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商定鸳盟(1 / 2)
春香楼是河间府有名的妓院。
唐寅刚来河间府就去春香楼见识过了,他长得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很得歌姬们的青睐。
河间府的花魁娘子李园园就很喜欢唐寅,听说她来了,连着达官贵人也不愿意招待了,急急地梳洗打扮,要去相会唐公子。
老鸨抱怨道:“园园啊,唐公子虽然才华横溢,但也不值得你为他推了李老爷啊,李老爷富甲一方,你要趁着年轻多挣点钱防身呀,不然人老珠黄,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李园园对着镜子仔细地描眉画眼,讽刺地说:“妈妈,我就没听过说那个做歌女的有善终的,谁不是今朝有酒金朝醉,想着明天干什么!”
老鸨仍然苦口婆心的劝着:“姐儿爱俏郎,你就别指望那唐公子能把你放在眼里,你给他做妾还不行呢,人家要娶的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就是纳妾也要纳那些身世清白的姑娘,我劝你啊,巴结着李老爷,说不定还能从良呢!”
李园园被老鸨说的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的说:“妈妈,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了,我是不会给李老爷做妾的,他都八十几岁了,我跟给半条腿都进棺材的人还有什么盼头,您可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我这些年为您赚了不少钱了,今天您就让我自己快活快活吧!”
老鸨说不过李园园,灰溜溜地走了。
丫鬟把唐寅带到了李园园的闺房,李园园迎上前去,媚笑道:“唐公子好久没有来了,莫不是把奴家忘了?”
唐寅抓住她的手,两人顺势在美人榻上坐下,李园园身上的幽香沁出来,十分好闻,全然不似那些庸脂俗粉,唐寅闭上眼睛,陶醉地说:“唐某怎敢忘了园园,园园的独特在这河间府都是数一数二的,唐某倒是觉得园园会先忘了我,毕竟我无权无势,也没有万贯的家产。”
李园园用十指点点唐寅的胸膛,嗔道:“园园不是爱财之人,只是沦落到此,不得不低头,若是不听妈妈的话,只怕下场会更惨,好在我勉强还有些用处,妈妈倒也不十分的为难我。唐公子难道在你心中园园就是个贪财之人吗?”,泪水盈上她的眼眶,显得楚楚可怜的。
唐寅毕竟只是十五岁的少年郎,之前在家乡也只是在丫鬟表姐妹中厮混过,来北地后,没有了父母的约束管教,才开始出入妓院,现在的他也是单纯之人,哪里敌得过在风月场中打滚不少年的李园园。
看李园园哭得伤心,唐寅手足无措,他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
李园园却别过头去,小声的抽泣,柔弱地说:“园园自幼也是出身好人家的女孩,后家道中落,沦落这烟花之地,但园园确实对公子一片真心,无论公子是富有或者贫贱,园园爱的是公子柳永在世的才干,公子难道不见那李老爷肯为我花费千金,但我仍然拒绝了吗,这是因为园园心中只有公子啊!”
李园园剖心剖肺的一席话,让唐寅十分感动,他说着些甜言蜜语哄着李园园,她很快就高兴起来,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李园园歌舞俱佳,趁着酒兴跳舞。
唐寅用筷子敲碗,大声地吟诵李白的诗:
“葡萄酒、金叵罗,吴姬十五细马驮。
青黛画眉红锦靴,道字不正娇唱歌。
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底奈君何!”
李园园似乎是不胜酒力,跳着跳着,突然一个踉跄,刚好跌进了唐寅的怀抱。
唐寅哈哈大笑,顺势亲了下去,两人抱成一团,倒在了美人榻上。
从春香楼出来后,唐寅怅然若失,心中并没有觉得十分快活。金士英再次邀请他去做客,想到金二小姐,他整理了装扮后又去了金家。
金士英其实是打算把方芷嫁给他,方芷年岁渐长,也没有相到一个好人家,金士看着唐寅学识不错,走科举之路应该顺畅,于是跟金舅妈商量把方芷许配给唐寅,他之前就打听过唐寅世代官宦,并没有婚配,虽然金舅妈很不愿意,但是金士英毕竟是一家之主,他决定的事情家里谁也没法改变。
金士英把唐寅请到书房,向他说明了来意,唐寅又惊又喜,正待答应下来,只听见外面的吵闹声,方芷挣脱书童的阻拦,推门而入,嘴里大声嚷道:“爹,不要把我嫁到苏州去!”
金士英面子挂不住,喝道:“方芷,还不退下,为父这儿有客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