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7(2 / 2)
萧芷薇半信半疑的打量了萧衡几眼,点点头,“嗯”了一声。见萧芷薇不再生气,萧衡得寸进尺,攀着萧芷薇的膝盖告起状来:“姐,你知道吗,爹如今议事都不带着我了,就算我欺负了叶浔惹他不开心,他也不能厌弃了我吧。”
闻言,萧芷薇轻笑了一下:“傻子,你在这里说什么傻话。”拍拍萧衡的头,继续道,“是我跟爹打了招呼,让他日后不带着你参与盟中各项事宜的。”
“什么?”萧衡一个激灵直起腰来,“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芷薇肃了肃神色,苦口婆心道:“衡儿,你才捡回一条命来,不安心在家里养伤,难不成又要出去送命吗?姐不图你建功立业,也不期盼你为仙盟做出多大的贡献,姐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莫要再出意外,不然,你让我如何向母亲交代。”
萧芷薇说着眼圈一红,别过脸,背着萧衡悄悄擦了擦眼眶。
这一幕看得萧衡的心一揪一揪的,忙拉住萧芷薇的手,低声唤道:“姐姐……”
“好了。”萧芷薇回过头来,佯装生气地嗔了萧衡一眼,“你也不必来哄我,只要肯听我的话,我便心满意足。”
萧衡哪敢再顶嘴,当下点头如捣蒜,答应的比接圣旨还快。
见其如此乖觉,萧芷薇的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意,她拿起桌台上的药瓶递给萧衡:“叶浔被寒兮冰锥所伤,定需疗伤,我这里有几瓶修身补气的灵药,你给人家送过去,顺便道个歉。”
萧衡接过药瓶,呆呆愣在原地。
给叶浔送药?这、这这这……
“去啊!”萧芷薇在萧衡头上轻轻一戳,“还愣着做什么?”
算了,死便死吧!总之叶浔还能吃了他不成。
萧衡皱着眉头站了起来,老老实实朝萧芷薇行了一礼:“是,姐姐。”
与萧衡只有一墙之隔的叶浔宽衣解带,踏入洒满药粉的浴桶中。
浴桶中药水滚烫,却漫不进他冰凉的血骨。右手掌心上血迹未消,周身灵脉气海依旧翻腾不止,那可是寒兮凌锥啊,被那般厉害的宝物接连伤了两次,他现下的这身皮肉自然是要受些苦头的。
然而当他想起令他遭受这份磨难的人是萧衡,身上所受的伤,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萧衡……这小子,还真是……
叶浔嘴角漫上一丝宠溺的苦笑,闭上眼睛,将整个人沉入了水里。
水面波纹荡漾,末了,竟是倒映出一张邪魅阴冷的面庞来。
那人身着一袭靛青色飘逸的长袍,额间一颗浑圆朱砂,唇角含笑,眼角亦含着笑,只是那笑容阴邪至极,便是显现在他那张冠玉般的脸上,亦令人觉得寒气森森。他望着水中缠绕着的墨发兀自笑了一会,这才扬起手来,欲在那浴桶上敲一敲。只是那纤长的手指尚未触碰到桶壁便被突然从浴桶内冒出的叶浔扑了一身的水,他旋身飞躲,无声落在放着叶浔衣物的桌案上,单手扶膝冲着叶浔道:“好啊,竟敢偷袭我。”
叶浔撩起湿润的头发,缓缓抬起眼眸,凉凉望着这位不速之客:“你来做什么?”
“自是来看看柳兄你近日过的好不好。”那人换了个姿势,一腿曲在肘下,一腿垂向地面,靠着身后墙壁道:“好不容易找到了昔日爱人,却无法和其亲近,这种感觉是不是苦的很?”
叶浔湿漉漉的眼眸渐渐凝起冰霜:“鹤贤月,你千里迢迢来找我便是和我说这些废话的吗?”
“废话?哈哈哈!”鹤贤月猛然飞起,他身轻如燕,身法诡谲,若一只无骨的仙鹤般落到叶浔身前,半蹲在浴桶的边缘之上。
“我只是担心柳兄为爱误事,耽误大业。”鹤贤月扫了叶浔光裸的胸膛几眼,扬起指尖,在叶浔胸前一划道,“啧啧,多可怜啊,硬生生被寒兮凌锥折腾去了半条命才换来了人家的几分信任。柳兄何其神勇,在爱人面前竟卑微如厮,小弟我看在眼里,当真是疼在心上啊。”
鹤贤月嘴上虽如此说,含笑的眼眸中却尽是挑衅讽刺之意,叶浔斜睨着他,轻道:“滚。”
鹤贤月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拢了拢叶浔挂在浴桶外的头发,顾影自怜般哀怨地说:“人世间的情情爱爱,最是无解。你为他付出那么多,他知道吗?就算知道了,你成了这个鬼样子,他还会和你在一起吗?既然无法在一起,你当初所做的,不就是无谓的牺牲么?”
“你当我是你,但凡为别人做点什么,必求回报。”叶浔抬手将鹤贤月推了出去,“我说过,只要他活着,我怎样都好。”
鹤贤月轻飘飘落地:“呵!那又有什么意义?他们这些人到头来的下场不还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