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2 / 2)
是因为叶浔屡屡救了自己,得恩而未报,还是因为他眼中时不时流露出的那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还是仅仅因为好奇。
是好奇,对,就是好奇!叶浔这厮真的太令人好奇了,不管真相是什么,他敢肯定叶浔这个人不简单!绝对不简单!
萧衡如此这般的想着,竟是倒退回叶浔的房间,又戳在了人家的浴桶旁。
叶浔正在闭目养神,听闻有脚步声袭来,少不得睁开眼睛看一看,一看竟是去而复返的萧大公子,不禁莞尔一笑,道:“萧公子,你回来找我是还有什么事情没说清楚么?”
萧衡心道,没说清楚的事情多了,真不知你指的是哪件。他上下打量叶浔两眼,又望了望四周,心一横低下头开始扒自己衣裳。
此举总算令淡定自持的叶浔慌了神,后脊一挺,直了要背问道:“萧公子,你干什么?”
“泡澡啊。”已经将自己扒了个光的萧衡撩起长腿踏入浴桶,压根不管叶浔愿不愿意,“我懒得再让下人烧水折腾了,反正你的浴桶够大够深,借我泡一泡没问题吧。”
有没有问题他都已经进来了。
叶浔伸直的长腿曲起了些,仿佛在给萧衡腾地方,又或许是在闪躲。然而他的眼睛却毫不避讳的落在萧衡被水雾吁的有些发红的小脸上。
萧衡的眉眼是难见的清秀,瞳仁乌黑明亮,剑眉飞扬神气,严肃起来甚有气势,笑闹起来却又狡黠灵动的很。鼻子与嘴巴与其姐萧芷薇极为相似,精致秀美,却又不失英气。
浪潮般的回忆因面前的这张脸层层叠叠翻涌而下,撞击得叶浔心头发苦,他忙垂下了眼眸,看了看水中倒映着的自己的脸,生生将那些回忆逼走。
钻进叶浔浴桶的萧衡自觉十分舒适惬意,吹了个口哨,将两条又细又长的手臂挂在浴桶外,笑盈盈地盯着叶浔道:“你晚上吃饭了吗?”
叶浔神情稍稍恍惚了一下:“多谢关心,吃过了。”
萧衡点点头,抓过个帕子搓了搓脖子,道:“那个宫音被我丢到地牢去了,他被你那销魂钉折磨的够呛,我怕他死了,特意给他加了一道续命符。”
他边说边将另一块帕子丢给叶浔:“来,你也搓搓。”
叶浔从善如流地接住帕子,“等等!”萧衡忽地叫住了叶浔,游过来抓住叶浔的手道:“你的手分明还流着血,怎能沾水呢?”
叶浔一愣,转眸看了看被萧衡死死攥着的那只手,果见有猩红的血丝顺着掌心纹路渗了出来。
压根没将这点小伤当作一回事的叶浔笑笑:“区区皮外伤而已,无妨。”
萧衡翻了个白眼:“无妨?你也是用剑的,手对一名剑修来说多重要你心里没数吗?”他捞起水中的药瓶,拿开瓶塞一一嗅过,继而将一瓶药粉撒在叶浔受了伤的右手上,又用牙齿将一块帕子扯成布条一层层将叶浔的手裹成了大粽子。
叶浔全程一动不动,眼睛不受控制地望着萧衡的脸,渐渐的,眼中布满了朦胧的雾气,久难消散。
“我姐的药,凡是粉状的都是拿来敷的,凡事丸子状的都是拿来服的,你可记好了。”萧衡耐着性子嘱咐,却没得到叶浔的回应,他不是叶浔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叶浔在想什么。见人家不搭理,便心虚地以为人家在生寒兮冰锥一事的气,便摸了摸鼻头,理不直气却壮地说:“我不是故意针对你的,实在是亲眼看到你和几个黑魔徒鬼鬼祟祟凑在一起,这才起了疑。”
萧衡丢了帕子,仰头审视着叶浔的脸,诚恳道:“叶少君,你能不能告诉萧某,当日七煞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衡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叶浔,似欲在叶浔的脸上钻出两个洞来,叶浔微叹了口气,回望着萧衡道:“你看到的并非真正的黑魔徒,而是飞花宫派往黑魔崖的卧底。他们每人身上都被宫主下了锁心咒,只要心性坚韧,是不会变身成为真正的黑魔徒的。我因宫音背叛飞花宫之事猜测到他们几人身份已然暴露,便相约他们在七煞山见面,交与他们可以去其他门派藏身的信物,没想到竟是意外碰上了你。”
原来如此。
怪不得叶浔之前支支吾吾,还说什么事关飞花宫机密不方便透露,他此番解释倒是能和先前的说辞对的上。
此事姑且了结,不过,叶浔指间散发出的黑雾又是怎么一回事?
只要弄清此事的来龙去脉,便可了结与叶浔之间的十分恩怨了。萧衡若有所思地扫了扫鼻尖,不由自主地看向叶浔那只被包成粽子的手。
叶浔的粽子手本随着说话时的节奏轻轻敲打在桶沿上,见萧衡看了过来,手上动作立刻停下,僵在了萧衡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