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2)
京都,淮南王召集以前的下属,现在江湖上的传言对他们很不利,要是让当今发现了,只怕早年间掩盖的事情就都会被爆出来。
“王爷,现在的传言已经扩散,说起来这文渊庄也确实和前朝有点瓜葛,若是传言属实,王爷莫不如就将三少爷认回来。也能是一个助力。”幕僚之一上前进言,看见淮南王的脸色,便知此法不妥。
“这孩子不能认,王爷,前朝刚灭,余烟未尽……”见认回不妥,便提议不认,便是由着传言散播也不是正事,江湖中必有好事之人,朝堂上也不是没有看不惯他们这些降臣的,而且,皇上还有一支私卫,当年劝降的那人并没有在朝堂上出现,怕是已经并入大内了。
“要我说,”淮南王妃骤然推门,惊了书房内的众人“这孩子,早晚要回来,不若让大家传去,他们会传,咱们就不会吗。真真假假,是是非非,到时候目标分散,也就没人死盯着文渊庄那…庄主一人,到时候将孩子认回来,还怕王爷的手段抹不干净他的背景吗。”
“谁让你进来的!”淮南王听完王妃说的话,便对这个女人起了杀心,若不是她和当今皇后同出一族,她一个妾侍怎么可能会扶正,当初看着只是小家子气些,现在看来,这女人也不是个善茬。
“妾是王爷的王妃,讨论的是王爷的子嗣,妾如何不能进来。”淮南王妃美眸含泪,嘴角轻抿,本是娇妾的手段便是一朝成了王妃也难改妾侍本色。淮南王冷冷的瞧着她,不愿与她多说。只挥手让人将她捂住嘴带下去,顺便禁足,他可不希望这女人跑到宫里去。
“王爷。”书房内沉寂片刻,幕僚重新开口“王妃所言也并非全无对处,我等也认为,便让传言先传着,咱们派人盯着便是。”
“是啊,王爷,至于文渊庄那边,王爷可以派人去稳定一下,顾启渊的心思,只怕不是简单的要补偿那么简单。”
“派人去只怕不妥,王爷若是得闲,不妨称病,亲自去走一趟。而且这一趟越早越好,晚了只怕朝堂上,当今的耳朵里也要听见了。”
淮南王眼中闪过狠戾,他恨只恨当年一招走错,没有下手将那孩子掐死,省了生出这许多事端。“三日后,本王亲自走一趟文渊庄。”
而作为江湖上消息最通达的文渊庄,对于这次骤然而起的传言却一直没有什么动作,这种传言本来对于江湖上的人无痛无痒,顶多是当一个茶余饭后的闲话罢了,但是牵扯到皇家,哪怕是前朝的皇家,便沾上扯不清的干系。要知道江湖人士对于朝廷总是有着忌讳,单一个命案就能制住几乎所有的江湖人。在朝堂上,无过杀人那是重罪,在江湖上那个人没有一时意气之时。
现在,在顾云悰的书房里,看着眼前的父亲,顾云悰冷笑着,“父亲可是要问我最近的传言来处?”
顾启渊哑然,“江湖上甚少有关于文渊庄的消息,这次的传言来的突兀,我是担心你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人。这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要是有了源头,也好省了一番风波。”
“父亲所指风波是指我的身世会引起一番风波?也就是传言并非空穴来风。”一句话,顾启渊眉头皱起,面色不满。顾云悰轻笑,起身给顾启渊倒了杯茶,“父亲莫要上心,我不过是一个玩笑,所谓关心则乱,父亲不用太过担心,我自有人手下去查,只是……”
“只是什么?”顾启渊接过茶杯,并没有饮茶,而是放在一边的茶几上。
“所谓能医者不自医。”顾云悰脸上依然挂着笑意“这次的事涉及儿子自己。儿子想请父亲出山助我察看。”
顾启渊心中一惊,他现在进退两难,若是将事实说破,以这孩子的心性,只怕倒戈相向也说不准,若是任由他这么查下去,自己的计划便要提前见了天日,这是大事,不是合适的时机一旦出现便容易功亏一篑。
“分明是自己想要躲懒,偏说了这么个借口,也罢,这件事为父来调查。若是和朝廷牵扯不清可不是什么好事。”顾启渊说着起身,似乎要出去,然后忽然转身“你最近和钟冥楼的人来往?”
“是钟冥楼主动找过来的,他们想要入驻江湖,就必须通过文渊庄,否则他们发展不起来。”顾云悰的一番话将顾启渊的顾虑打消,“钟冥楼便和朝堂脱不了干系,以后少接触。”
“自然。”送走顾启渊,顾云悰坐在座位上,关心则乱,陈七,你是否已经像燕王泄露太多?关心则乱,父亲,你若对我说了实情,我又如何会隐瞒。
顾云悰自上次陈七被顾启渊书房的暗针打伤,便对顾启渊所谓不涉朝堂产生了怀疑。文渊庄中,即便是他这个庄主都能轻易将人手布置到朝堂上,何况这个文渊庄的创始人。若说顾启渊手下一个人都没剩下,就是痴儿也不会相信。文渊庄中对于他的身世一直的说法便是生母早逝由父亲抱回长大,传言中他是顾启渊窃取淮南王王妃之子,真真是无稽之谈。但是那精确的时间却难以让人说这是巧合。
“公子,你还好吧?”凤梧拿着药碗进来,便看见顾云悰脸色苍白。“公子,不是我说,近几日这谣传明摆着是燕王冲着七公子来的,公子好好想想,这身世之说向来对江湖人都是不痛不痒的,唯一有影响的便是牵扯上的淮南王,上次钟冥楼想要和公子合作不成,那燕王又向来多疑。出这种招数想要让七公子的势力暴露也是情理之中,你又何必如此费心的掩盖。上次来的郎中都说了,公子不宜心绪过重。这几日的药也……”
顾云悰扬手“好了,你这唠叨的功夫倒是比青桐不差了。”陈七若非全力协助燕王,像他那般的人,怎会轻易让燕王怀疑,身世之说,近亲则混。就算是亲生兄弟又如何,那燕王从小便心机深重。身世,江湖,朝堂,这是燕王在提醒陈七,只怕也是在提醒自己。现在陈七跟着燕王去北大营,江湖中的势力自然无暇顾及,若是手下人在这时候出了什么事端,只怕他回来的时候,连个退路都没有了。
且不论顾云悰将如何安排,陈笒这边却是遭遇了他生平仅见之人。“本将自诩见识不低,却也没有想到这神奇部落的大汗,是如此一位奇人。”陈笒举起酒杯,“本将敬大汗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