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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见字如面,观此信时,你当已离雪国。
身为人母,只盼女儿安好,你父皇亦是如此。
所赠玉牌,可于四国之内的四海钱庄,取用不尽之钱财。
你不必忧心我们,只管去寻你真心爱慕之人。
你父皇派了暗卫四人,与你同行,若有紧急之事,呼唤他们,他们便会立刻现身。
此信阅后立即焚毁,免再生事。”字字句句,都是为她铺平前路,可恨她高无忧离了家国,甚至临走前都狠心的没有与父母亲告别。
父母亲宁可舍了和平的机会,也纵容着她的任性吗?
“父皇…母后…”
高无忧手中的信纸顷刻间被泪水打湿,她手一松,信纸便瞬间滑落在地。
她痛苦的捂着心口,一时间,悔恨如同翻江倒海般,汹涌而至。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指责着父母,说他们自私,说他们不在乎她,说他们要牺牲她一生的幸福为代价,换取和平。
时至今日,她才知道,原来,错的是她。
世间有哪对父母愿意舍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去那遥远的异域他乡,嫁给一个废人呢?
更何况,她是他们从小捧在手心里的珍宝。
他们真的要舍弃她去和亲,想必,定然是雪国真的遇到了什么大事。
她糊涂啊,如今才真的想明白。
可却是已经在距离国都千里之外了,婚期已经过去了二十天。
她只顾赶路,竟然也不知道如今的境况,如今,她的家国,如何了…
高无忧踉跄着站直了身子,她打开门,猛地跑了出去。
身后,周水洛想要阻拦,可话还没出口,高无忧已经整个人冲了出去。
“高无忧,高…无忧…”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
周水洛向那包袱里看去,很快,她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那里面摆了七八个瓶瓶罐罐。
所幸那些瓶瓶罐罐上都有名字。
她找到了软骨散的解药。
快速的服下解药,她在努力的感知身体的变化,仿佛过了有千百年那样久,终于,她的身体变的轻盈,变得有了力道。
她连忙冲到了桌案下,捡起了地上的那封信。
一目十行,瞬间,她明白了帝后的一番爱女之心。
还好,她身边有四个暗卫,如若不然,她现在要去哪里找她?!
掏出火折子,将那信焚毁,周水洛将屋子里东西的收拾好。
那包袱里面的衣服药物不值钱,银票和玉牌她需要贴身收好。
竟然帝后都让高无忧离开,舍不得她远嫁风国,那她这做臣下的,自然是没办法反驳。
既然如此,那她就帮她准备好出行的东西,然后,她如柳公公一般,打道回京好了。
这般想着,周水洛简单的活动活动筋骨,而后走到了楼下,细细的向小二询问着哪里有卖马与马车的地方。
“姑娘,咱们城里有一个马行,那里的马都是草原的马,虽然现在是冬季了,但是夏秋之时,这马吃的都是野草,喝的都是山泉,肉十分的饱满,您要是买马,在这里买就对了。但是这马车还得需要去城西的木具店,哪里有专门卖马车的。这两家啊也有合作,但是还得随着您的心意挑选。”
“既是如此,一会我便去。小二哥,给我来一盘红烧蹄髈,再来一份糖醋排骨,还有米饭备上,我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就回来。”
“好嘞,姑娘,对了,之前和你们一起来的哪个姑娘刚刚跑出去了,我看她急急忙忙的,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没事,她不会受伤的,小二哥,多谢你。”周水洛和善一笑,瞬间,小二哥看着她这俏丽绝美的容颜,呆了一下。
虽然她脸上有个淡淡的疤痕,但是这位姑娘和之前的那位姑娘,长的都是极美啊!
周水洛说罢,向着马行和木具店前去。
一个时辰之后,客栈的门口,缓缓停了一辆马车。驾车的人正是周水洛,她将马车的缰绳递给了小二,又给了他一吊钱当做报酬:“你的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