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1 / 2)
阳光穿过繁茂的枝叶从缝隙间洒落,光与影交错,写下一幅斑驳的画卷。李太白动作不太雅地歪靠树杆午睡。
不远处是伊路米大爷的山洞居所,又名九牙居。
听说前门守院的三毛·揍敌客,四处散步,散到此门前时刚好丢下一颗狗牙,伊路米见了,颇觉有趣,故称取名为九牙居。
而三毛掉下的那颗狗牙,据说被他打入山洞的某处。
九牙居的大门前站着一名黑色的西装青年,他身形高壮,寸板头,方正的脸庞配上一对眯眯眼,模样老实可靠。
杰克·吉哈尔。
二十二岁,九牙居的管事。
他几乎在揍敌客家长大,与伊路米识于微时,也是跟随他身边最久的家仆。
伊路米好静。
他说过不喜欢女人这款柔弱的生物。搬离主家山洞后入主九牙居,他的九牙居只雇用男性,且保持五人以内。
一名管事,两名清扫杂务,两名厨房。
而现下又添了一名花农。
九牙居是外无花坛,内无庭院,洞内都是山石结构,只能长青苔,不长一根草之地。花农是一个非常尴尬,又无用的职位。
更何况这位名花农正是伊路米少爷口中柔弱的生物。他不顾梧桐管事的反对,强行将人留下。
除了家人,伊路米少爷是不会在意外人的,何况是一名平凡的花农姑娘。
不。
他错了。
这位李花农绝对不平凡。绝对不平凡。
端是瞧她敢当面顶撞伊路米少爷,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两人对打两回,她居然能活下来。
甚至一点伤,都没有。
哇!杰克几乎要对她竖起大拇指,称一个。
只是嘛两人意见不合。
一人坚持要走,另一个强留,可就若了他个无辜的观众。为了提防李花农逃走,杰克受命二十四小时监视她的行踪。
折腾了半天,李花农也觉累,午饭后她一声不吭,躺在树下睡午觉。
而他只能站在一旁干瞪眼。
春日暖阳令人泛困,眼皮越来越重,一张一合,一合一张,眼前的景色惭模糊……突然屋内有人叫:“杰克。”
杰克一惊,猛地瞪眼回道:“……是。”
“人呢?”
“回少爷,还在午睡。”话刚落,见一条黑影闪身而出。杰克定眼一瞧,某人已站在树下。
伊路米居高临下盯着熟睡的女人。她仍是少年打扮,衣着朴素,蓝头巾里裹住一头白发,此时的她睡得像个婴儿般毫无防备。
他大手一落,挥向她——
沉睡的人瞬间瞪眼,一跃而起,躲开他的突袭,落在草地上。而伊路米的掌打入了泥土里,将一方嫩草全埋入土内。
“搞什么鬼?没瞧见我在午睡。”李太白一脸不爽地骂道。
她讨厌别人吵她睡觉,尤其是午睡,晒着太阳,吹着暖风,枕着嫩草,一觉好眠,竟被人无端打断。
她生气。
她恼火。
而那个罪灰祸首竟然说:“你睡得够久了。”
李太白一听,怒火四冲,恼道:“关你屁事!我们又不是睡一块,你管我睡多久。”
“你想和我一块睡?!”
此人面瘫,兼有一双死鱼眼,面目表情甚少变化。他端着这样的脸容,说出如此暧昧又臭不要脸的话,直教人气绝身亡。
李太白甩了甩双手,笑着反问:“你是想断手,还是断腿?”
敢占本姑娘便宜。
激烈的打斗之后。
李太白躺在舒服的大床上。
她学医救人无数,常赠医施药,从未动过杀念。自遇上伊路米·揍敌客之后,便常冒出杀人的冲动。
光是这半天下来她已想杀他数次。
不但想,也动手了。
可惜他武功极高,杀不了。
她一边哀怨地在床上滚了两圈。突然一团白球扑来,她反手接住,见是长耳兔山治。山治舔了舔她修长的手指。
美女,美女……你想我了是不是?还大胆地跑到家里来看它。果然它的兔魅力是没人可以抵挡的。
来!快来大爷我的怀抱!
山治却不知李太白来九牙居是他的恶主人所为。
李太白翻坐起身,揉了揉它的长耳朵,对长耳兔说:“山治,我们去散步吧!”
山治笑说:好呀,美女!咱上哪都行。
一人一兔,刚踏出房门,杰克便出现阻止。“李花农您这是要上哪?”
“散步。”
“伊路米少爷吩咐您不能到外面去。”
李太白冷讽:“我又不是他家的狗,有本事让他绑着我呀。让开!”李太白顿时感觉自己连狗也不如。
三毛都可以自由活动。而她却不行。
“这……”
杰克左右为难。“这是伊路米少爷交待。请李花农见谅。要不……先请示一下伊路米少爷吧!”
那是无法正常对话的主。两人一对话,准对到拳头上去。
李太白嘟起嘴巴,想了想,刚打了一场,手好累,不想再动手。她说:“这样吧,我只在山洞内走一走,不到外边去。这没有违背他的命令吧!”
杰克无法反驳,只能随她。
于是一人一兔高兴地出发。
死火山口的洞穴又深又大,四通八达,曲折婉延,交错纵横,密如网的小路不知通往何方。
李太白和山治开始探险之旅。
杰克认命尾随。
除了在主要日常通行的道路上亮起几点灯光,其他小路基本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李太白打开电筒,借着灯光继续前进。
九牙居属于枯枯戮山死火山主体的一小部分,也就是说山洞是连通的,里面一定有通往外界的路。
伊路米留她,不知他有何目的或因由,但她不可久留。不但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二月,都不可能困在揍敌客家。
不知走了多久,脚边长耳兔山治也不知何时没了踪影,连身后一直尾随的杰克也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