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1 / 2)
回到王府,陈诚挥退屋里的侍女。“你说老四到哪去了。”一边的管家不说话,只将酒坛子放在桌上。“下午便要出发了,他不回来让沈青替算是怎么回事。”
管家低头“燕王从来没有错过这种事情的,保不齐下午就回来了。”
“我在下朝后问了沈青,他也不知道老四什么时候回来。”陈诚瞥了一眼门口,“一会儿太子就过来了,你先去准备我的行装吧。顺便把盔甲拿来。”
管家知道自己在这上面帮不上什么,便躬身退开。陈诚摆弄着桌上的酒坛,自十年前他发现四哥在利用另一个身份经营势力开始,陈七这个身份做什么事也从未向他隐瞒过,但是几年前,江湖上陈七其人的行踪越来越隐秘。到现在,这是四哥第一次让沈青代他出征。毕竟这次和以往四哥自己去边关不同,他们这次是带着人走的。出发前的祭天礼已经早筹备了,要是沈青在这上面出什么错误,后果不敢想象。
门口传来声响,陈诚冷笑,来的还真是快,四哥未免高看太子了。侍女进入,太子陈乾看看自斟自饮的陈诚面带微笑“六弟即将出征,怎的现在喝起酒来?”
“想到下午礼典,我就一阵头痛,北大营并不是缺少人手,我们这次也不是出征不过是防御,怎么还带着这许多的兵马。”陈诚状似不耐的咂咂嘴,然后等着太子开口。
“六弟有所不知,那匈奴在前朝将灭之时曾经意图在北方进攻,幸而有崇元帅在北大营驻守,但是匈奴的凶猛也让北大营元气大伤。事实上这几年一直有不少兵士秘密转移到北大营以填充人手,故而才保的一方安宁。”太子浅笑“六弟和四弟这次去北大营,一是为了安定北大营军心,二是为了,给匈奴一边一些压力。让他们不敢擅动。”
太子的话没有说全,陈诚面色如常,心中窃笑,这太子意图一箭三雕,且看吧,当太子的底牌一点点暴露的时候,就是他们要反击的时候。
“如此说来,这北大营的形势不甚稳定?”陈诚放下酒杯,斜眼看着太子,“太子哥协助父皇处理政务,想来还知道些别的吧。不妨透露一二,也好让我这做弟弟的心里有个准备。”陈乾抚掌,“自然,自然。”
直至午时,太子方从诚王府中出来,出门时看见管家拿着的甲胄,眼中闪过得色。“恭送太子殿下!”
“嗯。你家主子马上便要出征,诚王府中尚无主母,这府内就要劳动管家了。”太子嘱咐一番,便上了门外的马车。
屋内,管家看见地面上的碎片,心中感叹,“王爷,你这杯子碎的可真是时候,要是太子再晚走半步……”
“真不愧是郑管事教导出来的,想的真多。”陈诚从桌下取出纸笔,沾着桌上剩下的酒水书写。这酒水比之水略稠,陈诚下笔极快,书写完毕便用内力烘干,若要看清纸上写的什么,只需要炙烤一番字迹自现。
“那,交给你师傅,顺便让他再教训你一番,不认随主的家伙。”陈诚换上甲胄,整理着自己的形容。
“王爷可冤枉死老奴了。”管家苦着脸哭丧,被陈诚一脚踹了出去。“小爷就要出征,你个丧气的管家。”
管家嘿嘿一笑,退出门外。
下午,燕王和诚王共同主持祭天,饮过送行酒,两人打马上前。身后跟着的队伍步伐齐整,但是明眼人还是注意到了一件事,就是燕王身边的随从沈侍卫还有被皇上指派的副将宇文翔并不在随行的队列之中,想到早上的事,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燕王为了不让诚王得逞,将两人调往别的地方了。
大军出了城门,沈青座下的黑马甩甩脖子,显然是被刚才的阵仗弄得有些不安。沈青拍拍黑马的脖子安抚,终究不是黑桑那般的神骏。
两人并驾,陈诚侧头“沈侍卫,你家王爷到底去哪去了?”
“到了北大营,王爷自会回来。”言下之意就是你现在问,我一不会说,二不知道。陈诚得不到答案,撇嘴。
入夜,大军就地驻扎,沈青回到营帐后看着从燕王府跟过来的管家“郑伯,什么事吗?”管家将袖中的信拿出来,“这是诚王的管家交给我的,劳烦沈侍卫交给王爷。”
“好。”接过信件,沈青看着突兀消失的管家“好像不能保证什么时候啊。”
“什么保证?”办成小兵的司空翔打帘进来,“管家来了?”
“鼻子倒是灵。”沈青卸下身上的甲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拔下两边的银针。司空翔则毫无形象的靠在一边“鼻子不灵怎么能辨别出好酒的味道。”说着凑近沈青“你喝酒了?”
“胡闹,军中怎可饮酒。”沈青被他突然的凑近弄得向后一闪,说着拿出管家带来的信“是诚王给王爷的信,怕是用酒写的。”
“确实”司空翔细细嗅闻,“至少藏了七十年的白芍。诚王还真是舍得。”沈青推开快凑到自己怀里的脑袋“只是闻了几下,你便醉了不成。”
“是啊,所以今天你就自己上药了。”司空翔晃晃手中的药瓶,沈青抿唇,伸手接过便要自己涂抹。本来占便宜的机会就很少眼看着这次又要落空,司空翔又将药瓶夺过。“算了,看你辛苦,还是我来吧。”
司空翔上药的手段很准确,加上内力均匀,药力渗透的比一般按揉要起作用,因为易容而隐隐作痛的肌肉和软骨渐渐缓解。“今日祭天礼真是多亏你了。”
“所以,要怎么谢我?”司空翔语带笑意,眼中却是一阵阵的自嘲。下朝后他和沈青演练,自己从家中将士学了一下午才保证无误的礼节,沈青只一边便强行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