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2 / 2)
苏萧听到消息时正笑得花枝乱颤,直吓得青竹连忙将人按住,快速将簪子别进了发髻里,“我的好公主,您就消停会儿,要不然今儿一早的努力就白费了。”虽是成了四皇子妃,青竹还是以原来的称呼相称,至于青灼更是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本来这就是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有时钟离翊听了也权当没有听见就过去了。
“笑死姑奶奶了,那小王八竟然还真的跳了脱衣舞,哈哈哈……”
青竹无语,要不是您给人家喝了合欢散,人家至于会当众出丑吗?
“此事待六皇子细想,就会想到您身上,今日您和殿下进宫,苌妃娘娘还指不定如何刁难,您倒好,现在当真是应了皇帝不急太监急那句老话。”青竹说道。
“那又如何,她还能当着鸿云帝的面把姑奶奶给办了不成?再说……”她在那合欢散里加了些夹竹桃粉,至于现在人能不能够出门见人还不一定呢。
苏萧在那自顾乐着,直到向冯前来催了好几次才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六皇子府
‘砰——’白玉瓷杯碎裂了一地。
“一群废物!”钟离温一扫衣袖,桌上完好的东西哗啦啦滚落了一地,太医院的太医连忙跪地请罪,气的钟离温更是不打一处来。
那日前去时还是好好的,偏偏就在宴席上吃了几杯酒丢尽了颜面,回来后就成了这副模样,怎的不能令他气恼。
钟离温当前模样也着实是狼狈,密密麻麻的红点布满大半个脸颊,就连手臂上也不可幸免,看了着实渗人。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钟离温靠在椅背上,他眸色沉寂,冰冷的波光底下,是足以燃尽一切的怒意:“来人,去给母妃传信,让母妃好好‘招待招待’本皇子的皇兄皇嫂!”
“……是。”
“还有你们,”钟离温冷眼扫过跪了一地的太医,“若是两日内解不了这毒,你们都给本皇子通通滚蛋!”
“是、是……”
纵观天下,当今最属祁朝,凌奚实力相当,若不是上次出了些小插曲,钟离翊当真是未曾有把握能够连夺凌奚三座城池。
鸿云帝登基二十年载,虽未有任何特大建功,却也是未曾犯下过错,真正奠定如今两国实力对峙局面的乃是祁朝先帝—鸿鸣帝。
朝宗三十六年,祁朝,司邙开战。
司邙巨于西北,西北多阴寒之地,故而司邙擅长操纵毒物,深谙熟知毒药各种用途。祁朝多是勇猛之将,面对各类毒物也只能是知难而退。
一场战役,足足耗尽七年时间,期间战火流连,劳财伤民,颠沛流离者不计其数。先帝亲自带兵领将,与麾下三名忠臣同心同德,共同踏着无数将士的鲜血披荆斩棘,一路猛进。
司邙元气大伤,不得不提出休战暂隐居于西北之地。
可惜先帝早些年为击退司邙,早已身重剧毒,气血两空,一年后便驾鹤西去,并将皇位传让于在先前一战中智勇双全的太子,也就是现如今的鸿云帝,并将麾下共同出生入死的三位将士各封官职,世袭爵位,辅佐新帝开辟繁荣盛世。
谁料鸿云帝也是个心狠的,登基不久便以各种名义将自己的兄弟姐妹除了个干净,铁血手段可谓是雷厉风行,令人胆战心惊。
二人前去时,鸿云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儿臣参见父皇。”
鸿云帝虽已四十有余,却依旧威风凛凛,盛气凌人,尤其是那双眼睛恍如无间地狱,又似裂渊鬼谷,落在人身上,直让人觉得森冷森冷的。
“嗯,都起来吧。”
苏萧状似有意无意的看过去,那双眸子当真是与那小王八一模一样,几乎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既然四皇子妃已嫁给老四,便是祁朝皇室之人,只要你克己为人,该有的,朕绝不会少了你的就是。”鸿云帝抬头,将目光落在苏萧身上,期间更是连钟离翊那个方向瞥都未瞥。
那副冷清模样,当真是像极了君臣。
苏萧低垂眼帘,不卑不亢行礼道:“儿臣谨听父皇教诲。”
又多嘱咐了几句,便已朝政颇多为由打发了二人,身边的李佶识眼色的将二人送出了御书房,直到转过连廊,才开口说道:
“这几日朝中事务着实较多,昨儿个陛下为了此事也没有睡好,今日难免有些言语欠佳,还请四皇子和皇子妃别忘心里去。”说着一甩拂尘,说话可是滴水不漏。
钟离翊想来是早已习惯,不失礼节的回了过去:“公公言重了。”
李佶笑着,将目光移到苏萧身上,连连点头,“起先奴婢就听宫中那些小子们讨论着皇子妃,没想到今日见了,奴婢才知道什么叫做惊为天人。”
“公公真是谬赞了,”苏萧上前,手指轻扶上李佶袖口,不着痕迹间将一物丢了进去,勾了勾嘴角,甚是大方可亲道,“本皇妃早在进宫前就听人说过公公姓李,说来也巧,苏萧母家正是姓李,难怪今日一见竟觉得与公公倍感亲近。”
“……”钟离翊抽了抽嘴角,硬是忍住没去看她。
虽说明知是客气话,李佶却是觉得苏萧莫名的顺眼,嘴又甜,人又上道,可比人前看着温和的四皇子容易相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