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尘封的记忆（2 / 2）
“伊地知，快点带我去伤者那里，东京那边我还要……”一阵地动山摇的动静打断了二人的谈话，清晰的爆炸声传到了车站所有人的耳朵里。
家入硝子和伊地知洁高同时看向爆炸声传来的方向。
只见京都远郊的群山，居然又消失了三座。
“悟这家伙……”家入硝子轻轻叹了口气，“如此认真的样子还真是少见。看来京都咒高专那边的酬金给少了。”
伊地知洁高则直接哭出声来。
他已经想象的到这次任务结束后的惨烈批|斗大会了，估计这个月的工资都不够扣。
车站中声音嘈杂，几乎所有人都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查询新闻，并对远郊发生的爆炸议论纷纷。
在这些下车的旅客中，一个背着双肩包戴着绿色眼镜的粉发少年表情淡定的穿过停滞的人群，目不斜视的走向车站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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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真耐揍啊。”五条悟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容张狂。
无下限术式的停止之力好像失效了一般，他身上那件白衬衫沾满了灰尘和他自己的血迹。周围翻涌的黑色雾气如同最坚固的牢笼，将五条悟困在中间。
面临如此绝境，五条悟依旧十分气定神闲。
“不过现在的你简直就像个漏了气的皮球，咒力消散到现在已经跟普通的特级咒灵差不多了。”
“弱点，让我看的一清二楚啊……”
“好久没玩的这么开心了，不过也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对于向自己袭来的由黑雾组成的手臂，五条悟并没有躲，而是任由这只手臂穿透了自己的肩膀。他拉住了这条手臂，手指结出瞬移的手印。
通过这条贯穿他身体的手臂，五条悟成功进入到高桥千雪背后的那个已经缩小了很多，如竖瞳般的黑色裂缝之中。
裂缝里面虽然也翻涌着黑色雾气，但这些雾气却完全不具有外界雾气的那种攻击性。
这个裂缝就是高桥千雪未完全展开的里世界领域。以现在她这种状态，如果彻底将里世界展开，她就会直接失去意识，在那种状态错手杀死了五条悟将会变得很麻烦。
力量没有完全恢复的高桥千雪现在是强撑着依附在这具已经快失去生机的身体上，本来维持这种状态已经是很艰难了，更何况她的咒力还在持续不断的消散着。
这就导致她疏忽了对自己里世界入口的防范。
种种因素堆积之下，就让五条悟如出入无人之境那般成功瞬移了进去。
现在这种状态的她有些反应迟钝，还没意识到五条悟去了哪里。
高桥千雪完全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这么想不开，会如此莽撞的主动进入里世界之中。身上没有她的标记就直接进入里世界，这和把肉直接塞进她嘴里没什么区别了。
而五条悟也完全没有磨蹭给她反应的时机，他走到了在外界用六眼所感应到的里世界最虚弱的那一点，用咒力附着在手上将它撕开了。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那个散发着十分微弱气息的核心，竟然不是高桥千雪的弱点。
在这个被撕开核心里面，居然出现了一个人类的身体。
那具尸体是在去年平安夜被五条悟亲手杀死的，他的挚友——夏油杰。
与其他僵硬冰冷的夏油杰尸体不同，这个夏油杰身体虽然右臂断掉了，但伤口处有细小的肉芽在缓慢生长着……细看之下，他的胸膛处还有不明显的起伏。
一个比任何名贵的宝石都要瑰丽耀眼的小小晶体悬浮在夏油杰胸口上方，成为了这个漆黑里世界唯一的光。几道看不清字迹的封印咒文围绕着晶体慢悠悠旋转着，就像是围绕在星球外面的光环。
五条悟怔住了，附着术式的手僵在了空中。
他的这个举动完全刺激到了高桥千雪。
“五条悟！！你怎么敢——？！！”
一个看起来不过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儿出现在了里世界，从她稚嫩的眉眼中依稀能看出高桥千雪的影子。
还带有婴儿肥的小脸上写满了和她年龄不相符的紧张与震怒。
“你还要再杀夏油杰一次吗？！！”
漆黑的裂缝就像是爆炸的烟花般扩散，黑暗瞬间蔓延至整个京都。天地颠倒，世界反转，里世界领域完全替代了正常世界，黑色雾气笼罩住了京都的所有的人类与建筑。
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帐」一般，京都被黑雾笼罩着与整个日本分离了开来。在黑夜中给人勇气的光照全都被这黑暗吞噬，靠在一起的人们竟无法用肉眼看到对方的存在，这突然降临的黑暗仿佛是世界末日的降临。
小女孩的形象只出现了一瞬就倏地消散，取而代之的一个异常恐怖的诅咒灵体出现在五条悟面前。
无法形容祂的模样，因为根本就无法直视祂的面容。
祂似乎就是这世间所有贪嗔痴怨的聚合体，是世间所有灾厄污秽的化身。在祂展露真身的那一刻所有人类自身的负面情绪都被放大了无数倍，人类面对祂就像是陷入了由无数负面情绪所组成的海洋旋涡之中。
若是普通人被这些负面情绪冲刷，恐怕会当场失去意识沦为这空间中无数细长人影的一部分。
然而面对祂的五条悟。他自身的领域「无量空处」也有与其差不多的功能，都是强制对方接受无限的情报。
五条悟只是恍惚了一瞬后就立刻低下头，身体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垂在身侧的手触碰到了悬浮在夏油杰身体上方的晶体。
这个晶体记录的是高桥千雪一切关于夏油杰的记忆，她虚弱状态时的被动模式在不断死亡更换身体后会随即丧失记忆。为了防止自己忘记夏油杰，高桥千雪在陷入沉睡之际用最后的力量把她脑海中所有关于夏油杰的记忆全都封存了起来，安放在了自己里世界之中。
而现在，这些所有与夏油杰有关的记忆在触碰到晶体的五条悟面前如幕布般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