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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狰好容易摆脱了阮敏,冲过来就看到这一幕——
他的小姑娘瘫坐在血泊中,面对着一具早没了气息的尸体。
“初儿!”秦狰奔到她身边,一把两人拥进怀里,掩上她的眼睛∶“不看了,不怕,不怕……”
萧寅初瘫软在他怀里,浑身血气∶“是我杀了他……”
随后赶来的阮敏也看到这一幕,她悲鸣一声∶“你……你居然杀了我哥!”
秦狰回头,涌动着血色的双眼狠狠瞪了阮敏一眼,阮敏后退一步∶“你……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萧寅初手脚都使不上力气了,虽然是阮康先欺负她的,可是就这么活生生杀了一个人,对她来说也是极大的刺激。
秦狰将她从血泊里抱起来∶“我带你出去。”
“秦狰……”
裙摆沾了大片的暗红鲜血,像黑暗里绽开了一地的血陀罗,萧寅初双手搭在他肩上,无力地问∶“你会不会骗我?”
秦狰的动作一顿,看向她无神的双眼。
“……我怎么会骗你?”
萧寅初的手爬到他咽喉∶“你若是骗我……我会在你为患前,亲手杀了你。”
她的手冰凉如水,指甲划过肌肤,惹了一路的战栗。
秦狰避都不曾避开,背起她∶“好。”
反正我再次生来,也是全为了你。
萧寅初眼前一黑,昏倒在他肩上。
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代城府的门忽然被人大力撞开。
恪靖大长公主还未从睡梦中醒来,已经被急匆匆请到正堂。
一瞧正堂架势,恪靖心说坏了。
“秦南,你大半夜带人闯府,是什么意思?”
秦南看了一眼恪靖,示意人群中穿铠甲的人出来。
“本相得到密报,小郡王被那不孝子关在府里,为免代地和丰都出现摩擦,还请公主把小郡王放了。”
恪靖震惊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小郡王是荣骁,可是荣骁并不是秦狰随随便便抓的啊,秦南大半夜带着汝阳王府的人闯门是什么意思?
“少废话!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派人搜了——”秦南小人得志,大手一挥,荣家的人就要逼近。
“代相三思!”拭剑拦在荣家众将面前∶“如今君上不在府中,若是等他回来,属下和长公主恐怕不好交代……再者,这也要经过陛下同意吧?”
“啪!”秦南狠狠给了拭剑一巴掌!
“主子说话,有你狗奴才什么事!”
“秦南!”
恪靖怒了∶“这里是邯郸,不是你的代地!”
秦南指着拭剑∶“那他,是不是秦家的狗?”
拭剑的脸被打得一偏,双手紧握成拳,若不是碍于秦南的身份,他早把人狠狠锤一顿了!
秦南冷笑,大手一挥∶“给我搜!”
荣家的人像放出笼子的野狗,顿时从四面八方冲了进去,恪靖被下人护着连连后退,捶胸顿足∶“你会后悔的,我定要状告陛下!将你治罪!”
秦南悠闲地踱了几步∶“对了,那小子的虎符,还在长公主这吧?”
恪靖一愣,秦南吹了吹茶叶,喝了一口茶∶“你生的好儿子,带着萧家血脉的种,果然好样的!”
“鹰师虽然还在我手里,但早成了空壳,真正有实力的是那小子手里的三支豹师吧。”秦南朝恪靖伸手∶“拿来。”
恪靖狠狠推了他手里的茶盏,瓷片溅落一地!
“你做什么梦!”
“哪怕狰儿真的有,为何要给我?”
“秦南,你这个畜牲!”
秦南的手背滚烫茶水烫得通红,他神情激动,就差指着恪靖的鼻子骂了∶“本相现在还是代地的王,为何不能拿?”
“来人啊,仔细去搜!”
“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两人埋了数十年的恩怨终于全部爆发出来,秦南与其说想要从恪靖这里得到虎符,不如说是借故把这些年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荣家的人很快在地牢里找到荣骁,并把他救了出来。
恪靖瞳孔一缩,跟着往外走了几步。
不好了,不好了,荣骁被救走,就等于少了张护身符——汝阳王府敢这么大胆行事,宫里……宫里现在如何了?
秦南拦住她,拽了恪靖一块玉佩。
“将代城府把守好,一只苍蝇也不能放出去!”
门外的人齐刷刷应∶“是!”
说罢,秦南狞笑着走了。
恪靖一下瘫坐在椅子上,拭剑连忙叫人把门关上。
“长公主……”
恪靖很快回过味来∶“宫里……宫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狰儿呢?狰儿去那里了?”
只有宫里出事了,秦南才敢这么大胆直接上门抢人!
荣家寻回了荣骁,邯郸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平静了。
拭剑安抚道∶“主子他自有安排,您不要太过于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搓手)刀尖那口糖才是最甜的嘛