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022章(1 / 2)
邹二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一剑两洞没见他皱一皱眉头,可他说到乔野行受伤时已然虎目含泪,哽咽难言。燕三也红了眼,将乔野行当日的情形细细告诉我。
岭南道和三河道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结下深仇大恨连他们自己都不知到底因为什么。八年前,岭南道人寿大有带着他的徒弟偷偷潜入三河道,意在谋害当年刚刚一统三河道的三河尊主乔野行。
却没料到,他们的身份被人发现,反被乔野行追杀。这一次,应该就是我第一次遇到寿大有和秦度风的那次。
燕三道:“那次不知因为什么,反正尊主回来只说看朋友的面子放了他们一马,让他们滚回岭南去了。岭南道和三河道遥遥相隔,相距甚远。接下来的几年,我们跟着尊主好好做事,偶尔也到外面办事,可从未遇到岭南道的人,更不用说和他们有什么仇。”
我道:“既如此,为什么说他们伤了乔尊主?”
燕三叹息一声,回忆起最不愿想起的那段往事。
两年前的一天,三河道突然来了几个外客。其中一个带着黑色面纱,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那人自称是岭南尊主座下的尊使,此次前来切磋武功,要和三河尊主一较高下。
这等无理要求,三河道的门人当然拒绝。可那人只道:“你尽管去跟乔野行说,他会答应的。我能代表岭南道,若我输了,岭南道可划归给三河道治下,岭南门人绝无异议。”
乔野行一听果然答应,且要他立下字据,邀他隔天在断桥驿一战。三河道的门人都反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完全没必要理会。可乔野行坚持,他说:“这个人我认识,他不跟我打着一架是不会死心的。”
看来乔野行早知蒙面人是寿大有,想必他与我一样,并不知寿大有当年受了我那梅花五叶镖的麻毒,不仅嗓音容貌皆变,连练得武功路数都与八年前大大不同。何况他带着那暗器,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忌惮。
燕三说乔野行向来说一不二,他应了,谁劝也没有用,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赴约。
断桥驿是打架专用场所,叫断桥,其实没有桥。所谓的断桥是一段用山石垒起来的天堑。在崖边,摇摇欲坠,危危险险,若不是打架斗殴一决生死,没人去那个地方找不自在。
乔野行与寿大有不相上下,大战两百回合未分胜负。那山石被他二人踩的不断滚落,一颗颗跌下万丈深渊。乔野行的武功以威猛见长,内力浑厚,掌力惊人,与寿大有对掌数次逼得对方不能上前。
寿大有出招诡异,乔野行一开始的确有些凝滞。但是越往后越摸到了对方的脉络,武功渐渐得以施展。燕三等人一开始还担心胜负,到后来渐渐放下心。可不知怎么寿大有脚下一滑,忽然往崖下跌去。
乔野行与他的恩怨只是门派纷争,并不一定要取他的性命。当下未曾犹豫,顺势一拉将人拽回来。哪料到还没站稳,便觉眼前一黑,不知什么东西扎到了眼睛里。
“是铁刺?”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惊叫出声。
燕三点头,道:“事情突然,我们谁也不曾料到。当时大家都站得很远,想要扑过去救已经来不及了。那怪人不仅恩将仇报暗算尊主,还趁机重重的打了他一掌。若不是见我们人多,非要至尊主于死地不可。”
邹二骂道:“畜生不如的东西,从此以后我们三河道和岭南道势不两立,我见一个杀一下!”
我胸口憋闷,只听燕三又道:“也不知那怪人用的铁刺怎么那样厉害,乔尊主被那铁刺伤了之后便觉麻痒不止,最后……最后他只好生生剜了双目……”
我攥紧了拳头,眼泪不受控的滚落下来。
燕三也擦了擦眼泪,“他们岭南道的人不知从哪找来一帮江湖败类,整日帮他们清除异己。听说其他几道也有受了暗算的,也有被杀害的。我们三河道都以乔尊主为尊,偏偏不服他们。
他们把乔尊主害成这样还不死心,这两年一直都在追查乔尊主的行踪。这帮败类仗着武功邪门,每隔一段日子就来三河道耀武扬威。可怜我们武功低微,只能把乔尊主藏起来。
算算这几天他们差不多又该来了,恰巧听人说你和洛堡主在打听乔尊主的行踪,我们就以为是岭南道的人,特意在此设伏。原本想着跟他们拼了算了,这东躲西藏的日子过不下去了,不成想竟找错了人。”
我沉默不语,洛东城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必难过,眼下最紧要的是将乔尊主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再慢慢跟岭南道算账。”
我点点头,“乔尊主现在在哪?还请快快带我们过去。”
燕三道:“就在镇西面十里的一个小村子里,咱们这就过去。”
有人过来背起邹二,我们正要动身,忽听有人高声喊道:“邹二爷!燕三爷!不好了!”燕三脸色一白,急忙迎上去,抓着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子问道:“怎么了?不是叫你照看尊主吗?怎么私自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