以弄出来，这天下的能?工巧匠多的是。……呵呵～万恁，你不该让萧恬儿走，而是应该把童城赶出去，让他到大街上去。让他再去街头卖唱，让他认清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这样他才会知道，离了你，他什么都不是。不是因为你，我们谁都不会去理他……哈哈哈哈～”尹毓祺说着说着就狂笑?起来，她松开踩在童城讨厌嘴脸上的左脚，厌恶的把鞋底在地上擦了又擦。
“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从庄子里?滚出去。”尹毓祺最后撂下这话，就走出了偏厅。
大家给尹毓祺让出一条路来，云宝和两个孩子上来，拉着她手和衣角。
“母亲，你真要赶童叔叔走吗。”云小宝说。
尹毓祺抱起尹小祺，低头对女儿小宝冷冷地说：“他再也不是你的叔叔了。”
尹毓祺走了，大伙也散了。
厅堂里?只剩下童城一个人。
“谁稀罕！”他拍拍衣服，用袖子擦着脸，然后跑回自己的屋子，去收拾东西。
“小祺，今天是不是说重了，童公子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云宝试探着问?。
“放心，我让人悄悄护着他，就算他离开，也不会有事?的。不能?再让他这么自欺欺人下去了。不然，有一天，他会成为大家的障碍和弱点。原来万恁就是太纵容他了，所?以搞得他无法无天。一定要让他认清楚自己，没有他，大家依旧过好?日子，他没什么了不得，没什么特别的。”尹毓祺说。
“但愿他能?被?你打醒。”云宝无奈地说，他觉得要童城清醒，很不容易，他不报什么希望。
“要是他真是执迷不悟……”尹毓祺低声说。
“怎么？你真要杀了他，让他去陪万恁啊！”云宝一惊，他见过尹毓祺狡猾的样子，淘气的样子、生气的样子、发狠的样子，也有冷漠的样子，可他第一次觉出了一丝冷酷来。
尹毓祺感?觉到了云宝的情绪，她不想让夫君知道自己阴暗的一面，而且她不是真的要杀人，今天她已经拿童城这个倒霉蛋出过气了，这会儿畅快多了，谁让童城口无遮拦，骂什么狗男女。
“杀他？怎么会，他要是执迷不悟，我们也只能?由着他去了，毕竟他是万恁喜欢的人。萧恬儿出卖山寨都没怎么样，他童城不过是脾气让人讨厌一点罢了。”尹毓祺摊开双手，无辜地说。
“哦～原来你一直装样子，吓人来着。这晦气的童城，今天被?你耍了，还说什么要帮萧恬儿呢，你这个家伙～连我也骗～看?我今天不收拾你。”云宝恍然大悟，一把将尹毓祺推到床上。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听我说，当时的情形，我哪有机会事?先跟你打招呼嘛～”
“我不听解释，你给我老实点，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